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留香】孤独是朵静开的花
东山西涧缀花黄,霜叶流丹巧弄妆。
玉笛横音催夕鸟,伊人独对小轩窗。
——因节令和自己的心情闲吟
忙碌了整整一周。不知在忙什么(因为手头琐碎的事情太多),但确乎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满心的轻松。
心情的缘故,想出去走走。一个人不紧不慢骑着自行车,听着车链不缓不急地转动,车轮朝着黄绿相间的草甸子一个劲向前向前。那开着苇絮一样的草花经车轮的惊动,风的轻扬,悠悠地飘起来,偶尔落到我的鼻尖,痒痒的,想笑。植物是有翅膀的,人没有翅膀,但人更幸运,因为有一颗会飞的心。
不知怎么的,想唱歌,唱《自由飞翔》。在这偌大的草地上游荡,歌声随着草茎一起一伏。当唱到“是谁听着歌遗忘了寂寞,漫漫长夜一路芬芳岁月曾流过”时,一个浑厚的男低音徐徐从远处和着:在那人潮人海中你也在沉默,和我一起漂泊到天涯的交错……
呵呵,原来是一个来丹江旅游的武汉小伙,镜头对着我,一边哼哼唧唧,一边等我的车子驶过来。征得我的同意,他以蓝天草地背景,以我为主题,拍了几幅晚秋图。
他说回去后发给我,我说着行的,挥挥手,蹬上车子去往一里外的树林。走到半道才想到,没和武汉伢子说邮箱或其他联系方式,怎么能看到我的相片呢?
想起了我在Q空间里的签名:来是偶然,去是必然,来去之间,一切顺其自然。也想起以前,总是因为一些事情,把自己弄伤弄疼弄哭。如果像现在一样懂得释怀,学会释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心灵纠葛吧?那些曾经的爱恨,曾经的哭笑,曾经的成功与失败。当再回首的时候,心底里竟然有几丝的骄傲,因为我曾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但这些,我从来不愿告及谁。那天我在江边漫步,看到渔民打捞河蚌,然后从中取出珍珠。开贝刀从河蚌腹缘开口处插入贝体内,用力割断闭壳肌,露出软体部用镊子或刀轻轻地插入育珠袋,小心地从袋中取出珍珠,轻轻放在容器里时,与容器相击发出细微的响声,震撼我的心!河蚌,黑黝黝如历史般沉重外壳,壳上圈圈密纹如年轮,却藏有如脂玉般雪白内在的珍珠。我想并不是每一只河蚌,都有能力把一颗沙子孕育成珍珠。渔民背后那一摞随意散开的,就是因为拒绝沙子,腹内除了厚厚的肉,什么也没有的废蚌!河蚌育珍珠,人要取得成功,是一个理儿。吃苦,耐得住寂寞,当走过黑暗与苦难之后,或许会发现,平凡如沙粒的你,不知不觉中,已成为一颗珍珠。
经过一些牵牵绊绊,曲曲折折,渐渐学会了品尝孤独。开始变得沉静,安宁,不任性,不苦闷,不畏缩,当然也不那么喜欢热闹了。喜欢独处,喜欢一些恬静的音乐,淡然的文字,轻盈的书法,以及一些素淡的摄影。在静谧中默默净化纷纭的琐碎,去试着超越狭隘表层的生活,去抚平心灵,体验人生的广博与厚重。
蛮欣赏安妮宝贝那种淡淡的忧伤。她是一个孤独得很彻底的人,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辉煌,是孤独成就了她。她就像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开出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美得至诚,美得执着。安妮是一个活出真性情的女子,是一个没有虚度人生的女子,是一个走自己行走路线的女子。
“带着自己对光的向往,一直走到黑暗深处。”——再次忆起安妮的这句话,想着太阳明天就在我的背后再次冉冉升起时,我再次告诉自己:相信孤独的日子是美丽的,也相信孤独的日子不会永远,因为孤独是一种美丽的等待。(2009年11月19日夜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