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汉】春节赋(古韵)
日出日没,周而复始,冬去春来,岁而复元。结彩嫣嫣以祥瑞,张灯耀耀而高悬。九州共欢以辞旧岁,万家同庆而迎新年。年画喜,户户喜焕新风采;对联红,家家红运罩堂前。唢呐琅琅,龙腾万里共贺岁;锣鼓咚咚,狮舞千家开新篇。爆竹声声,炸响新年新气象;红灯盏盏,唤来春风春满园。
乃知远古之春节,源自腊祭之仪礼,兴于虞舜之年间①。古称上日,又曰岁旦,而今雅称春节,俗曰过年。民俗自腊八伊始,便见攘攘熙熙,万民赶集办年货;风尘仆仆,千里归乡喜团圆。家家除扫,除去旧年旧琐事;户户迎春,迎来新年新甘甜。心拳拳以拜亲友,礼恭恭以祭祖先。灶神、门神、井神、财神、喜神诸路神明,春节时备享人间之香火②;狮子、龙灯、秧歌、高跷、杂耍诸般技艺,正月里尽展风采于民间。春节兮,展华夏风俗之美好,筑龙人文化之家园。
观夫除夕灯火如昼,通宵不眠。玩游戏兴趣冲冲,财气旺旺;观春晚笑声朗朗,喜气连连。包水饺放币钱,戏说谁先吃到谁有福,视为吉庆;蒸年糕衬红枣,寓意一年更比一年高,实乃岁添。晚辈向长辈行叩拜之礼,长者赠孩童以压岁之钱。桌前围坐,话老来之有福;厅堂热聊,说子孝孙贤。热线电话越五洋,殷殷以祝福;微信手机传四海,频频以拜年。杯杯美酒,道不尽祖国之强之隆盛;盏盏香茗,说不完岁月之新之变迁。
友忽而问云:从前年味之浓浓,红红火火;现实节味之淡淡,常常平平,是为何也?吾思而答曰:往昔岁月之艰苦,缺吃而少用,奔波而劳形,一年难得之暇闲,惟年节,方比平时大提升。如今时代之发展,足食而锦衣,舒适而安宁,平日恰似在过节,故年节,虽有波澜却不惊。怎能忘乎,短缺经济年代,各类物资乏匮,怜怜兮凭票以供应;观今日乎,市场繁荣之盛,各种货物琳琅,海海兮任选以丰盈。往昔之买台“大永久”③,梦里能乐醒;今日之开辆“马自达”④,未觉之峥嵘。故而以往年味浓浓不再有,实为社会之月异,历史之飞腾也!
嗟夫!此乃神鸡辞旧,金犬迎新之日,可谓一宵几许,两岁平分,祥和之最,明媚之春。十三亿人民情感之磁场,四千年中华文明之传薪。国人溶于血液之时刻,渗入灵魂之精神。喜逢盛世,福满乾坤。百世岁月,当代无限之美好;千古江山,今朝登顶而一新。祖国大展宏图,雄风浩荡;中华腾飞伟业,绣锦绝伦。
(全文906字,依中华新韵)
--成稿于2018年2月15日.哈尔滨
注:①春节起源说法诸多,其中具代表性的说法是春节源于腊祭,由虞舜时期兴起。约公元前2000多年,舜继天子位,祭拜天地。从此,人们就把这一天当作岁首。据说这就是农历新年的由来,后来叫春节。②春节也是祭天祈年的日子,人们借此酬谢诸神,祈愿在新的一年能得到更多福佑。③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上海自行车厂生产的“永久”牌自行车,凭票供应,农村人即使有钱也很难买到。④“马自达”为日系汽车品牌之一。
年究竟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我想,年首先是精神的。它决不是民族年度的服装节与食品节。而是我们民族一年一度的生活情感的大爆发,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大团聚,是实现梦想的大表现。 几千年来,老祖宗留下的最大的民俗就是过年。它通过各种传统的方式与形式表达人们对生活的愿望、情感、理想与追求。无论是贴春联、吃年夜饭、 祭祖,还是守岁,燃放鞭炮, 拜年等等,这些年文化的方式代代延续,其实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它体现了一个民族的文化心理,也就是团圆、亲情、祥和,此中包含着无比强大的民族的凝聚力和亲和力。中国人每过一次年,就深化一次我们民族的亲和力、凝聚力,也就是加强民族的生命力。这是中华文化最深刻的一部分,是我们民族的至宝。 精神是无形的,似乎可有可无;物质是有形的,自然必不可少。精神的内涵往往通过文化的方式表现出来。由于轻视精神的意义,也就会漠视相关的文化,乃至于对于民俗所承担的民族精神与情感毫不关心。这就是春节乃至各种节日都渐见 尴尬、空洞而又无奈的深层原因。浓浓的年味,其实是被我们自己的无知消解的。它缘于我们对自己文化及其价值的无知,对人的精神生活与需求的无知。我认为,年味虽然淡了,并没有伤 到元气,更不可能消失。举两个现象。你看每年春节前的半个月,在各个地方的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都能看到成千上万的人拥挤着,要在大年三十前赶回家,在年根的时刻和全家人团圆在一起。不需政府花一分钱,不用任何单位组织,全国上下有上亿的人,在同一时刻拼命地往家赶。这样壮观的场面在世界上其他国家是很少见的。我们对家、对故土有着这样强烈的眷恋。这是中华民族根深蒂固的、从骨子里涌出的对家的情感。第二个现象,就是人们的抱怨——“现在年味儿越来越淡了”。我喜欢听到这样的抱怨。并不是因为年味越来越淡的事实,而是因为,人们抱怨年味儿淡,一定是心里非常想过年但找不着年味儿。这一声声抱怨从另一方面说明了,人们对年的需求、对年的情感,是存在着的,只是找不到载体,找不着可以把内心的情感表达出来的方式。 目前,春节及其风俗渐渐质变为一种文化。然而,我们并没有从文化的高度来享受传统,享受祖先留给我们的这份宝贵的精神财富,也没有创造出被大众普遍认可的有魅力的新习俗。因此,放在我们眼前的,就是建设“年文化”这个不容忽视的文化工程。我们必须对“年”从文化上进行新的选择和弘扬,把过年从生活上的必不可少,变为文化上的必不可少,设法使传承千载的生活的年,完美地转化为未来的文化的年。 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刻,我们更需要文化的依傍,避免迷失自己。在经济日益全球化的时 刻,我们更需要凸显自己的文化身份,否则将会失去自信心和光荣感的根由。在外来文化的冲击下,如果我们还不清醒、不自觉、不有力地保护自己的文化传统及其载体,我们传统的、本土的、主体的精神情感,便会无所依傍,渐渐淡化,经裂纬断,落入空茫。照此下去,我们如今在过年时所感到的失落感,一定会出现在将来的更多时刻和更多地方。那时的人们可能很富有,但一定感到贫乏。而这些物质的富有和精神的贫乏,恰恰都是如今的我们留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