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四季的故事】日月年成(散文)
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其实,年,不是从腊八开始的。
元旦前后,年已经在人心里初具模型。元旦一过,感觉一年又过去了。心里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张罗着给孩子买新衣,零零星星买一些个人和家庭需要的东西。
总会心下不安:这一年到底做了些什么,就要这样结束了?
感叹流年如梦,叹息岁月如梭,看白发渐生皱纹渐显,又该徒增一岁,真不想年就这样急急到来,可是却无法阻止岁月匆匆脚步,于是,反过来安慰自己,过年了,会有假期,可以好好休息几日,心,立马就明朗起来。
这样一想,盼年的心,就有些急迫。
一进腊月,街道上流动的空气都带有一丝丝神秘的氛围。首先,街面上慢慢流光溢彩起来,商场里堆满了喜庆的年货,树上装饰了彩灯,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门脸,出外打工求学的人陆陆续续回家了,街道上行人多了起来,车子拥挤起来,一些年轻陌生时尚的面孔,让街道充满活力,鞭炮稀稀拉拉响起来,年味,在人声嘈杂,车鸣炮响里,渐来渐浓。
对年最敏感,最先行动起来的,永远是女人。女人们,除了早早张罗着给家人置办新衣外,一进入腊月,便计划着大搞卫生。实际上,真正行动起来搞大扫除,是从喝了腊八粥后。当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下肚后,女人们每天下班吃完晚饭后,戴着围裙开始爬高上低打扫卫生,一点点一坨坨往出干,让蒙尘纳垢的日用品恢复出厂模样,把原先摆放的物品倒腾一番,变换一个摆放姿势,该扔掉的忍痛抛弃。跪着爬着用手指压着抹布抠出旮旯拐角的灰尘,才算心满意足,总之,是要让“日月换上新天”,才能放得过自己。
男人们,则走出去看望自己的烟酒糖茶,时时搬一些回来,隔三差五,以过年的大名义,相约了狐朋酒友,品酒品菜,美其名曰是要为过年做准备。
戴着围裙,干活到坐着站不起来,站着坐不下去的女人,嘴里嗦嗦叨叨指责着一干家务就出去应酬的大老爷们,发誓明年再也不这样干了,不如请了家政省事,同时,谋算着要给男人留下一两样不好干的地方,好让他闲暇了干去。男人在嘴头上也很是体贴女人,酒足饭饱,红光满面回家,见女人在擦玻璃,说,那该多危险啊,还早着,留着我明天擦;慢慢干,小心又累得犯腰疼……
陆陆续续干活到年前,总感觉还有一样活没干利索,直到年前一两天,才勉强收手。
每次上下班,鼻孔里都充盈着油饼香、卤肉香,便又着急着要做油饼做肉,将自己做的油饼蕉叶送了友邻,又收到友邻的丸子、皮冻、猪头肉、酒枣、糟肉、油果等,一番番一波波忙乎下来,转眼到了年三十。
年三十,单位放假了。早上懒懒散散睡到自然醒,起床简单吃早饭,打扫卫生,再吃午饭,和孩子去超市买些零食,再置办一些遗漏掉的物品,这时候,炮仗年货纸钱等货物搁置在临街搭起的几张桌子上,红红火火卖起来。急匆匆的买家,顾不上讨价还价,只知一味往怀里揽,商家忙的飞跑着,几个人照看着摊位,还有些应接不暇,这年钱,还是容易挣。每当这时,就会萌生一种:明年一定要去卖年货,搂他一笔年钱的欲望。
年夜饭,还是照例一家三口去孩子爷爷奶奶家吃饺子。吃完饭坐坐,吃吃水果,嗑嗑瓜子,孩子得了爷爷奶奶的压岁钱,这个情景,年年如此,如梦如幻,不同的只是孩子日渐长大,老人渐渐老去。
说说闲话,看一会春晚,回家拿着手机发抢红包,微信,让我无暇顾及春晚。
忽然间,爆竹骤响。抬头,时钟指向11时56分。是的,除旧迎新正当时。慌忙跳将起来,从客厅里望出去,烟花璀璨斑斓,此起彼伏,让人感觉到新年是那么迫不及待就要到来。心跳有些急促。转往阳台、阴台,见爆竹烟花更加猛烈绚烂。是啊!人们把对新一年美好的祝福和心愿都寄托在这一声声清脆的爆竹声里,一片片灿若梦幻的烟花里,希望眼前的日子如爆竹一样亮亮堂堂、落地有声,希望美好的梦想如烟花般五彩斑斓,有声有色。
心愿总是如此美好。谁能阻止美好心愿的流淌呢?
一会儿,爆竹匿声,烟花消散,只留下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着大年三十,不,初一的夜空,一股清新的凉意透过窗户,融入屋子,免费电影在电视机里上演着,新的一年,就这样静静来到。
爆竹声声除旧岁,天增岁月人增寿。
年一年年就这样过去了,日子也是一天天这样过的。老百姓,只管心平气和,踏着岁月的脚步,心存美好,往前走去,年年盼好,岁岁团圆,日日月月,岁岁年年,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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