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有奖金”征文】爱因斯坦也热衷“心灵鸡汤”(随笔)
95年前,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一家酒店留下两张写有他对幸福“理论总论”的便笺。10月24日,这两张便笺分别以156万美元和24万美元在耶路撒冷拍卖会成交。(新闻见10月26日《文汇报》“爱因斯坦‘心灵鸡汤’拍出高价”文化报道)
爱因斯坦这两张关于“幸福”的便笺是怎样写成的?按照法新社说法,这两张便笺写于1922年,当时爱因斯坦凭借相对论获得诺贝尔奖不久,他正在日本进巡回演讲。拍出156万美元的便笺,是爱因斯坦当时在下榻的日本东京帝国大酒店使用信纸写的。
据那位便笺的卖家透露,爱因斯坦当时接到一名信差传递的信息,但可能这名信差不愿接受小费,或爱因斯坦手头没有零钱,但又不想让信差空手而归,于是在便笺上就用德语写下了关于“幸福论”的两句话“相比纷纷扰扰地追逐成功,宁静谦逊的生活更让人快乐”,充当小费给信差。爱因斯坦还对信差说:“如果你够幸运,这些笔记会比一般小费值钱多了。”
新闻媒体在报道爱因斯坦这两个便笺被拍卖的新闻时,用了这样评论“爱因斯坦随手写下的‘心灵鸡汤’拍出高价,”是指爱因斯坦便笺的文化价值、收藏价值,还是名人价值抑或是他的“心灵鸡汤”价值?但是,如果用现在的流行文化眼光和审美趣味来看,爱因斯坦的“幸福论”——“相比纷纷扰扰地追逐成功,宁静谦逊的生活更让人快乐”,还真有“鸡汤”的意味。
事实上,爱因斯坦的一生除了给人类留下了光子假设、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等科学贡献外,他还留下了众多的关于科学、真理、成功、天才、理想、事业、人生价值、教育、伦理等深刻的理论思考和名言警句,这些名言警句或被我们后人看作是“心灵鸡汤”了。
爱因斯坦的这段“相比纷纷扰扰地追逐成功,宁静谦逊的生活更让人快乐”,其实是讲了虚假纷扰的成功与宁静谦逊的生活哪一个更幸福快乐、更有价值的问题。爱因斯坦给予了人生究竟怎样才更有价值的鲜明答案。
爱因斯坦的这段话,又使笔者想起了他的另一段话:“人是为别人而生存的——首先是为那样一些人,他们的喜悦和健康关系着我们自己全部的幸福,然而是为许多我们所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命运通过同情的纽带同我们密切结合在一起。我每天上百次地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着别人(包括活着的和死去的)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着的东西。我强烈地向往着俭朴的生活,并且常为发觉自己占有了同胞过多的劳动而难以忍受。”爱因斯坦这是说,作为个体的我们生存于世,其实都是离不开社会、离不开他人的,我们生活的幸福与他人的工作、对社会的奉献关系密切。这即爱因斯坦所说,我们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着别人”,领受的是社会与他人的劳动、工作、服务。正因此,爱因斯坦“常为发觉自己占有了同胞过多的劳动而难以忍受”,而“强烈地向往着俭朴的生活”,为社会、他人做得多一些,而领受社会、他人的劳动和贡献少一些,“只有利他的生活才是值得过的生活”,对自己是充满了道德自省和自我批判的精神。
我们知道,爱因斯坦并非只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还是一位哲学家,他对“幸福”的思考,还有他对人生诸多课题的论述,正是他作为哲学家对这些问题的思索。
这使笔者想到当下文化语境中,流行的“心灵鸡汤”到底有没有用的问题。我们知道,“心灵鸡汤”的流行,主要源于当代社会人们的情感需求、心灵诉求,但也暴露了其浅显、麻醉和越来越平庸的弊端。
尽管大家对“心灵鸡汤”,尤其是“伪心灵鸡汤”感到不满、厌恶和不屑,但我相信,读者还是渴望像爱因斯坦所写那样的优秀的“心灵鸡汤”。它们能够帮助人们体察和感悟社会生活,为人生和社会中潜在的问题、现实中人们内心的困惑和冲突,提供一些解决方法,启迪人们应拥有怎样的生存态度、平和心态和人生智慧,体现人文关怀、抚慰心灵,告诉人们即使在一个商品社会里,人还是应有所信仰,不能失去内心的梦想和精神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