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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文字】山的泪痕(九、十)(小说)


作者:山海浪 秀才,2045.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2074发表时间:2017-12-18 13:54:27

山的泪痕(九)
   为避免引起众怒,苟博仁没敢乱来。我侥幸没被戴上“现行反革命”和“特务分子”帽子,也因此捡了一条命,得以喘息,但并没放回家,继续关在食堂羁押。
   十几天后,我身上伤口全部结痂,前胸后背钻心般刺挠。母亲每天三遍送饭,仍然不能进屋,我与母亲一天三次隔窗对望。
   大队食堂前面是亲戚宋兴卫家,宋兴卫是贫农。一天母亲送完午饭来宋家探听情况。李春红说:“二嫂,你不知道,这次斗殿威打得可狠了,比以前斗四类分子打得都狠,听说在学校吊起来打,还在大门口设岗,谁也不许靠前。”母亲听到消息,掉起眼泪。李春红劝道:“不过这十来天消停了,什么动静也没有,估计没有大事。二嫂,晚上你别下来了,我给做点小米水饭端过去。”
   宋兴卫说:“苟博仁和朱传江这两个畜牲,就算殿威写大字报不对,你也不能往死里打呀?他这是杀鸡吓猴呢。”宋有恒气哼哼说:“他们这是打击报复,打击报复是现行反革命,他们才是反革命。”李春红啐了一口:“小恒子,这话在家说行,出去可不许乱说。”
   晚上,李春红用饭盒盛了小米饭,另外还有两块苞米干粮,炒的芸豆,给我送来。她走进屋子坐在炕上看我吃完,把饭盒和碗拿走。这是我在关押期间见到的唯一一个亲属,这顿小米饭也成了一生的记忆。
  
   眼见对我的批斗无法进行,为使运动不陷于冷场,苟博仁又选两个斗争对象:一个是卫生所大夫张家祥,另一个是鳏夫马豁牙子。张家祥是富农子弟,斗起来名正言顺;马豁牙子叫马正其,国民党执政时期当过村上维持治安的保安员,俗称“青草驴子”,也算沾过国民党边的历史不清人物。
   批斗这两人时,把我拉上陪斗。会上,苟博仁坐在一旁,朱传江主持会议。开会时张家祥、我、马正其低头站成一排,朱传江卡腰瞪眼大呼小叫,在地上走来走去。他给马正其定义为投降变节分子,大声叫道:“马正其!”马正其战战兢兢回答:“有!”“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马正其嗫嚅半天答不出来。“你是投降变节分子!”朱传江对自己发明洋洋得意,大声教训他。
   “对,我投降变……变……”马正其不识字,不懂得“变节”含义,“变”了半天,也没变出那个“节”字。“投降变节!”朱传江不耐烦地大喝一声。马正其脸憋得通红,硬是说不出那个“节”字,情急之下,说出一句:“我……我投降变鳖。”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栾清和忘了自己也是光棍,说:“马豁牙子,你连老婆都没有,变什么鳖?我看你那个熊样,变豆腐渣得了。”马正其立刻说:“我……投降变渣。”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我低头站在马正其身边,忍不住偷偷发笑。
   朱传江见会场变成了笑话场,很是恼火,冲马正其恨恨地说:“我一看到你牙根都痒痒,你一会儿变鳖,一会儿变渣,也不知到底能变成啥玩意儿。我看你纯粹是只老狐狸。回去好好想一想,把你过去当‘青草驴子’做过的坏事全讲出来,要是有一点隐瞒,小心你的脑壳!”接着吩咐:“你们三个,明天起,早晚两遍在大街上游街,嘴里要喊自己身份,谁不老实就斗谁!”
   马正其与张家祥也被关进食堂,我总算有人相陪了。虽然彼此不敢说话(看守人员时时不离身边),但通过眼神交流,也解除不少寂寞。
   每天早饭后,护青队员给我们三人戴上纸糊尖帽,上面分别写着“富农子弟”、“反属子弟”、“投降变节分子”,押解着从村北头窑场开始,沿公路穿村而行。张家祥打铜锣在前,我与马正其击铙在后相随,一边敲打一边齐声喊:“无产阶级专政就是好,地富反坏右一个也跑不了。”接着三人分别喊:“我张家祥跑不了。”“我荣殿威跑不了。”“我马正其也跑不了。”走不上二十步就喊一遍。
   住户听见喊话,都从窗户里朝外张望,我们把头埋得很低,此时,我觉得自己还不如在街上乱跑的一条狗。
  
   马正其关了三天就放回家,食堂只剩下我与张家祥两人,游街也游了三天就停止了。白天,护青队员带着我们俩,监视我们用石灰粉刷沿街墙壁,干了后用红铅油写毛主席语录。张家祥美术字写得好,我楷书颇具功力,两人互相欣赏,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晚上,看护人员放松管理,叮嘱一番回家睡觉去了。我与张家祥挨一起躺着,互相讲述往事。张家祥说自己是广东人,解放前毕业于卫生学校,分配到国民党部队当卫生员。解放战争时期,他所在部队投诚,在解放军部队当了一名军医。解放后,由于成分高,被复员到老家一所医院当医生。前几年自然灾害,在老家吃不饱,辞职领老婆孩子来东北,很快以医术赢得老百姓称赞,作了大队医生。
   张家祥肯动脑筋,为发展家庭副业,又不引起别人注意,在远离村落的梨树沟买下房子。房子周围有很大的菜园,他在园子里发展经济作物,种了许多大蒜和贝母,每年能卖一二百元。他对我说:“我要不这样干,三个孩子怎么养活?可这些家庭副业只能偷偷搞,不敢让外人知道,要是被大队发现,就成了资本主义尾巴,非把你割掉不可。”
   我对张叔讲了自己挨斗后遭受的非人折磨,张家祥深表同情,鼓励我:“人的一生不可能风平浪静,不管遇到多大困难,都要咬牙挺住,只要不倒下,早晚有出头日子。”我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在想:你这是安慰我,在这以阶级斗争为纲年代,“黑五类”夹着尾巴做人,每天灰溜溜的大气也不敢出,自己将来不知会被安个什么罪名,哪还有出头之日?此时的我,心灰到了极点。
   张家祥关了十天就放回去了,只有我一人还过着囚居生活。十天时间,我与张家祥成了忘年交,我称张家祥为叔,张家祥把我当成侄子,向我传授很多社会经验。张家祥欣赏我的才学,我佩服张叔的医术和头脑,这真是:莫愁人生无知己,遭逢磨难始见真。
   九月二十七日上午,朱传江、鲁大山、徐风云来到食堂,朱传江说:“荣殿威,大队革委会经过研究,决定对你从宽处理,你今天可以回家。回家后要好好反省错误(注意,这次他说的是“错误”,而不是“罪行”),有了新的认识要随时向组织汇报。”
   我心想:我有什么错误?不就是写大字报么?但不管怎样,关押二十八天突然获得释放,心中还是充满高兴与轻松。
   徐风云笑着说:“殿威,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把行李卷了一下,夹在胳膊窝里走出食堂。
  
   山的泪痕(十)
   我低着头夹着行李一路小跑,遇见人也不吭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些见到母亲。走到叶子沟外河对岸大道上,远远看见自家三间草房,心从嗓眼跳出来。我一路小跑,过大河、上坎、下坡、过小溪,看见杖柈子夹的大园子,园子外自家那只芦花母鸡带着小鸡正在草丛中觅食。
   来到大门外,房门开着,我几步走到房门前,看见母亲抱着磨杆在外屋推磨。喊了声:“妈,我回来了。”泪水夺眶而出。母亲愣了一下,立刻撂下磨杆。我把行李放到炕上,与母亲紧紧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母亲边哭边抚摸我的后背:“小威,可想死我了,这些日子总做恶梦,把妈吓坏了。让我看看,他们都打你哪了?”
   何家闻讯,四口人一起过来看望。
   我把衬衣扣解开,脱下衣服。何伯母“妈呀!”一声,满屋人都瞪大眼睛看我那伤痕累累的前胸后背,有些伤口已结痂脱落,长出新肉,后背还有两道深疤,黑色硬痂还在。母亲摸着伤疤泣不成声,我张嘴给母亲看了看门牙,母亲惊问:“门牙怎么剩了一颗?”我愁眉苦脸地说:“被打掉了,剩下这颗也活动了,一碰就疼。”
   何伯母嘶哑着嗓子大声嚷:“这些人怎这么狠,可把我侄儿打踢蹬了。”何占春一再摇头,吧嗒着嘴抽烟,不知说什么好。何诗颖姐弟跟着说:“太狠了,真不像话。”
   母亲问:“小威,你究竟犯了什么法?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我说:“都怨我去年冬写了大字报,他们不敢整别人,就拿我开刀,说我爹活着,是特务头子,我是小特务;还向我要电台、手枪、信号枪……不说就打,后来吊起来悠着打。”
   母亲说:“怪不得那天到家来翻,又刨炕又刨烟筒,还漫山遍野找了两天,原来是把你打得胡说,他们当成真事了。”
   何占春说:“搜山那天,朱传江问我看没看见殿威摆弄手枪、信号枪,看没看见沟里打信号弹。我说,咱可没见着,人家那孩子就知道干活,一点儿毛病不犯。”
   母亲说:“大哥,多亏你打证实,那天你要是说了活络话,小威也就完了。”
   母亲发现我走路腰有些发板,就问:“小威,你的腰怎么了?”我说:“头一天斗我时,苟博仁用腊木棍子在后面横抽了一下,当时腰就脱节了,好多日子不敢动。现在好多了,我的牙也是他打掉的。”母亲问:“还有谁打你?”“朱传江也打得挺狠,还有都德富、都德贵、独眼龙、李二逼、栾清和。”
   母亲咬牙切齿地骂:“这些狼心狗肺东西,谁打我儿子,叫天老爷打雷劈死他。”何伯母随声附和:“对,他们伤天理,不能得好病死。”何占春说:“我家有旱三七,一会儿拿来捣碎,用烧酒和白面糊在腰上,保证能见强。”
   母亲告诉我:“这一个月多亏你大爷大娘帮助,村里一个人也没有来咱家串门的——人家不敢来,也兴许有人看着不让来。要是没有你大爷大娘,我就苦闷死了。”
  
   母亲详细询问我被打经过,一个细节也不放过。当听说连累到姚春山时,心中不安极了:“也不知你二姑父挨没挨打?咱们欠下他这样一个大人情,将来怎样补偿?”
   我心情沉重地说:“妈,过几天腰强了以后,我去看看二姑父,当面向他认错。”
   “我也去,咱俩一起向他赔礼道歉。”
   母亲向来豁达乐观,寡居二十年从未萌生二志,这次见我遭受残暴毒打,一颗慈爱的心颤抖起来,对我讲了心底封存已久的秘密:“小威呀,当妈的今天后悔了,后悔年轻时不走道。我在湾沟干得正红时,不知有多少追求我的,其中有领导干部,也有工程师,都很有地位。我二话不讲,一一写信回绝。要知道有今天,那时就领你改嫁了,你也就不会受你爹影响了。”
   我说:“妈,说心里话,我真恨我爹,咱娘俩跟他一点好处没沾着,净跟着背黑锅。”
   “可不是?想起来我也恨他,要不因为他,我能下放吗?当时矿上正准备提拔我,我要是干上去了,你也不至于有今天。”
   沉默了一阵,母亲若有所思地说:“其实你爹很有才,字写得好,画得也好,长相更不用提。可是他不务正,总耍钱,为这没少挨你爷爷揍。嗨,临离家时还拍拍你屁股,要我好好照顾孩子……”
   母亲忍不住抽泣起来,我心里一阵难过:“妈,咱不说他了,其实这回挨斗还得怨我自己。当初要是听爷爷的话,不写大字报,就什么事也没有。这回算是买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惹事了,养好伤我就到队里上班,多挣工分养活你和哥哥。”
   “小威呀,你长这么大,妈也没攒你一指头,现在叫这帮混蛋把你打成这样,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疼啊!那些日子给你送饭时,一路上遇到人我强装笑脸,不让人看出来难过。那时我还不知你挨了打。听说你戴尖帽子游街,我的心像猫抓一样,后来在老宗家听到你挨打,我就一宿一宿睡不着觉。唉,你从小就没得好,我背着你跑屁头,大雪地里东家躲西家藏,你的脚冻烂了,现在留了根,一到冬天就刺挠。你爷爷说过:‘你们娘们吃了太多的苦,将来一定能得好。’可现在怎还这么苦呢?”
   我心中也在想:是啊,在爹的黑影笼罩下,多暂是我出头之日呢?
  
   用旱三七连糊三宿,我的腰略微见强。第四天母亲领我去看姑父姚春山。到了拐磨子供销社,母亲买两瓶高桩罐头、两包饼干,让我带着。姚春山住在下街道北,小学操场边后趟房,是两间玻璃窗大瓦房。
   推开板门到了外屋,听见里屋收音机响。推开里屋门,看见姚春山在北炕摆弄收音机听样板戏,刘建英坐在南炕打袼帮,哑巴女坐在炕边织毛衣。
   姚春山见到母亲和我,笑嘻嘻起身让座。刘建英抬眼望了一下,脸色突变,嘴一撇,眼皮麻耷着,脸扭到炕里不说话。哑巴望着我和母亲,呵呵笑着。
   我把礼物放到八仙桌上,母亲陪笑脸:“二姐、二姐夫,殿威小,不经事,前些日子连累了姐夫,让姐夫跟着吃了不少苦头。今天我们向姐夫赔礼道歉来了。”
   我向姚春山深深鞠了一躬,眼中含着泪水:“二姑父,我不是人,他们打我我受不了,就按他们说的把你咬出来了。”
   姚春山笑着说:“道什么歉?还买东西,真用不着。我没有事,没挨打,关了两天就放回来了。”刘建英斜视丈夫一眼:“闭了吧,吵闹死了,一天不上班,听不够地听。”姚春山把收音机关掉。
   刘建英不看我和母亲,对着炕里说:“还说要强话呢,那两天没吓死人,说饭店是特务联络站,他是特务联络员,给你们老荣家特务集团通风报信。哼,做梦都没想到,荣殿威你这小子会这么坏——你二姑父平时没少夸你,犯事时还咬他一口。我们老姚家不知老祖宗积了什么德,摊上你们这样亲戚,三姑父(我祖父)活着时让我们给转交信件,转来转去转出一场祸来。”
   她越说越气,长期患有结膜炎的眼睛一眨一眨,不时用手背擦一下眼角。“你们摊事就摊事呗?凭什么抓我们当垫背的?亏得我们平时交下了人,那天才没被你们大队带走,不然的话,还不知怎样呢?要是把他整死了,看你们怎么交待……”
   她积攒多日的怒气全部喷发,对我连损带辱。我低头坐在北炕沿上,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母亲坐在刘建英身边,讪讪听她絮聒。
   刘建英依旧滔滔不绝地数落:“他到现在还没上班呢,一天到晚在家呆着,好好的工作说拿就给拿下来了。”
   这时,老三姚庆家、老四姚庆新放学回来,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对母亲说:“二舅母来了。”又望着自己的母亲,说:“妈,我饿了。”刘建英没抬头:“饿了锅里有干粮。”
   最小的姚庆新冲我扮个鬼脸,伸下舌头,用手指在脸蛋上划了一下:“嗨。”与哥哥拿块干粮跑了。
   不一会儿,老大姚庆国、老二姚庆军干活回来,看见母亲说:“二舅母来了。”看见我没叫二哥:“你也来了。”表情极其冷淡。
   我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眨眨眼睛没说什么。
   哥俩见屋内情形,知道我被损了,就没再凑趣。说:“妈,我们得吃饭,下午到河南扦高梁呢。”
   “好,我这就给你们做。”刘建英起身下地。
   母亲借机说:“二姐,我们也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姚春山急忙挽留:“吃饭走吧,都晌午了。”姚庆国、姚庆军也挽留。
   母亲说:“家里有个彪子,走出来时间长了不放心。”边说边和我往外走。走到外屋,我说:“二姑,我走了。”刘建英说:“吃饭走吧,怎么说也是亲戚,要不是亲戚也就沾不上这样的光了,再怎么着也不差一顿饭。”
   母亲和我往外走,姚春山送到大门外。我走到他身旁说:“二姑父,实在对不起,我那时被打懵了,才顺着他们意思咬出了你。”
   “我知道,那是苟博仁引道叫你走,你就是不说,我也脱不掉。事情都过去了,再别往心里去了。”姚春山宽厚地笑着。我见二姑父这样大度,差点流下眼泪。
   后来军宣队进驻,接受群众举报查清了苟博仁打击报复造反派的事实,罢了苟博仁和朱传江的官,我也得到平反,但身心受到的伤害终生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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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篇小说接《山的泪痕》七、八节缀叙。荣殿威在接受“审讯”的过程中幸亏有看不公的干部与村里地位较硬气的亲友给予直接与间接的阻挠佑护,又没有任何靠上边的反革命特务证据,才没有被苟博仁、朱传江之徒定罪害死,改为禁闭、游斗、写宣传栏标语。最终获释免灾,侥幸呀!祈祷上帝没有把一个无辜的有为青年葬送于动乱的年代,感谢亲友齐力搭救,也算老天有眼命不该绝。人生中有意无意犯了恶棍小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犹如遇上疯狗饿狼般难缠,摆脱困境需要自身隐忍坚韧、心胸豁达。第九节中的医生张家祥是榜样,马正其也很世故圆滑,避免深度引火烧身;在难以预料的情况下,生存有时不光靠自身的秉直,然歪曲终会被澄清,真理与邪说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有时难以评判,最终还是正义战胜邪恶……命运往往是与社会环境是相连的。在第十节中,非常欣赏母子二人登门拜访姚春山一家表示“谢罪”,更钦佩姚春山的豁然大度的胸襟与开明的思想。读这两节,感觉心情放松了。生活不是一帆风顺的,坎坷挫折与平坦顺达或许应该并存,若只有坎坷逆境不遇顺达人生那才是最无奈的命运。但无论怎样,正确的信念与坚毅顽强的生活态度才是值得称颂的。读山海浪老师的作品,与篇章中的荣殿威老师互通心声。欣赏叙实佳作,深度推广!【编辑:张璞】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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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张璞        2017-12-18 14:00:12
  品老师佳作,写得非常具实。这就是早年间听说的农村文革故事,在我们老家基本也是这种状况。您是用自己的才学从逆境中走出来的人,问候老师!
因不知未来如何,就记录现实和过往。
回复1 楼        文友:山海浪        2017-12-18 14:18:00
  十分感谢张璞老师这么快就不辞辛苦予以编辑发表,可见高谊厚爱。还有最后两章三天后寄去,还要劳碌您,十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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