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大大的橱窗外站了一会
　　 还是走了
　　 她知道她的小熊玩具
　　 丢在那里了
　　
　　 一本青春期的小说摊开在桌角上
　　 刚才读它的人又翻过去几页
　　 久久地，他对抗着
　　 杯沿上还在上升的沉默
　　
　　 ¤蓝天吹得慢
　　
　　 第四棵小树的尾巴长一点
　　 它抖擞羽毛的时候
　　 有一声
　　 被一个小女孩捡起
　　 不愿归还
　　
　　 ¤旧照片
　　
　　 一寸，黑白
　　 ——那个年代已泛黄破损
　　 最夺人眼的不是容貌
　　 是右肩头黑粗布棉袄上
　　 一大块棉絮，露出
　　 茶壶盖头，脸尖瘦
　　 眼睛瞪得再有神
　　 也掩不住唇角下坠的怯弱、涩苦
　　 要多丑陋有多丑陋
　　 然而更不幸的，许多年许多年以后
　　 我叫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