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有奖金”征文】文学是有温度的(外一篇) ——聆听诗人黎阳讲座的共鸣
一、文学是有温度的
什么是文学?文学就是人学。任何文学,都是以一个个“字”为基本单位,但绝不是一个个“字”的堆码。文学有别于文字的,它是有温度的。近日,我在达州渠县中学聆听《星星诗刊》编辑黎阳有关诗歌的讲座,他对诗歌文学的很多观点和认识,在我心里产生了共鸣。
反观自己的写作经历和作品,无论是人景散文或是政论文章,无论是记叙体裁或是诗歌表达,哪一篇没有融入自己的思想,没有暗含内心的情绪呢?喜怒哀乐、爱恨情愁,皆在字里行间。鲁迅的杂文为什么似一把匕首?因为篇章里有着作者强烈的愤怒;《红岩》为什么让那个时代的人热血沸腾,因为江姐的形象坚贞不屈;《平凡的世界》为什么不平凡?因为反映了那一代人在贫困中不甘贫穷的勇气。任何文学作品的风格,或呐喊如湍流激起浪花,或温存如溪水缓缓而行,无不有着温度。没有温度的文章苍白无力,不仅没有读头、嚼头,更没有传诵的生命力。
我单位曾经借用过一名教师,内心世界充满着阳光、积极,做事勤奋。她认真做好本职工作以外,对任何领导交待的事情都任劳任怨,与时同时,差不多每天早早地起床,坚持不懈地打扫我办公室、抹桌椅、泡茶等,有天偶然得知其三十岁生日,出于感激的本能,我把她的点滴写下《一碗银耳汤》作为赠礼,在从Q里转换到微信朋友圈时,看到一句提示语:“这一刻的想法……”我脑子闪出一句话:“人与人之间,是应该有温度的”。是啊,如果人与人之间如物件一般冰若冰霜,“目不斜视”,什么都“与己无关”,“形同陌路”,没有情感传递,没有友谊交流,怎能交往呢?人与人如此,世间还有什么可以打动人呢?凡没有温度的人,必然写不出有温度的文字,无以创作有温度的作品。
在谈到诗歌创作时,黎阳说,写作就是写自己。所有的文学作品又何尝不是呢?每一部(篇)文学作品,都有着那个时代的脉络,有着作者思想的烙印。写作,就是写人“本心”、“本真”的东西,在看我来,写作的过程,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解剖内心的过程,每个人的内心皆不是时时刻刻的伟大和光明,闪念的自私、丑恶、猥琐就如心底的小兔窜动,但这并不影响一个人的“内在美”,把一个人的正反完整地表达出来,恰是有血有肉的人,而要作者真正地以“本真”的心付诸文字,无异于是对自己灵魂血淋淋的撕裂,是自我解剖的阵痛。我很少涉足诗歌,以为诗歌是很少温度的,所以诧异于黎阳老师“诗歌也是有温度的”说法,没想到此刻脑海里“蹦出”艾青的诗,《我爱这土地》——“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首让人读了热泪盈眶的诗句,除了作者对土地、对祖国的热爱以外,便是打动每一位读者的深厚情感了。黎阳说“诗人写作一定要坚持‘本心’”,我想,以“本心”写作的人,他的文学作品中定有自己的影子和情绪,从这个意义上说,写作无不是作者写自己的“本心”。
我很少把自己写的文章称为文学。常以“文字”相提,不是不懂文字跟文学的差别,实在是不敢与“文学”这闪光的词语连在一起,“文学”称谓“贵簇”得很,代表着文化厚重、地位神圣得高不可攀,我等写得了几篇就大言不惭地轻浮浅薄地与之攀亲沾光,有辱高洁之名,实在愧疚难安。文学是一座神圣的金碧辉煌的光彩照世的殿宇,不只是敬畏,更是要顶礼膜拜,具有思想性的论著、文学,其力量可以影响几代人甚至更远。
二、夜空不和谐的声音
晚上,仰躺在沙发上翻周国平的《生命本就纯真》,闲散地读着一个哲学作家富有哲学思想的文章,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两个女人清脆的争执声,像是正对那幢楼,又像是右边那幢,又感觉从黑夜凌空而来,两个女人的争执声虽然清亮,但语速极快,另一个人接话也快,就如两根绳子,不是在绳尾连接,而是在绳子的中间接头,以致接头部分的话互相叠加音重连缀,听不清她们争执的内容。寂静的夜空就她俩的声音,几橦楼的人好像都在倾听……
就这样,她们争先恐后,不是把话说清,而是在比谁说得快,谁也不让对方说完,或者根本就没有想听对方的话,几幢楼的住户原先看电视的、做家务的、两口子亲热的、一家人说事的,都停下来了,自觉不自觉地屏心静气关注与己无关的事情的发展态势,好奇心让大家都想弄清事情的原委,不久,话变得不文明起来,狠狠地指责对方,怪罪对方,一声高过一声,不容对方反驳。后来,粗话来了,脏话跟上,谁也不相让,谁也不示弱,唯恐气势压不过对方,互相攻击还不解气,开口骂人了,双方手里像握紧了的冲锋枪,一个扣动板机,另一个人迅速还击,一来二往,骂声彼此呼应,而且越骂越凶,把黑夜撕裂,把人的心扯得生痛,骂人的话千篇一律又各有变幻,人的生育器官毫无遮羞地粗俗地在夜空拉长,彼此的娘无缘无故地也被拉出来痛骂,骂声像战场上的擂鼓,密密麻麻敲在鼓上,落在一幢幢楼的住户人的心上。一句接一句,以把对方骂死而后快。后来,骂声如一场暴雨,猛烈地下个不停,插不进一点缝隙。
更为可恶的是,这两个女人的声音一点也不好听,不像歌唱家、播音员的声音那样富有张力或滋性,尖尖的,刺耳的,像切割钢材的噪音振荡耳膜。“莫吵了也”,不知哪橦楼里的声音在黑夜里嘟囔。然后跟着有悄悄的议论声、谴责声,形成一个反对的阵营,我从小就很厌恶这样的粗俗,而且固执地认为,骂人也是武器,不亚于宝剑的锋利度。骂人者可以把人骂死,把心脏骂停,我似乎看到停战的曙光,但是她们谁也没有戛然,继续辱骂不停,像一场难停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