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有奖金”征文】多情因你(散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常常觉得,这话不是为爱情而作,而是专门为故乡所作。故乡,是融入我血脉的眷恋。我是这样的爱着你,爱你的过去,更爱你的现在。
——题记
一
我的故乡谢家寨,地处南川河的中游。原来属于湟中县,现在划归城中区。记忆中,村子里平房土墙,庄廓连着庄廓,鸡犬相闻,炊烟袅袅,温情淳朴,沟渠边可以看到一些柳树,舒展着叶子,为沧桑的村庄带来一丝柔曼。村外有一片小树林,这里草色青青,野花缤纷,蜂蝶嬉戏,景色迷人。南川河潺潺流淌,这条河曾留下儿时许多美好的记忆,淌水、捉小鱼、打水漂、打水仗……
那时,大桥下有个宽宽的水坝。水清的时候,常常呼朋引伴,把家里厚重的衣服、炕上的厚棉线床单等等拿到水坝上清洗。不用手,而是用脚踩,翻来翻去,一遍遍踩,水从脚上流过,酥酥的,感觉奇妙。在快乐的踩踩踩中,衣服床单竟然洗涤得非常干净。河东的河滩,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凹凸不平,拣一些圆润光滑的石子带回家,装入一个玻璃瓶子,里面再塞点树叶、野花,做一个漂亮的装饰品,美不胜收。稍远一些有几块麦田,绿油油的麦苗随风摆动,清新柔美,看着它心也跟着柔起来。淳朴带着清新,野性彰显本真。记忆中的故乡,就像一幅素描画,清新自然,质朴率真。
那时候,公园只是一个概念,觉得公园是工笔画,是人为的精雕细琢,是城里人的专属。常常憧憬,有一日可以像城里人一样,穿着漂亮的裙子,头发上扎着素净的蝴蝶结,在铺着青石板的公园小径上漫步,那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啊!长大后,梦想成真了,出入无数公园后,公园已不再具有那样神秘的魅力了。从未想到,几十年后,我熟悉的故乡那片河滩,竟然会成为一座美丽的公园,原本淳朴的乡土气息中融入了现代元素。这怎能不让我感到幸福激动呢?
二
公园取名“河湟公园”,沿南川河道依势而造。从城南高速路口的小道进入公园,有三条道可行。
靠近河的一条,是红色的塑胶自行车道。笔直的杨树,整齐站立在道路两边,纵深看去,碧绿的树冠搭成一个拱形,中间有蓝天若隐若现,仿佛给绿色镶了一条蓝边,清新美丽。河边种植了许多沙柳,细细绿叶,迎风飘拂,若到开花季节,粉红的沙柳花仿佛少女粉红的脸,粉嫩灵秀,看的人心潮涌起。
中间一条呈曲线延伸,一色的红砖铺就。道路两边是较开阔的绿地,高树矮树相间,花树与长绿树混搭,疏密有间,色彩缤纷。这里一树碧桃,嫣红如火,那里一簇连翘,鹅黄娇嫩。这条道两边,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造型各异的花坛。有的做成半圆,里里外外做成几层,绿色的圆心,被鹅黄包裹,鹅黄又被红叶包裹,外边用紫色的丁香簇拥,一层绿一层黄,一层红一层紫,如一道落入地面的彩虹,鲜艳夺目。纯粹的红叶树,做成一个矮矮的圆,圆心里一棵碧桃就有了挺拔的高度。
五月,碧桃谢了,翠绿里留下一点残红,与绿色相互映衬,别有一番风情。有的红叶树圈起的圆里,一把书写着“风清月明”的石头巨扇,迎风打开,黝黑的扇面,沉淀出河套文化的厚重。有的,黄叶榆构成一个柔嫩的圆,几棵绿树点缀其中,鹅黄,嫩绿,清新到让人无法形容。
另一条道是青石板路,不规则的青石板,拼在一起,竟然也形成一种零散的美。五月,踩着这些青石板款步慢行,道路两边的丁香开的正茂盛。白色的纯洁无暇,紫色的雍容高雅,白紫相间,雅而不淡,色清而不俗,鼻息间皆是幽幽的香气,深吸一口,浸心入脾,心在这样的馨香里变得恬淡了。花坛与花坛之间的空地,也有着不能忽视的艺术。设计别出心裁,或是黑色的大理石铺出的巨型水滴,或是一个硕大的叶子,上面用金色书写着一些青海方言及解释,如“试当”(试试)”、“满福”(满意,满足)等等,有些是当地的歇后语,如“炒面捏娃娃—熟人”,“鸭子再打扮—嘴扁着”等,让你在漫步中,不经意间就对河湟民俗文化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也是漫步的另一种收获吧。
公园地形高高低低,树木也种类繁多错落有致。道路旁草坪葱茏,各种树木相映成趣,婀娜的杨柳随风飘拂,柔美之极;刚正的松树,挺拔俊秀,修剪成蘑菇的碧桃,圆润中透着清秀,随性而长的丁香,盈盈开着细小的花,婉约之极。还有许多没有见过也叫不上名字的树木,葳蕤生长,绿色满眼。
三
从一座石头桥过河,一直往南三四公里,一座红色的木桥凌于河面。桥身曲折有致,色泽鲜艳,给人视觉上的冲击。
这里虽然还在建设中,但已经初具规模。南川河在这里被设计成一个宽宽的人工湖,一座小桥,连通两岸。在曲折迂回的桥上独立,清风满袖。倚着红色的木质栏杆,看湖中几只丹顶鹤,栩栩如生,相互嬉戏,颇有江南水乡的韵味。木桥南几米处,一座水泥柱做成的小桥,呈条形码贯通河岸,给人一种立体的几何美感。木桥石桥,两两相望,自成一景。
桥头,绿杨飘拂,丁香细碎,郁金香亭亭玉立。两岸,花圃满眼。花圃连着花圃,花圃中新移植的花木,嫩芽初露,那些嫣红的、粉白的、酱紫的、宝蓝的,叫不上名字的花,在阳光下妖娆,天蓝,云白,花艳。新种的芦苇,在水中摇曳着嫩绿的细腰。湖前,一个半圆形的小型广场上,弧形的红色木质曲廊,在蓝天绿树的映衬下,大气端庄。廊前,几个白瓷的大型花坛,一簇簇鲜花娇艳欲滴。顺着一条红砖小路,信步向南,又是一种景致。小路两边,细柳轻垂,细草微风,花圃里新种的黄叶榆、红叶树等,柔柔细细。一排仿古路灯下,花静静地开,偶有鸟鸣,声声入耳。一棵树冠稍大一些的杨柳下,几个老妇围坐一起,手里拿着针线,静静地做着针线活,神色安详,悠然自得。有一种进入桃花源的妙不可言的感觉。“此时可以诗,可以画,而正恐诗不尽言,画不尽意。”
言有尽,情无尽,故乡,怀念因你,欣喜因你。对你的爱无以表述,就用这枝瘦笔,为你书一曲情深义重,祈愿你的明天更加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