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九月菊(散文)
一丛深色花,花中有乾坤。“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在花中总有许多思绪在飞奔流淌,时光在流逝,岁月如歌。
我没有多费过心的千头菊,竟然开花了。红色的花瓣如乘风破浪的小帆船一般,那种红红的深沉红的迷醉。不必说花香花色,只这小小的一瓣,已经把这种深秋初冬的岁月沧桑积淀到最深处,小小的瓜子似的一瓣是那么醉红,毛绒绒地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不知道哪里来的深黄,恐怕是害怕红的孤单吧!所以那点点深黄敷在深红之上,只有点缀只有渲染。花心却是深黄色的越往里越演变为绿色了。花粉点点飘飘洒洒扬扬,眼前的花儿灵动了起来飘逸了起来。那种自然与洒脱、飘飞与俊逸就在这枝枝叶叶中了。
没有想到啊!生活中想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一丛千头菊如此美丽动人,只一朵就把人带到如诗如画的境界里,实在是太美妙了!
这一丛花还是去年寒假时买的,当初开放时还是淡黄色的花瓣深红色的花蕊。可是,如今,我无法解释眼前这一种现象,虽然迷醉于眼前的景色,但我依然不忘那去年的黄色花瓣的千头菊。在寒假的日子中,她就如我的孩子一般陪伴在我左右,虽然我经常忘记给她浇水,但是她始终无怨无悔地热烈地开放,一朵一朵接连不断地开放着,直至春天,所有花朵开败了,只有那纤细的花枝,和稀稀拉拉的几片锯齿形的叶子。我把她搬到院子里,任她自生自灭罢了。
除过这丛菊花,我欣赏过我家院子里的春花秋实,着实有些令人神往的。那一株茉莉,攲斜的枝桠有另一种神态,只是那种纯净的洁白更是洁净高雅,那种清香更是芳香扑鼻。没有什么名贵高档的花,只有淡雅和素净,如此就是我迷醉的风格。而深秋已至,那朱红色的柿子缀满枝头,连那树叶子也阻拦不住这种红,一直把自己也点燃成橘红色才肯善罢甘休。这是一种怎样的环境怎样的氛围,我就是徜徉在这红红绿绿中,走过春夏秋冬,周而复始。然而每一年总会有不同收获和感触,亦如这千头菊一般,总会由娇弱变得深沉而热烈。
大女儿修剪过的橘子树,只有五个橘子,却是红黄和橘绿参半。向阳的这一半是红黄色的,背阴那一面是橘绿色的。这棵橘树也是数年不挂果子了。今年夏天结了几十个小橘子,女儿把它做了修剪。虽然孩子不在我身边,但是天天开门看到橘树就像看到孩子一样,有了寄托一般。
看着眼前的热热闹闹的千头菊,思绪又回到眼前。这个我曾经喜欢又曾经忽略的菊花,如今又璀璨地开放,花不醉人人自醉。这一段时间,很多时候都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的,睁眼天亮闭眼天黑,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就过去了,能够沉静下来的时候很少。
“小波,咱家的菊花开了!”
“俺早就知道了,昨天就开了三朵。”用喷壶浇花的儿子,连头都不带抬一下地说。一向不喜欢花爱搞破坏的孩子竟然也学会照顾花了。这一段时间里,我照顾他们少了许多,但是忽然间发现他们成长了不少,仿佛不经意都会长大。
喷壶的水“呲呲”往出冒,小小的花瓣上很快就覆盖了一层水珠子,那些水珠摇摇欲坠的样子煞是可爱。
“妈妈,你看彩虹!”欢悦的童音是那么干净纯粹。
“我去年就发现喷壶里有彩虹了!”可不是,晚秋的日光很是刺眼,不敢直视她,喷壶里细细碎碎的水珠子在折射太阳的光线,彩棱镜的色彩虽然短暂但是唯美!眼前的雾气转瞬即逝,地上连一点湿痕都没有留下来。儿子还在乐此不疲地制造人工彩虹,他陶醉于他自己的世界。
向往“世外桃源”,倾慕“采菊东篱”,那该是何等闲情逸致?
人处在喧闹之中,内心是宁静的。俗世的繁华和纷扰,人情的冷暖淡漠,走的多了,自然会有更多体味。于喧嚣的世界冷暖自知也是一种感悟。只不过,心静了,自然会有别样的收获。一株野菊一丛茉莉,写就平淡素朴的日子。喧嚣纷扰的世界离我越来越远,沉静下来的是我自己的世界。每个人都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宁静,在这红尘岁月中,总有鲜花和荆棘并存。一路走来,风雨兼程,山一程水一程是中年生活的写照。只是任风风雨雨,九月菊开得依旧灿烂。
还可以在千头万绪中赏菊,可谓幸事;还可以在百般忙碌中驻足,可谓乐事;还可以点字成文,可谓趣事。
在千万中遇到那么一朵,不早不晚,刚刚好!怎能叫我舍弃?
编按不周之处,敬请指正。天凉了,别忘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