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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几天涯 布衣,470.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042发表时间:2017-10-19 19:38:34
摘要:胸藏千壑,容沧海桑田之万象久久长远,气如流水,泽被一方苍林茂竹而绵绵不绝,誓以万载百代而传承祖训为己任。


   遗址位于,我国大西北黄土高原上的“宁州”境内(宁州——即如今的甘肃省宁县,古时称宁州)玉村(玉村——即宁县辖区的一个自然村村名,延续至今亦称此处地域为——玉村)。邻界与陕西省长武县。与其只隔一条河曰:“泾河”(即,西游记里所斩泾河龙王之水府)。此地域地势北高南低,海拔885米—2082米之间,是以山川沟峁梁和平原构成的且多变的地形地貌为特征的区域,居于华夏第一的黄土高原上。长年气候温和,光照充足,年均三十度至零下十五度之间,日照2250小时—2600时,无霜期140天—180天,降雨量480毫米—660毫米。
   相传,我的始祖于清末民初,为避兵祸匪乱,携家带口四处流串。于一天日暮时分,来到此地(即宁州玉村)一处破败荒凉的土坝上,遇一废弃的窑洞内将家人安置休息好后。来到一高坎上放眼望去,入眸处,沟壑纵横,茆梁起浮不平,杂树虬枝盘错林立。荒草齐腰,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更别说有什么人种地耕作的痕迹了,失望之余,转身入洞休息。
   始祖于似睡非睡之际,作了一个很奇妙的梦。梦见自己亲手在他白天站的土坝上,种植了一颗不知名的小树,就在小树入土之际,霎时抽枝发叶地向着天空疯窜着生长而起,直至荫蔽方圆数十里。上结各色让人垂涎欲滴的果实,还有百鸟鸣唱其上且筑巢生息繁衍。就在我的始祖似醒非醒神情恍惚之时,有一好似天外传来的声音说:“扎根吧,扎根吧,福址遭尘掩,有缘方可掘,五谷暖肺腹,恩泽万万代。”始祖于梦中惊醒,此时也已天光放亮。思索之余,始祖又去四处重新将这一地貌审视了一遍。
   只见此地是南北走向的一道梁,东西宽约二百多米,所站之处地势平坦,北来雨水汇流到此,且此地若遇下雨,不论有多大,雨水是绝对流不出去的,是几倾保墒的好地。离此不到七八十米处有一沟壑,此沟深约二十来米,沟内有一清泉泊泊流淌向南而去。再放眼望去,四处虽有杂草树木林立,但都不及此处葱郁旺盛,是可以耕作种植生息的好地方。思罢,始祖就跟家人扎根此地劳作生息了。
   许是天佑,或是时运,自我始祖扎根此地,白手起家,内无病忧,外无匪患,年年五谷丰登,牛羊添崽。然,古语云:居安须思危!虽说我始祖一家住的是自己钻挖的几孔窑洞,但内藏很大的玄机。这几孔窑洞相互都通往一处地道,就在地道的中途还设有一十多米深的一个坑,宽约六米,上有一木头搭的桥,若是过桥之人抽掉木头,在这黑咕隆咚的地道里,保准后来不知情的人会一头扎入深坑,跌个腿折腰断不得全愈。而顺着地道向着沟坎外的一条羊肠小道走到尽头,有一处乱石悬空,荒草齐腰且四面绝壁的一个去处。你道此地是何处,原是我始祖存粮之地。掀开遮掩洞口的荒枝乱草,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且甚是宽敞,能容纳数十多人的两个窑洞。
   只因我始祖当时逃避祸乱之际,走的是“官道”(官道即大路,也就是如今所说的公路)。所以,后来落脚扎根的这个地方(玉村)也是“官道”旁约二十来米的一处茆梁。皆因当时此地无有人烟,甚是荒凉,再加上当时除了兵祸匪患,还时不时有狼群出没。所以,我始祖就不得不在家人的安全上狠下功夫了。
   又曰:“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哪兵荒马乱的年代,生存是头等大事。然而,要生存,就离不开“粮食”,不论粗粮细粮,只要能裹腹就好!所以,那时代的人们把粮食看的等同生命一样重要!为了能有的吃,就不牺一切代价的谋取。
   就我始祖挖掘的这个暗道,却于一日救了一家大小数十人的性命,也避免了一场散兵游勇带来的浩劫。
   话说一日上午时分,我始祖总觉得心慌慌意乱乱地不得宁静,干什么都觉得气血翻涌神思恍惚,干脆就躺炕上休息会,那想刚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似乎有人趴在耳朵旁急急地叫着:“躲,躲,赶紧躲。”我始祖就赶紧起身,吩咐家人,将自家养的猪狗牛羊一股脑地顺着地道赶进存粮处,剩余外面平时存放够一家人吃半月的粮食也搬进了地道,就在我始祖刚抽掉了搭桥的木头时,就听见外面乱遭遭地好多人在叫嚷着,还时不时地听见放枪的声音以及叫骂声。
   狗日地,老子昨天还看见这里有人,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有了!完了只听见一阵阵打砸器皿和家具的声音!过了一会,只听一个人又大叫着说:班长,这里有半瓮土豆,总算搜到一点吃的了。这时只听见一个拖着官腔的人说:你,你们两个去找点柴禾,把这些土豆炖了。其他人继续搜!这里有个暗道,这里也有个暗道!只听两个瘦猴般的士兵,在扯着公鸭嗓子兴奋地叫着。过了会就听见那个拖着官腔的人又说:你,你,你们两个去里面看看。走在前面的是个楞头青,二话没说就往里钻,后面的那个士兵说里面黑咕隆咚地,张罗着要点火把。这时,那个拖着官腔的又说:笨蛋,点火把不把自己放明处让人当靶子打啊?就这样摸着进去看看。说完一脚将那个士兵踹进了地道。
   前面进去的那个楞头青,在进入地道之前,就将枪上了膛,一手端着枪。一手摸索着向里面走去。走了没十来步,就来到了我始祖挖的深坑边,一脚踩空掉了下去。就在掉到底未到之际,心里一紧张,手一哆嗦,拉响了枪栓,只听砰的一声枪响,紧接着传来因受伤和惊吓而撕心裂肺的嚎叫,吓的后面进来的那个士兵失魂落魄地撒丫子往外趴去。在往外趴的半道儿中,那不争气的二弟不争气地一泡臊尿浸湿了裤裆。出来之后,也不顾羞丑,仰着因惊吓过度而煞白煞白的脸,对着那个拖着官腔的人磕磕叭叭地喘着粗气说:里……里……有……有……人,好……好……多,枪……枪!
   事实上,这十几号人只是一路临时凑起的散兵游勇,只是为了人多和手中的枪掏口饭吃而已,大部分没受过什么正规训练,况且好多连枪都不会打,那见过如此阵仗。自听见地道里面那一声枪响,早都腿肚子发软欲逃了。而那个拖着官腔的人一看手下人的士气如此不堪,再加上不熟悉里面的情况,况且自己离目的地还有很远的路程,还想着这一路靠着这十几个人给自己撑腰作保镖,所以也思索再三后也顾不上去救那个掉入坑里面的士兵,让士兵们抬着那半瓮土豆撒丫子跑路了。
   那个掉入坑里面的士兵,因疼痛过度而昏死过去,直至第二天天光放亮才再一次从疼痛中幽幽醒来!在哪钻心的疼痛中,又再一次哀嚎了起来,让不知情的人听着真的会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而渗的慌。
   第二天,我始祖从存粮处的暗道,趴上了茆梁,回到了离家不远的地方,在确认无人的情况下。回到了家里,看着被打砸的残破一地的盆盆罐罐及家具,无奈的长叹一声,也顾不上去收拾整理,因地道里还有一鬼哭狼嚎的主等着他去救呢!
   我始祖顺着地道而进,让里面的家人放下了搭桥的木板,放下梯子,把那个受伤的楞头青背了上来。原来这楞头青掉入坑内,将一只脚踝骨摔折了,只因不明情况,掉入坑内也将五脏六腑摔的有点错位。幸好有始祖也稍懂歧黄之术,施之药石,经半年的调理也基本痊愈,只是那条腿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挽回,所以,落了个终生走路一跛一踮地!
   后来得知,这楞头青也是一逃避祸乱的农家子弟,名曰:王二嘎。家有高堂二老年六十又五,内有新婚燕尔一娇妻,一家四口待弄着几亩薄田,日子过得倒也和和美美!
   一日,王二嘎因农资须求,于一大早就去了离家二十多里地的集镇,那想这一去便是和家人的永别。
   皆因王二嘎所处的村里有一乡绅李六子,此人奸诈刁钻,横行村里而无所顾忌,欺弱霸女恣意妄为。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堪称此地一恶霸!
   村里的乡亲们对其是敢怒不敢言,对其只能躲了又躲,避之又避,就怕惹着此人祸害一家!此人有一儿子,在此镇府衙当差,也是一个头号恶棍,让镇上的人们深受其害而无法可治。一日因府衙近期无事,就带领他的爪牙回家去玩,他早就听说王二嘎家的媳妇是方圆几十里地的绝色美人,这回回家也顺便看看王二嘎新娶的媳妇,若真是漂亮就给她撸了去快活几天再说。再捎带着把王二嘎家那几亩地弄到手,也解决了他父亲多年的心头所念。
   原是王二嘎家的那块田地所处的位置极佳,呈南北走向,且在田地的北边有一水塘,长年蓄水满满,若遇天旱浇地是用之不完取之不尽地。南边有一深五米宽约七米的沟壑,偶有涝灾可排尽田地里的蓄水,真可称之为一块旱涝保收的风水宝地。因这块地的地理位置绝佳,让村里不少人为之羡慕动容。其中也不乏李六子了。李六子为了把这块田地弄到手,可算是费尽了心思,但是不论你怎么耍花花肠子,总是从情理上说不过去,所以一直未如愿。
   这一日,李六子的儿子领着他的爪牙们回家路过王二嘎家的地头时,正好碰见王二嘎的父母和媳妇在地里劳作(也正是王二嘎去集镇的那一日)。一伙人有说有笑的走着,而李六子儿子瞪着他那一双绿豆眼,远远就看见王二嘎家媳妇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两眼放绿光。等走近再看时,只觉周身气血翻涌,身体僵硬骨节爆响,两眼赤红发直,有一股烧心烫肺的热流直冲鼻孔脑门。不由得从鼻腔内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底吼:好……好……美人啊!说完不由分说就上前去抱住王二嘎家的媳妇,将猪喙般的嘴巴啃上了王二嘎媳妇的脸颊。这一边的二老一看此景,就连忙前来求饶说好话,哪想李六子家的儿子已叫色欲迷了心窍,此时除了女人,其余看见谁都来气,狠不得先除之而后快。
   王二嘎的父亲在解救儿媳的撕扯中,被李六子家的儿子飞起一脚踢中了胸膛而倒地无了鼻息。而王二嘎的母亲也在撕扯中被那些爪牙一把推倒在地,头磕在田埂边一块石头上也没了声息。而平时本就被女色掏空了身子的李飞,那能经的起如此地折腾,等他气喘吁吁的停手一看,地头躺着两具毫无生命气息的尸体,哪还有心思去做那些男欢女爱的事。随即对爪牙们说:他奶奶滴!真秽气!走回家,把这美人带回家去好好受用。说完,就和爪牙们又大摇大摆地向着家走去。
   回家后,李飞叫爪牙们将王二嘎的媳妇送入他的房间,给其松了绑,留了两个爪牙在门外看着,然后和其他的爪牙们去见了他的父母。在客厅里与父母及爪牙们胡吃海喝直至日暮天黑,才想起来自己房间里还有一美人等着他去消受。
   李飞打着酒嗝,醉醺醺地迈着虚脱漂浮的步子,恍恍悠悠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刚一抬头,就“啊”的一声连趴带滚地向外退着,就在惊慌失措中,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头磕在了门框上。不知是受了惊吓的原故还是把脑袋磕坏了,只见其两只手向着房内乱舞着,嘴张的很大,就是发不出声音。受其惊动的人们打着灯笼进里面一看,不知何时那王二嘎的媳妇悬梁自尽了。死体房梁上来回的晃悠着,伴着房梁因承重的晃动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时有煞白煞白的月光正好从窗户透进,照着在房梁咯吱咯吱的声音和来回晃动的尸体,着实让人看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渗的慌。
   后脚赶来的李六子一看这架势,也被唬的腿肚子发软,让家人将李飞护送着躺在了他的房内,然后让伙计将王二嘎媳妇的尸体放下来,连夜抬出去找个地扔了。当伙计的手似触未触到尸体之际,从窗户外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猫叫,吓的伙计双腿一哆嗦就跪下了。过了会,这伙计将双手合十,祈祷了几句,才哆嗦着双手,将尸体放了下来。然后给整理整理了一下死者的衣服,用独轮车将尸体推出了李六子家的大门,向着寂静的夜幕中走去。
   这个伙计原是本村的一农户,因家中遭遇变故,只留其光棍一条,无家可归,就去了李六子家当了打杂的伙计。平时总是尽己本份的作事,从不仗势欺弱地去做那些丧天良的事。他推着王二嘎媳妇的尸体边走到一山坳深沟处,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把死者送回王二嘎家,总归是乡里乡亲地,况且古语曰:事有先后,死者为大,若是把死者这样扔在荒野深沟,与己之心不忍。这伙计一边思索着一边蹲在避风的沟坎下抽着旱烟,直等到天蒙蒙发亮的时候,才将王二嘎媳妇的死体推着放在了王二嘎家的大门外,又悄莫声地转头推着独轮车往回到了李六子家。
   当伙计推开李六子家那制作精细,且厚重的大门往里一瞧,哇!好热闹!里面是人来人往,哭天抢地的,叫人骂娘的,应声跑着的,抹鼻子掉泪乱跑的,乱遭遭的成了一锅粥!伙计将独轮推车放到了后院,进自己的房子躺床上,心里念叨着说:活该,报应!就该让那畜牲一命呜乎!就在伙计迷迷糊糊之际,和他同房的另一位伙计凑过来悄悄对他说:李飞少爷不能发声说话了,并且身体僵硬口歪眼直不能动了。说完,朝地上淬了口唾沫并小声骂了句:狗日滴活该,老天终于睁眼了。伙计也在心里默默地骂了句:是的,狗日滴活该,老天爷怎么没让狗日滴去死啊?骂完后沉沉的睡去了。
   话说王二嘎那天去集镇购生产物资,因途中偶遇一日久未见好友,就耽搁了一天,直至第二天早上才回到了家。就在王二嘎进村之际,远远就看见他家门口人头攒动,都在交头接耳且神色凝重地似乎在谈论着什么。等他走到自家大门口时,人们都散开了去,只留下隔壁的麻叔一人,半哭丧着脸半神色凝重地将王二嘎拉到了一边说:二嘎,我有事对你说,但是你必须挺住不要冲动。王二嘎听麻叔如此言说,不由得重新盯着麻叔那好似强忍着什么事而不停扭曲的脸说:好!不论什么事我都听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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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回忆类的家族发展史。“我”的始祖于清末民初,为避兵祸匪乱,携家带口四处流串,后在宁州玉村扎下了根。其间有苦有甜,既有年年五谷丰登,牛羊添崽,也有土匪兵痞及恶狼的搔扰。幸亏始祖聪明,多有防备,大多能逢凶化吉。始祖死后,族人按他的嘱咐,继续发展壮大,组成了大村庄。解放后,大庄被划分成若干小村。当时出了个聪颖的孩子叫董浩,学习成绩一直出类拔萃,深得乡民和老师赞赏,更得校花李雁的喜欢。这引起学渣的妒嫉,在高考前将董浩打伤,使其未能如愿进入大学。在董浩灰心丧气时,李雁给他安慰,帮他出点子,使他走出困境,办起了酒业公司,生意日渐红火。始祖的坟得以迁入村公墓,始祖的教诲犹在耳旁,始祖一枝散千叶,浓荫蔽百代,代代性淳朴,人人承祖德。小说情感饱满,史料详实,人物刻画鲜活,故事可歌可泣。一篇不错的史料性族谱故事,推荐赏阅。【编辑:醉童】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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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醉童        2017-10-19 19:40:17
  作者你好,小说叙述很详尽真实。欢迎继续赐稿短篇栏目。
2 楼        文友:醉童        2017-10-19 19:42:55
  还望以后投稿前认真校对,本文错别字实在太多了,改错花了好长时间。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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