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恋】回乡祭思(散文)
望堂前遗落的一份思念,曾经那单飞的乳燕,如何忘了归期?扯下故乡游子的辛酸,愿为您抒一湾酸酸的记忆。
轻抚风的缠绵,望你笑容轻唤!曾经的岁月峥嵘,被您的牵挂灌满,不知那美丽的天堂是否也有思念遗留的痕迹!
淡忆月华深处,抚泪悠弹,牵我青春的浅痛,谁人慰您他乡那份孤独的凄迷!
把一年的时光,偷偷丢弃,掬一杯乡土的温度,感知您那一声对儿的呼唤!如今,却又那样遥遥无期。
一程风雨迷了我的眼帘,南归的雁群被风雪搁浅。踏着那熟悉的味道,我在来看您一眼,只想把那份牵挂拽得又长又远……
寒星夜半,梦中的小窗阶前,是谁把一份思念写满?月至中天您念儿的心语,在夜色里被昨日的时空捕获。我不知天堂的雪花,是否也能把您的牵挂写成诗笺。
坟冢灰烬轻慢,蜡泪暗弹。花映遗容,亲切若生前模样,伸手轻触,却不见那温馨的呼唤。
痴想许我一段梦里时光,在让您牵我一湾回忆,驮着我的欢乐,把季节的音符掐断,让时光永久驻留,偎在您怀里听您诉说那风霜漂过的悠然。
万物孝妆,簌簌飘落滴入眼帘,相融的温度遁入黄土的边缘,只愿能化作清泪浸入这半尺泥土,与您灵魂相依。
恒河暗淡,奈河举碗,望乡台前,念一声前世的缘。一滴清泪滴成菩提小叶,古佛案前却不见您缓缓絮语。
借轮回的冥语,偷渡到梦的尾端;搭乘灵魂的阶梯,也无法听到您谆谆教诲。可在那时光的回塑里,您却依如昨日静默依然。
记得那个酷寒的冬天,一声泣泪的呼喊,痛了我心内的惶恐。天涯望穿,却无法在触碰到您流动的呼吸。只在一份匆忙后,望见您安祥地躺在灵床上。掀开那阴阳相隔的素笺,却见你嘴角那干涸的血迹,我的泪瞬间将它们化开,那圈相融的血脉是我们来世延续的血缘吗?
老家门前的风霜被谁化染。冰雪消融的时刻,是否有我用心圈起的思念?你往昔的亲友泪湿衣衫,和你作最后的道别。左邻右舍牵手叹惋。与我诉说着您生前的滴滴点点。
风轻轻烟雨疏稀,情切切清泪几许。残雪消融,音韵悠慢,一声声乡音温热。那熟悉的味道,却少了那殷殷的期盼。
是谁在灵桌之上,摆放几样凄凉小菜。对望那含笑的容颜,敬上三炷佛香,献上一束菊黄,悠几淡素白,焚一叠思念,却见那一缕烟云隔断了此生的尘缘。
忆堂前絮语缓缓,念那清贫叠加的感叹!几番残梦盈我泪湿眼帘。想那些尘封的往昔,碎、碎、念、念却像那一股股清泉,注入我干涸的心田。
带着你的遗憾,我们一同走过堂前你用心浇筑的水泥场地。那曾是浸透着你汗水的地方,走过堂屋前的那几株老槐树,仿佛听见儿时的欢乐,还有在您背上那个欢乐的童年。
这个浸透着记忆的小院,写满了多少温馨,每一个砖瓦都被您的汗水浸染。
还记得那个家禽猪舍的旁边,您拿着枝条的双手,搅拌着猪食嘴里散发着那醉人的呼唤。现在我再也听不到鸡犬相闻的声音。在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与我息息相伴。
我带你走过村后的小河,我仿佛看见,您托着我的童年,在河中嘻戏。那溅起的水花,那缓缓流过的水流,就这样轻意地带走了的幅唯美的画面……
我带你走过那片庄稼地,那绿油油的麦子,被浅雪覆盖。我仿佛看见您挥舞的镰刀,和那汗水浸润的辛酸……。
拐过麦地,是一条笔直的乡土路。为了这条路您操碎了心;奔走,动员,劝告,集资……可您最终也没有活着走完这条路。如今,在这条平整的路上,我一步一趋,带着你一路西行;我捧着这方寸小盒,感受到那风在我耳畔低沉地呜咽。
我带您来到你的坟地前,那被挖开的士地,散发着缕缕清新;浸透着您辛苦和汗水的土地,成了您最终的归宿。我解下为您着装的白色孝衣,用它细心的擦拭水泥框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我百般落泪,万千跪拜,多么地想再多和你待一会儿,可是现实和长辈告诉我:应该让你入土为安。
我围绕着您的坟坑转了一圈又一圈……眼睁睁看见你被放了下去,我的心也那一声高呼里被猛地刺痛,父亲,从此阴阳相隔再也无法相见……。
我抓起一把黄土,闭眼抛向天际“父亲,一路走好”缓过气,回过神,眼前多了一个坟头,那里住着我的父亲,从此我在外头,您在里头了。我明白什么叫尘埃落定,什么叫生离死别了。从此您要黄土垄中独自成眠。
操劳一生的你,从此碾落成泥,成为我永久的思念。您心爱的孩子和您所爱的每一个人都会把您一辈子印在脑海,梦绕魂牵。
我闭上双眼除了泪水,还仿佛看到了冥冥之外的另外一个世界。您站在云端,素衣轻展,在那牵挂里望断几多岁月,几多天涯和几多对儿孙的牵绊?
风乍起圈一缕寒凉,在不见那夜归的疲惫身躯,偷吻那熟睡的记忆。那湾幸福的呢呢喃喃也被一份残忍封杀。那记载着的亲亲、切切也被那时光的年轮遂入天堂。
语自言,谁解其味。一程相诉,了却心中遗憾。把浅墨,书不尽那缓缓相思之苦,望苍茫却见那云遮住了曾经的记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一个用虚伪编织的所谓借口,把那份血脉相融的亲情荒废在岁月的温柔里,也让那份望眼欲穿的牵挂,拽着他们的眼泪孤独了一年又一年。当我们突然意识到回家的急切。他们却在一份期盼里被季节摧残,同时也成了我们此生的遗憾。
我不知有没有那所谓的天堂,但心之深处,却难免希望有那一个美丽的地方。只希望离去的亲人能在那虚幻里幸福安康,更愿天上也有一个人间,让我们的心有一份祭奠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