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太阳当头照得火辣辣的
　　 一头老牛要杀了
　　 地上有六把大小不等的闪亮尖刀
　　 在阳光下反射出凶光
　　 在老牛看来
　　 它知道它要面临血光之灾了
　　 它不停地惨叫
　　 叫得围观的人伤心流泪
　　 它也不停地流泪
　　 流得围观的人凄忏怜悯
　　 它不停的发抖
　　 抖得围观的人汗毛怜怜
　　 但五个人怎么也按不倒它
　　 一头骨瘦如柴的老牛
　　 它拼命反抗的身子东摇西摆
　　 它四脚拼命地站立起来
　　 它好像知道
　　 它一旦倒地就没有命了
　　 围观的人对养牛的老主人说
　　 不要杀了
　　 再养一些时候吧
　　 它的寿命好像今天还没有到
　　 老主人含着眼泪说
　　 我养它整正16年了
　　 杀它是给它造化
　　 它活着也难受呀
　　 杀它我也不忍心呀
　　 我想这头牛比我还大三岁呢
　　 牛的寿命有多少长呢我不知
　　 老主人还说
　　 这头牛跟他一起耕耘13年了
　　 他们俩感情很深呀
　　 他讲的话老牛听得懂
　　 一直在流泪
　　 主人说如今它老了
　　 一年不耕田了
　　 他说着也流下了眼泪
　　
　　 又过了一个月
　　 又要杀这条老牛了
　　 我去看时
　　 见老主人
　　 在牛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些话
　　 说什么话别人听不到
　　 又用手轻轻地拍了三下牛背
　　 吻了吻牛角
　　 真奇真灵呀
　　 两个人就把牛按倒了
　　 它不反抗也不发抖了
　　 它昂头轻轻地对老主人叫了几声
　　 一刀进去
　　 牛的咽喉部位鲜血喷出
　　 它又平和地叫了三声
　　 牛的三滴带血丝的眼泪
　　 在眼边旁没有滚下来
　　 牛眼睁得大大的
　　 老主人用干净的蓝毛巾
　　 给它擦干了眼泪
　　 牛伸了伸脚
　　 就断气了
　　 这些细节我看得很清楚
　　 三年后
　　 老主人病逝了
　　 据说一对牛角与他
　　 一起安葬了
　　 我想
　　 他们到另外一个世界
　　 继续种地耕耘播种去了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的记忆里
　　 这头老牛一直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