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过年(陪伴•散文)
前天,手机接到短信,儿子又给我买了去上海过年的机票。这是第二次去上海儿子那过年。
去年,儿子和我们商量过年不回营口,我们一起在上海过年。为此我们还有一番讨论呢。其实,我还是希望都回营口家里过年,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多好,图的就是个喜庆。可是孩子们说,回家来回折腾,费钱不说,挤车、乘机,旅途劳顿,吃不好也休息不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都是团圆年。想想也是。这不,今年理由更充分了,我爱人在那给照看孙女,营口就我自己,少数服从多数,得,我还得去。
上海是个繁华大都市,中国第一大城市,是我国的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没错。可是到了年节却是车少人稀。除了市区繁华之处高楼大厦灯火阑珊、华灯依旧和有些LED屏会幕打出:欢度春节外,别无太多新春佳节的味道。在浦东儿子住的小区,那些众多的单身“候鸟”早已飞回了故乡,加之有些上海本地人,也选择外出过年。夜晚便灯火稀疏,少了往日的灯火和喧嚣,反而增添了几分冷清。加上春节大都不贴对联,不燃放鞭炮,更显不出节日的气氛。没有年味。
如此状况之下,去年春节,我们也没在上海过,选择了去千岛湖。我们入住的是位于湖岛之上的润和建国度假酒店。除夕年夜饭在酒店吃,订桌、点菜、交钱,到时对号入座。省却了许多麻烦,不用劳心,不用操作。无所事事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在家里过年,吃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享受忙碌的过程和气氛。切菜刀在案板上有节奏的梆梆声、炒菜的炝锅声、铲子和锅的撞击声,整个就是一曲锅碗瓢盆交响乐,演奏着快乐、吉祥和喜庆;室内香气四溢,室外鞭炮声声;还有剁肉馅、和面、擀面、包饺子……那才叫过年。
除夕年夜饭,我们是一号桌,彩头还不错。到了用餐时间,我们来到就餐大厅,被眼前的宏大场面震撼到了。整个大厅里摆放着三十多桌,虽然人们操着不同口音、身着不同服装,每桌人数不一,但都是男女老少一家人。虽然不认识,邻桌之间也都热情地互相打招呼,或致以新春的问候,有的还互相敬酒、帮助拍照。这么多来自天南地北、四面八方的人齐聚一堂,这么大的场面,在五星级豪华的宴会厅里过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和气氛真的不一样。菜品色、形、味俱佳,南北菜系搭配,倒也是别有风格的年夜饭。
初一早餐自助,心情不佳。“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在东北妇孺皆知的俗话,在那里不管用——没饺子吃。想起在家过年吃的猪肉、大虾、韭菜的三鲜馅和在老家吃的酸菜、五花肉丁馅饺子,热气腾腾,蘸上蒜酱,咬一口直淌油,还要噗噗吹两口,不然会烫到,那叫一个香,想想就咽口水。这里只有汤圆,看不出年味。无奈只好以“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音”聊以自慰了,况且是几千里之差呢,入乡随俗吧。过年的心情随着年味的浓淡上下起伏。
饭后我们全家泛舟美丽的千岛湖,去领略山色空蒙,水光潋滟;错落有致,千岛奇观。
千岛湖区——新安江水库。建成于1959年,总面积982平方公里,有岛屿1078个,是世界岛屿最多的湖,中国最大面积的森林公园,有天然氧吧之称,被誉为杭州后花园。
大年初一,游湖的人还真不少,好在售票窗口多,很快我们就登上了游船。游船驶离码头,水面逐渐开阔起来,伴着粼粼波光,不时有大小不一的岛屿从身边移过,茂密葱郁的树林,一片生机盎然,想到家乡此时正是天寒地冻,树木只有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里呜咽,心情又好转起来。
我们先是登上了千岛湖海拔最高的岛屿——梅峰岛,也是千岛湖的一级景点。关于“梅峰”的来历,一说是:千岛湖未成之前,周围环绕五座小山丘,空中辐射图形似一朵盛开的梅花;一说是:以前这座山峰遍布许多柳叶腊梅。我倒觉得都靠谱。我们登上梅峰观景台,纵览众多岛屿,亦有梅花之形状。更有“千岛碧水画中游”之美妙感觉。走过的小路边、山坡上、岩石旁,一丛丛红白、粉、色梅花,业已含苞初放,显露生机与美好。登上观松台,可俯见一龟形小岛,树繁草茂,中央一株马尾松枝虬冠伞,此乃被称之为“千岛一绝”的一棵松。据说梅雨季节树干会被淹没水中数月而无恙。梅峰是千岛湖登高揽胜的最佳处,更有山花灿烂,绿荫蔽日,野果满地,踏雪寻梅四季美景。“不上梅峰观群岛,不识千岛真面目”游客们会如此感叹。我们在梅峰岛下行时,随风飘来一丝丝淡淡的薄雾,好似给千岛美人披上了节日的轻纱,若隐若现的岛屿,别有一番韵味。
之后,我们来到了千岛湖中心景区的鱼乐岛,远远就看见据说是为了纪念海瑞海青天当时施粥给贫苦百姓的千岛湖第一锅。硕大锅旁,有人正在挥铲操作,台下有人不停地敲打和叫卖大锅煮出的鱼丸。我们品尝了鱼丸、烤鱼后。登上岛形似锁的锁岛。未登岛之前就远远看到,一把约十来米高、遍布雕刻的金色钥匙,屹立岛上,好像正在为春节光顾游客开启登岛的大门。锁岛上的古锁博物馆,展有800多件造型美观、独特的古锁精品。形状千奇百怪,长的有半米,小的如发丝,其做工的精巧,令人叹服。岛上建有开心锁、智慧锁和十二生肖挂锁广场供游客参与开锁和挂锁许愿。我们还牵手在获世界基尼斯之最的椭圆形、雕刻巨龙图案、金光闪闪的平安巨锁下合影,祈愿新的一年阖家平安。然后移步鱼乐桥。这座浮桥集观鱼、戏鱼和水上交通于一体。桥中间的观鱼池里,有各类锦鱼几千条,随着游客的投饵,鱼儿们四面蜂拥、上下翻腾,一片吉祥喜悦气氛。其中有重达100余斤的青鱼和叫“白娘子”的大白鳙鱼是此间鱼王。真是鱼乐——娱乐——新春愉悦。一阵拍照后,过桥上了鸟岛,在这个形似小鸟的岛上,饲养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禽类50余种6000余只。鸟的世界,一片鸟语花香。穿过鸟岛就是幸运桥,全长230米,是国内目前跨度最大的水上浮桥,有“走过幸运桥祝君走好运”之说,也是去1号码头的必经之路,倒也没啥特别之处。再前行,码头的右手边就是状元桥,是一条钢索桥,桥面是一块块橫铺的木板,护栏是绳索结的网。年轻人们你摇我晃,叫声不断、笑声不断,惊险刺激。相传是为纪念“三元宰相”商辂及方逢晨、詹睽等三状元而建。人称“状元桥上走一走,高中状元就是我”。这座桥我们没上,倒不是因为有十元的收费,而是我们年龄大了,那上面有年轻人的愿望和乐趣。
之后,乘游船返回码头。
大年初一,虽然没吃上饺子,却领略了千岛湖的碧波万倾,千岛竟秀,群山叠翠诸多美景。精神上的享受已经是一顿任何馅的饺子都不能与之相比的。还有几百人同庆的除夕年夜饭宏大喜庆热闹场面,令人难忘。这个年过得不错。
其实,过年何尝不是人生的写照呢。人生不会千篇一律,才会多姿多彩;活出自我,才会精彩。过年,不永远拘泥于一个模式,家人在一起,过出自己的心情,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