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杉木树与山鹰的心愿(散文诗)
明明知道,这古老的向往,像山中的云雾牢牢地缠绵住山岚,太多想说和不想说的话,束缚在这可爱的青松和翠竹上,我婉约地对杉木树说:“我是你诚实的种子,我愿意在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和你亲密,因为大山总要从我身上取材的,我能像一棵栋梁树,屹立于山之巅”!
然而,命运的风雨,始终敲打着这棵仰或能长成栋梁材的杉木树,这杉木树长满刺向锋芒的树叶,似乎与苍天抗争着山雨与骤风的不平,苍天已经不再婉约了,雷鸣和闪电似乎也酷爱凑热闹,竟然结伴而来,猛烈摔打着杉树的树干,“山雨欲来风满楼,乌云压城城欲摧”!此时这山的巨吼似乎不亚于海里喧狂的狂风,这山的飓风也在山中跳着劲舞,这劲狂的舞蹈,如此飚狂的姿态,似乎也要把这棵杉木树拦腰狂折,一切都疯狂了,巨大的风,卷着巨大的雨,连同那雷鸣闪电,千钧一发的重重承诺,把山都紧紧围裹住了,青松、翠竹、连同这一棵苍劲的杉木树,似乎会在这场风狂雨骤的喧哗中,要悄悄地低下那垂怜欲滴泪的头。
一切厄运,似乎不约而至地袭来了,山哭泣了,暝暝之中,再也看不见那棵挺立的杉木树的巨影了,一切隐没在杂乱无章的疯狂中,这里面有风的疯狂,雨的疯狂,雷的疯狂以及闪电的疯狂,风雨雷电四大神勇联合演绎着要炸平青山的气势。
就是这样一阵又一阵的倾泻,山终于低下那困难的头,我看见山洪滚滚了,流下的岂止是红红的浊泪,连同巨哀,随滚滚红尘,滚滚浊泪,一起泻向生命的峡谷。
此时,我真的看不到一点生的迹象,从来不哭的山鹰,翅膀终于在这场巨大的风雨雷电的巨创中折断了,也流下那鲜血凝成的眼泪,那汪眼泪,也是殷红的,颇似鲜血。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雨终于停止了啸狂,风雨雷电四神,立正稍息了,蓝天,困惑地挣出笑脸,那一缕阳光,也泛出笑脸,与蓝天结成伴侣,重新构思起灿烂天空的宏图,这棵杉木树,医治好被风雨蚀去陈皮的苦痛,还有那只巨大的山鹰,也医治好被重创的翅膀,重新找回生命的迹象。
是该挺拔和放飞了,我知道,这才是生命的春天,真的不该再有那生命重重的呵叹了,只要蓝天还在,就会有太阳,这一切迹象,才是生命的怒放,才是春天妖娆而至的象征!
2018年3月1日
写于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