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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我从未见过麻雀(小说)


作者:范墩子 秀才,1206.2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242发表时间:2017-10-29 21:34:29

后来,山羊就感谢起了父亲踢他的那三脚。
   若不是父亲那既准又狠的三脚,山羊也许永远都不会去谷子地里一次。在父亲踢下这三脚之前,山羊嗖溜溜几下子爬上跟前的梧桐树,坐在一根伸展而出的枝杈上,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但天色仍显出一丝的蓝。山羊双手扶住树杈,脚丫子吊在半空悠悠地来回摆动着。隔着繁密的树叶,他感觉树顶上有一团漆黑的东西,很显然不是树叶,他低声叫了一下,哗啦啦,一群鸟竟气势昂扬地飞走了。有鸟屎掉在了山羊的脸上,他极快地用袖口在脸上擦了擦,然后又将袖口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口中喃喃怨道,这些该死的鸟!
   再后来山羊就没说一句话,他始终坐着,直到产生些许的困意为止。他另寻了一个比较稳固的枝杈躺下,看着天上那轮若隐若现的月牙儿,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也许就是一轮月亮,这样升起落下,不谙世事。就在这些没有来由的杂念中,他渐渐地闭上了困顿已久的眼睛。他突然看到父亲拿着一根棍子从家里跑出来,跑在父亲前面的是披头散发的母亲,父亲边跑嘴里还一边叫骂着,母亲一直在拼命跑,快跑到村口时,母亲突然摔倒在了地上,父亲撵上后,提起棍子就朝着母亲的脑袋抡了下去。
   山羊身体猛地一颤,一下子惊醒过来,身体的摆动让他差点从树上掉下去。他捂着胸口激烈地喘着粗气,心中有些窃喜刚才仅仅是做了个梦。深夜中,周围一片漆黑,树叶在风的鼓动下,不断地发出阴森而又令人极度恐惧的声音,山羊强行地闭上双眼,尽管如此,那些诡异的响声还是让他内心不住打颤。而不远处的树枝上窝着的猫头鹰,双眼若两团绿色的萤火,让整个夜晚显得极为幽深寂静。
   山羊是清早回到家里的,他趁还未见到父亲,就冲进厨房里取两个硬馍吃了。父亲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躲在屋子里就大声喊,山羊!山羊!山羊听见父亲的喊声,立即屏住呼吸,又眨巴几下眼睛,然后将布鞋脱下来在门上弹了弹。父亲声音却拉得更长了,山羊——山羊——山羊打开门,装出一副惺忪的样子,侧靠在门口看屋檐上长出的野草。父亲说,你昨晚去哪啦?山羊晃晃腿,细声说,这草都长这么大了。父亲说,我问你话你听见了没有?昨晚去哪啦?山羊极不耐烦地回答,树上。
   父亲觉得山羊在戏弄他,树上?你山羊是长了翅膀不成,还黑里歇在树上啦?他拧住山羊的耳朵,疼得山羊吱哇大叫。父亲突然看到山羊穿在脚上的已露出大脚趾的布鞋,心就有些软了。他望望屋檐上斜吊着的野草,是呀,草都长这么大了。他手松了。山羊一惊,回头看父亲,这几乎是这些年他第一回正面看这个男人,曾经在他心中的那个伟岸的父亲形象,在这一眼中轰地一声塌了,他突然无法将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与心中那个光芒万丈的父亲比对在一起。
   院落中的竹子响动了一阵,总算打破了父子间的沉默。父亲说,山羊。山羊恢复了刚才的动作,侧脸答,怎么?父亲说,谷黄了,麻雀多,净糟蹋,你上午去谷子地里吆鸟。山羊直愣,啥?吆鸟?父亲说,吆鸟。山羊说,我不去。父亲脸色一紧,你去不去?地里是有狼哩你不去?山羊说,反正我不去。父亲上前就给了山羊一脚,又说,你去不?山羊嘴硬,侧脸仍看房顶的那根草。父亲急了,一连又是两脚,山羊的身体向前闪了两下。山羊什么都没说,一边怒视父亲,一边端着小木凳出门而去了。
   山羊先去睡在了玉米地里,迷瞪着眼睛,天缩成方块样,揽在他乌黑发亮的瞳孔里。鸟从一旁闪过,星空被划了道口子,其实没有星,但山羊看得见哩,呼啦啦地醒动着,仿佛正酝酿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世事。山羊被一束媚丽的光线忽的扎了一下,他揉了揉自己陶醉在秋光中的眼睛,又翻了个身,那些笔直而又挺拔的玉米茎秆就遮盖了他的视野。好家伙,这些日常并不怎么起眼的家伙竟变得如此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如排列齐整的秦俑哩。山羊乐了一阵,简直就是皇帝的礼遇嘛,什么文官的,武官的,现在可都立在他的跟前,静候着他山羊的发落哩。
   扑哧——山羊竟笑出了声,而风一吹,玉米茎秆就也跟着他的笑声哧哧地响,似女人在媚笑。他抬起右手掌,食指顶住掌心,做了个停止的姿势,倏忽间,玉米地里果真就熄了声,这一来二去,山羊寻到了趣儿,便咧着嘴露出口中的黄牙大声笑了起来。笑中,他拉下一片叶儿,来回瞅,才发现这叶儿上的纹路是如此的美妙,宽大的叶片上带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神气,被一层层密实而又细弱的白毛圈围着,虽娇滴滴的,锋利程度却不输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山羊吃吃地望着,一霎间觉得这整根的玉米竟如娃娃样憨憨地朝着他笑哩。
   当天边被一块块的红云罩实时,晨雾也就升腾了起来,山羊早已睡熟在玉米地里,有虫儿钻进他的衣服里扯开嗓子鸣唱,山羊却睡得呼呼的,拉风箱般发出滚雷样的呼噜声。一股冷风卷来,山羊冻得蜷了几下身子,也就醒了。他猛地一跃,立起来,扬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土,朝天上观望了几眼,顺势就冲出了玉米地。那玉米叶儿也着实厉害,划得山羊胳膊和腿上到处都是红色的血印,山羊在自家谷子地跟前住了步,用手不停地在胳膊和腿上揉搓,这种被植物划拉下的疼,压得山羊不住地倒吸凉气。
   太阳刚在天边露出了丰硕的脸盘,金黄色的光线铺在地上,耀眼得很。山羊立在地头,看着这些来回摇晃的谷子,心头陡增一丝的空虚,似乎这个早晨,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选择了一块空旷的地方坐下来,愣神片刻后,就不停地捡起一些小土块放在指间揉捏,土被捏成了粉,轻轻地落在地上,他又捏起那些粉状的土粉,来回搓,土粉又落了,而就在这单调的往复运动中,山羊几乎倾注了自己在这个早晨间的所有热情。
   山羊低着头,脑子里一片空,他偶尔想,眼前的这个世界之外,会不会还存着一个令他分外陌生的世界呢?他想不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这个疑问却始终游离在脑间,闪着光儿,让他神往。唰唰——唰唰——山羊突然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猛地坐起来,哗啦啦,一群麻雀从谷子里中间飞跑了,山羊迅速捡起几块土块,朝着地西头的方向撵过去,那群鸟已经飞远,消失在了空中,气得山羊不住地跺脚,心里骂道,这群该死的鸟!下次若让我逮住,非烧着吃不可!他站了一小会儿,见麻雀并没飞回来,就又坐回了地头。
   嗖一下,一只在空中来回招摇的苍蝇突然粘在了蛛网上,嗡嗡嗡,苍蝇使尽最后的力气不停地挣扎着。山羊扭过脖子守在一边呆呆地观望着。突然,蛛网上的一个孔洞中快速地跑出了一只长相极其丑陋的黑蜘蛛,它在洞口停了片刻,然后猛地奔到那只已经筋疲力尽的苍蝇跟前,开始用细瘦的腿儿拨动苍蝇的肢体,等苍蝇停止挣扎后,它便将微小的口器插进苍蝇体内,只片刻的功夫,苍蝇就被蛛网彻底缠成了一团。山羊突然觉得有些无聊,时间过得太缓慢了,这样下去他会疯了的。一个上午的时间简直比家里到学校的距离还要长呀,山羊在心中怨道。
   正在这时,麻雀从北边袭来了,黑压压一群,二十几只的样子,轰隆隆一下子全冲进了谷子地里。快住嘴!山羊急了,急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捡起几个土块就飞奔过去。住嘴!住嘴!根本由不得山羊细想,他站在地中间的位置,嗖一声,手中的一个土块朝地西头的方向扔了过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曲线。可土块落地的地方距麻雀吃谷之处尚有几尺的距离,麻雀根本没有理会山羊扔过来的土块。
   山羊生气极了,好几刻钟里他怀疑起自己的力气,于是他使尽全身的力气重新扔出了一块,没想到这次还是没打中,麻雀还在紧张地吃着,仿佛对它们来说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争。山羊是真躁了,住嘴!住嘴!住嘴!麻雀们的一举一动完全突破了山羊的心理底线,他以箭般的速度往地西头冲,边冲边骂,可他还未接近雀群时,它们就集体飞跑了,气得山羊不住跺脚,看着它们逃走时纷纷乱乱的背影,山羊窝了一肚子的火。回过头,他看着刚刚被麻雀啄过的谷子,心想下次一定要收拾了这群可恶的麻雀,不杀它们誓不罢休啊。山羊心疼地抚摸伤痕累累的谷穗儿,摸着摸着,双眼就潮湿了。
   山羊站了片刻,又用脏兮兮的袖口擦了擦眼睛,他感觉今天天气真是不错,阳光若溪水般淌在他的身上,他抬头朝太阳的方向望去,这一望,他就看到了两只麻雀纹丝不动地站在他头顶的电线上。他觉得有些冒犯,心里想,难得这些麻雀丝毫都不怕他吗?他强压着心中的火气,用余光瞟视其中的一只麻雀。那只麻雀很消瘦,圆碌碌的眼睛似乎在朝周围转动着,又似乎一直没有动,若不是它的脑袋偶尔会动一下,根本就无法判断它是不是一个活物。山羊踮起脚尖,想看看麻雀的眼睛,猜猜这个小家伙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山羊踮脚的一会功夫,那只麻雀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进了谷子地东头,山羊怔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等他捡起土块冲过去时,那只麻雀已经啄食了许多饱满的谷穗儿。山羊向前跑着,冲着,喊着,却只能听见麻雀啄食谷子的声音,寻不见麻雀啄食谷子的位置。山羊气得直跺脚,他将土块在手中捏碎然后四处抛下去,果然很快就发现了那只麻雀,他顺着谷子中间的间隙小跑过去,住嘴!住嘴!住嘴!他朝着麻雀喊叫的同时,也将捏在手中的土块朝着那只羽毛有些丑陋的麻雀丢了过去,麻雀顺势飞起,站在了它正上头的电线上,一动不动。
   同一时间里,另外那只麻雀在这只麻雀飞起之时,也以极快的速度俯冲而下,落在了地西头,山羊见状又一跃而起,直追地西头,他挽起袖子,而后疯狂地掷土块和瓦渣,那只麻雀终于也被山羊追杀得筋疲力尽,腾地飞起窝在电线上。而刚才站在电线上的那只麻雀又朝地东头冲下,那一瞬间里,山羊突然感到大脑内部的血液汹涌发涨,憋得他头晕目眩。他如同疯了一般,在谷子里来回跑起来,冲过来又冲过去,开始的时候他累极了,时间长了,他竟在麻雀飞起落下的时刻里找寻到了原始的快乐。直到那两只麻雀飞远时,山羊躺在谷子地里,大汗淋漓,他望着眼前虚幻而又缤纷的光线,竟酣睡过去了。
   尽管睡觉的时间不长,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山羊做了好几个梦,而且每个梦境都与麻雀有关,要么是在山坡上,他与一群麻雀同时飞起来,翱翔长空,俯视人间,要么是在一片空旷的地方,他不停地追撵一只苍老的麻雀。醒来时,还尚未到中午,热辣辣的阳光让山羊困意四起,然而他并没有继续睡下去,他蹲坐在地上,一会儿捡起树枝在地面上随意划拉,一会儿拾起身旁的野草放在鼻子跟前闻,后来他干脆躺在地上,将手掌伸进裤子里面,摸起了自己那尚未发育成熟的生殖器。
   耍弄了片刻,山羊将手掏出来,又将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成圆圈状,置放于眼睛上面,他突然觉得世界缩进了他的手掌里,心里莫名的感到兴奋。他这样做的时候,天边早已飞来了一群麻雀,它们齐整地站在电线上,并没有冲进谷子地里,这一刻,它们将深邃而明亮的目光对准在山羊的身上。山羊丝毫没有觉察到这群麻雀,他沉浸在自己的圆圈世界中,看天上的疙瘩云,看空中滚滚升腾着的热浪,听谷穗响动的声音。
   雀群屏息凝神,远远望去,如同秩序严明的军队。也就在某个瞬间里,山羊忽地被什么扎了一下,冥冥中他似乎感到了什么,于是收回手掌坐了起来。一坐,山羊呆了,笔直的电线上站满了麻雀,它们将幽深的目光对准他。山羊心惊肉跳,这些麻雀是疯了吗?是恨他上午一直追打它们吗?山羊突然有点害怕,身体稍稍发抖起来,他几乎不再敢看这群麻雀,它们的眼神仿佛有惊人的穿透力,能够射穿他那黑瘦的身体。但山羊转念一想,毕竟是一群鸟嘛,它们还能吃了他不成?他于是刻意瞪大眼睛,目光里尽显恐吓的傲慢气,并带有一点威胁的意思。
   起初,雀群的目光还若冰冷的湖水一样阴郁绵长,后来随着山羊一点点的逼近,它们的目光皆缓和下来,再往后就越来越透彻,直到眼眶里盈满泪水。山羊一时不知所措,他的眼神也消退了刚才的强势,立即变得有些游离,他隐隐看到麻雀们全淌下了晶莹的泪水,泪水落下来,打得谷子噼里啪啦直响,这响动,把山羊震得浑身颤栗。山羊便问,麻雀,麻雀,你们哭什么?麻雀皆沉默不语。山羊就又问,麻雀,麻雀,你们为何而哭?麻雀不答,却哭得更加汹涌。
   山羊慢慢地走进雀群,深情观望起这群小家伙,他第一次发现麻雀的身体竟是如此瘦小,脏兮兮的毛发上浸满了疲惫的神色,此时此刻,它们虽然雄赳赳地站成一排,但在这广阔的天地间,它们可怜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山羊没法忽视,他慌神无主,全然不知麻雀们的内心正在经历着如何大的风暴。麻雀却先开口说话了。站在中间的那只黑瘦麻雀说,山羊,你的生活比我们还要冗长,比我们还要绝望。山羊说,我听不明白,请麻雀阁下明示。麻雀又说,不懂也是懂了,懂了也是没懂。
   山羊听得混混沌沌,一脸疑惑。雀群便将队伍变换为贝壳形,站在前头的麻雀首领虔诚地扇着翅膀说,山羊先生,去我们的世界走走吧。说毕,其余的麻雀都模仿出相同的动作,因为麻雀数量太多,地面上的黄土被扇上天,麻雀的翅膀和黄土在空中交融一起,形成强大的对流。眼见此状,山羊感动至极,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小声说,你们的世界?我……我……我山羊可以去吗?雀群点头回应。山羊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在确定自己并非产生幻觉之后,他眼里的泪水终于刷刷涌了出来。对他而言,麻雀生活的地方完全是个未知的世界,他的整个少年时期,几乎都在这沟坡上,外面的风景,时时刻刻都会以他所想象的样子显现在他的脑海里,然而真正的情形是什么样子,他始终不得而知。他拔下身旁的一个谷头,揉碎然后抛向空中,麻雀,你们吃吧,吃毕了就带我去看看你们的世界。山羊兴奋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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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是一篇在写法上脱离了常态的小说,这种脱离的表现就是小说的象征意味以及魔幻色彩。读这样的小说不可能按照阅读传统小说的方式进行,而需要在阅读中倾注读者的思考和识辨,读者不加以自己的运思,就难以理解作家究竟要在小说中表达什么。这看似一个顽劣少年与父辈较劲赌气、与麻雀在谷子地里斗法的故事,却是作家心结的一次表露。从小说来看,这个故事是一个叫山羊的少年对生活提不起兴致,无所事事又心灰意冷的绝望书写,小说有意回避了这个少年为什么如此这般的绝望,他究竟遭遇了何种伤害,却相当投入地写到了这个少年对父亲的忤逆以及反叛,从夜不归宿,躲在树上待了一晚,到不听父亲的招呼,跑到玉米地里睡大觉,山羊的全部举动似乎都是在与父亲对着干。小说的前半部分可视为现实书写,这样的现实书写仍然在正常的轨道运行,并没有溢出传统小说的范围。从山羊进入谷子地开始,在与麻雀的搏斗过程中,小说进入了魔幻书写,这样的书写为小说蒙上了现代小说的色彩。魔幻的出现,显然起到了拔升作品高度的作用,正是在魔幻场景中,一种普济弱小的情怀得以显露。这篇小说的魔幻场景表现为少年山羊变身为麻雀,与麻雀共同飞翔,也是在与麻雀的相处中,感同身受的山羊,对麻雀这一自然界里弱小的鸟类族群有了新的认识,它们生存的艰难让虽然对生活绝望、但仍富有同情心的山羊做出大胆决定,带着这群麻雀重返自家谷子地,鼓动这群麻雀“放开吃谷子,能吃多少吃多少”。此时的山羊已由谷子地的守护者,一变而为麻雀的同谋,这一具有荒诞色彩的举动,于情于理都会让人瞠目结舌,但也惟有这样做才符合山羊这个绝望少年的心理,也才能透视出这个少年的内心。这是绝望遇到弱小时的正常反应,当山羊化身为麻雀,就成了这群弱小者中的一员,他对麻雀能做的事就是出手相助,带领麻雀冲出饥饿的困境。普济弱小的情怀,来自一个生活中绝望的少年,使小说彰显出了“同命相怜”的意味,说明绝望与弱小相遇也能萌生出一种力量来对抗强势。在小说里,这种强势来自山羊的父亲,因此,对抗父亲也意味着对抗强势,这种对抗由一个活得不如意的少年率领麻雀出演,昭示了一种生活中的可能。佳作!倾情推荐阅读!感谢作者赐稿流年!【编辑:妖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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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妖怪山        2017-10-29 21:36:42
  欢迎作者继续赐稿流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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