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河滩——我花季的书园(散文) ——家乡的河滩
寺台村处在半脑山地区,我就在寺台村长大,我家就在寺台村的中间,从我家出门拐一个弯,一条乡间小道就把我带到村西头的河滩了。那河滩里有随意长成的白杨树,有茂盛的沙棘,还有成片的沙柳,我最喜欢的就是沙柳了,不知道沙柳是怎么来的,只知道红杆子的沙柳,不扎手。我们爱钻进沙柳丛中玩耍、背书、聊天。准确的说我们很喜欢这片树林的春夏秋冬,我喜欢把这河滩当做我的世外桃源。尽管离开河滩很多年了,但对河滩的爱和记忆是抹不掉的,忘不得的。
脑山的春天来的很晚,往往到了春末夏初,春天才姗姗来迟,树叶才开始疯狂长叶,马莲花也开始急忙抽穗,沙柳慢慢由褐色变成了红色,小草也来凑热闹,使劲挤着身子向上窜。麦苗刚刚发绿,却不敢落后的拔个,到处透露着勃勃生机,“长个虫”飞到田间地头“长个、长个”得叫个不停。这时的山村恬静,温馨。
河滩也热闹起来了。我和发小昌菊每天清晨到河滩背书。河滩里的小鸟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叽叽喳喳的随处飞翔,天籁虫音,尽入其耳。我俩也分头钻进沙柳丛中放声背诵。有时常常被一阵阵清香的空气所陶醉,朗朗的书声伴随着哗哗的河水声,幽幽的飘向远方。清晨的鸟叫十分悦耳,根本不觉得嘈杂,反而觉得亲切美妙。
夏天的风儿踏着季节的山歌带着驿动的心,吹来了万般柔情,白杨树的叶子全展了,墨绿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旋转着,摇意着夏天的缠绵。沙棘也被细碎的翠绿色的叶子包围着,马莲花一簇簇的竞相开放,像小绣球一样的馒头花诱人的这一团团那一团团地绽放着夏的妩媚,还有那水晶晶花,白的,粉的,红的,黄的,可爱的小花也燃烧起了万分的热情,展示各自的美丽。每一朵花都有禅意,美一片叶带着虔诚的心。河滩又成了神圣的花园,在我的眼前涌动着流淌着。真是再现“晴日暖风生麦气,绿茵幽草胜花时”的诗情画意。
我和发小当然不会放过这绝美的河滩风光,任然在这绿树成荫,小花满地的树林里背诵。有时站在河边,手捧着清澈的河水,洗脸漱口,再喝几口甘甜的河水,顿时神清气爽。有时我俩刚到河滩,天就下起了细雨,我们站在树荫下,看着满天的雨由小雨变成大雨,雨珠连成串,从空中落下,“风声雨声声声入耳”。我俩把书踹在怀里,站在树下,雨水顺着我俩的发梢往下淌,留进眼睛里,钻进嘴巴里,淌进脖子里。我俩真是“斜风细雨不须归”。那雨,踩着夏天的节奏,书写季节的深情,点点雨滴轻敲树叶,弹奏起夏日的歌曲。淅淅沥沥的雨声落进我的心里,我俩静静的徜徉在夏雨的清香里不能自拔,尽情的领略着雨水的浪漫与深情。此时此刻,还真是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走过了短暂的春的明媚,夏的期待,还没来得及多想,拐角遇到了秋的季节。秋天的河滩,黄灿灿的,树叶翩翩起舞,那一片片金黄的叶子经历了春的萌动,夏的沉淀,完成了三个季节的使命,造就了生命的又一次轮回,找到了自己的归处。
这季节,我俩看着满目飘飞的落叶,情不自禁得伤心落泪。再没有了夏日的欢快与清爽,也没有了清脆的鸟鸣,有的只是秋风卷起落叶的沙沙声,脚下的草地不在绿的滴油了,已经憔悴不堪了。但转念一想,秋天不是丰收的季节吗?对啊!是硕果累累的金秋;是有“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美称的金秋;是有“此花开尽更无花”的菊花满地的金秋;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金秋。你看那一串串橘黄色的沙棘果晶莹剔透,玲珑可爱,那不就是秋天的杰作吗?
冬天的河滩虽然没有了春回大地的兴奋,也没有了夏日的青草河边蛙声一片,更没有了秋日丰收的喜悦。但冬自有冬日的高洁与素雅。你看,所有的树就是一幅幅立体的抽象画,在我们青海高原特有的蓝天下,是那么深沉,那么素静。我和发小走在冬日的河滩里,走在白花花的冰面上,慢慢的品味冬之韵,感悟友情的珍贵,往往把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人间的真爱在心底自然流淌。
“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山野,树林周围的一切一夜间裹在白色的世界里。我俩从冬夜的沉睡中醒来,悄悄的踏着清晨的第一片银色的素毯,触摸着寒冷的空气,树林已变成水墨画了,黑白交相辉映。树枝尽力撑开五指,接纳着皑皑的白雪。沙柳头顶着毛绒绒的雪花,显得张扬夸大,这时的沙棘又变了个活法,成雪松了。河滩里只剩下皑皑的白雪,泛着寒光的冰了。河水也变成了冒着白气的小溪了。我俩坐在扁平的石头上,从高处往低处滑冰,有时刚坐下去,石头却滑远了,人结结实实的坐在冰面上。我俩开心的笑声划破了宁静的河滩,笑声不绝,回声不断。
河滩就这样四季不停地变换着,一日日,一年年。
这就是生我养我的那一方水土,这就是我拿着书本清晨读书的书园。
哦,我梦魂萦绕的河滩!
哦,陪我读书的闺密!
哦,还有那陪我读书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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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山野,树林周围的一切一夜间裹在白色的世界里。我俩从冬夜的沉睡中醒来,悄悄的踏着清晨的第一片银色的素毯,触摸着寒冷的空气,树林已变成水墨画了,黑白交相辉映。树枝尽力撑开五指,接纳着皑皑的白雪。沙柳头顶着毛绒绒的雪花,显得张扬夸大,这时的沙棘又变了个活法,成雪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