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辣椒花开的时候(外四首·家园)
◎辣椒花开的时候
你拒绝阳光,又接纳阳光
你打开所有的食物链
空气。流水。谎言
它们养育你的性情,走出云朵
走出风声。雨声
你说你喜欢纯白。喜欢天鹅
足尖撑起幻想,不染尘粒
却又时时与尘相栖——
不需要
任何怀疑
你临摹一场雪,涌动身体内
试飞的蚂蚁。燕子失踪的
寂寞,绝对完整
每一缕炊烟,复合丢失的碎片
复合
落叶划伤的裂缝
◎旧照片
拾起一米阳光
面向春天,讲述
麦草下面,私奔的云朵
讲述,苹果落地的刹那
走出裙摆的梦呓。蚂蚱飞逃的
弧度,刚好存放
一个镜头——
风,裹着青涩
挂在墙上,指认黄昏
芨芨草。一条碎石铺就的
路,有树,有布谷鸟
它起飞的姿势,吸引了
你的目光
◎可惜不是你
他喜欢红色。他希望一切事物
都怀有温暖。山川
河流。草木
即使没有阳光,他也要把窗户上的
雨滴,涂成红色
只有这样,才会说服孤独
走向狂野,走向一片
雪花,搭建小木屋
他说。红色的小木屋
适合安放一片枯叶,几声狗吠
没有梦想的麻雀,飞不高的
纸飞机——
◎梦
河流。丛林。山峰
熟悉的麦田,扼制风的情绪
向日葵,举起阳光
看飞鸟,驮着天空
纪念成长
云里走出的孩子,邀约蜜蜂
或者蝴蝶,临摹旧事
为记忆
留下一条通道
炊烟。离影
树木新生的意境,痛饮
眼泪,摆渡
一两声鸟鸣
◎雪天
不要去想。不要去触摸
路过的冰凉。纷纷扬扬的白
覆盖了远去的眼神
惯用的沉默,喜欢枯草走动
单调;喜欢冷风扑进怀抱
些微颤抖,来自于体内
划水而过的名姓
摘下多余的微笑,还原本性
不在乎丢失。过道里储蓄的
阳光,为最后一片雪花
净身。整容
婴儿完美的啼哭,挂满了树枝
跳跃每一个音符,移动楼层
村野。偶尔
一两声“汪汪”的狗叫
扣开门扉,寻找
火柴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