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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平民散文】阳光总在风雨后


作者:紫气东方 探花,13966.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45发表时间:2009-12-09 08:05:21

阳光总在风雨后
  
   我从心里不喜欢医院,也很少来这个充满恐怖、装满痛苦的地方,尽管医生护士是个不错的职业,但我认为他们面对死亡、面对痛苦时的情感麻木,长时间工作在这样的环境中,丢失了许多同情和怜悯,所以即使自己有点小毛病或探视亲朋好友等,也很打怵来这个地方。
   一段时间以来,跑卫生间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个毛病始终困扰我的思想,是偶染小疾,还是大病前的预兆,我不敢再想下去。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得了肠癌去逝的,他患病时的症状就是腹泻。尽管自己对医院很讨厌,但这时候也不得不去医院了。爱人陪着我先后做了肠镜、胃镜检查,检查结果真的让我很吃惊。自以为很棒的身体,却查出了很多毛病。胃壁上有出血点,肠壁上有息肉。医生说,息肉是瘤的一种,瘤又分为好多种,其中有良性的也有恶性的,不过不论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最好还是做手术切除掉。医生建议我做手术,以防发生癌变,做与不做最后还要我自己拿主意。爱人也劝我做手术,除掉后患。作为患者,我更想做掉这几个息肉。于是我就进了手术室,之后又住进了病房,躺在了患者的床上。确切的说,我就成了一名住院患者。
   躺在床上,看着晶莹的液体有规律地滴落着,我不知道心里是麻木的迷茫还是凶吉未卜的忐忑,因为我的病理分析报告要等到三天以后才能看到。
   对面床上是一位老年患者,有老伴在身边陪护着。我进来时,对他们笑笑,互相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另外两张床上没有人,对床的患者老伴介绍说,同我顶床的两口子出去买东西了,与他顶床的人每天打过吊瓶就回家。看来这两位都不是重患。然而,他说与我顶床的患者胃出血很严重,得病时候差点没送了命,住了十多天的院现在好多了。相比之下,我的病算不上是什么大病,而且手术也很快捷,无痛苦、不流血、无刀口,但为了创面的愈合,术后三天不能进食,加上手术当天禁食,就是四天不进食,自己不吃饭不说,还要看着别人吃饭,这种感觉我是第一次感受。这时候的我就像一个饥饿的乞丐,体验着站在酒店窗外看着里面的人吃喝的那种感觉。
   每天的早上,病室里的病友是最齐全的,这时候患者都要打吊瓶。现在进医院打吊瓶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了,打吊瓶的患者也不一定是得了什么大病。记得小时候有病去医院大多是打肌肉针,或是开点药拿回去吃,很少有打吊瓶的。印象中去医院打吊瓶的患者一定是很严重的重患了。
   挂上吊瓶以后,就躺在床上随便就哪个话题聊了起来。
   他们都说看不出我是患者,而且还是做过手术的患者。对床的室友说,第一天我来的时候以为我是来探视病人的,自己没事人似的走了进来,走到床前却躺了上去,后来我爱人手里拿着一些物品走进来才知道我是刚刚做了手术,看来也是无关紧要的小病。对床是位老患者了,闲聊中得知,他做过两次大手术,腹中的胰腺、肾脏、十二指肠都已经切除掉了,肝脏也做了部分切除,重要的是胃粘漠脱落,吃不得食物,没有了消化吸收的功能,另外,还有严重的糖尿病。他风趣地说,自己的肚子里面几乎被医生掏空了。比较之下,病房中四名患者中,他的病情是最严重的了。整日的胃疼让他躺不住坐不下,经常蹲在地上趴在床沿上,用一只手顶着胃部。他每天都要吃胃药、消化药、肝药等许多药,而且自己还注射胰导素。后来顶床的陪护悄悄告诉我说,与我对床的患者是胃癌晚期,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打吊瓶的时候,来了几个探视顶床病友的男女,手里拎着很精制的饭盒,从他们的闲聊中听出是患者的弟弟、弟媳和其它的亲属。病友的妻子打开饭盒时,一股香气钻入我的鼻中,我闭着眼睛就知道是蘑菇炖小鸡儿的香味。我做这个手术最大的痛苦不是躺在手术的床上,而是看着别人吃东西自己不能吃,而且还要经受饭香菜香诱惑的折磨。
   顶床的患者与探视者不停地交谈,让躺在床上的我感觉心里很烦,几次要阻止,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对床患者的一个老邻居拎着香蕉、桔子、葡萄之类的水果来看他,患者的老伴说:“大兄弟,你能来坐会你哥他就高兴了,你可千万别买这些东西了,你哥他一口都吃不下,昨天二姑娘才把床下的水果收拾走。”客套之后,闲聊着病情、天气、物价之类的话题便告辞了。
   我是周四来医院做手术的,我本不想声张,除了科室的人知道,就只有主管我们的领导知晓了,如果不是向领导请假,也绝不会让他知道的。这是我的性格,为了自己的事,不想做广告似的宣传,弄得人人皆知,本来是在医院里静养,弄得同学同事来探视就不会有安静了。即使这样,领导、科室的同事、同学和在这家医院工作的好友听到消息后也纷纷前来探望,弄得我措手不及。一天之中,斜对床的中年男患的床前最清静,没有来探望,他不吃水果甚至也不喝水,打过吊瓶就走人。虽然没有人来探望他,他也不甘寂寞,不论是哪张病床上的人说什么,他总会插上几句,他又非常健谈,是属于自来熟的那种人,所以即使是一个人也没有寂寞的感觉。
   以前,感冒发烧打针采血什么的都是爱人陪在我身边。这几天我没让爱人陪在医院里呼吸这里的许多病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主要是我这类手术不需要人来照顾,没有必要为了我这算不上是什么大病的病还要搭一个人在医院里里被病菌薰染,所以在我的极力劝说下,总算说动了爱人不来医院陪我受罪。但看着别人的床前热热闹闹的,自己一个人孤单地躺在这里,心里不免会有一些失落。翻来覆去的总感觉这里的床硬梆梆、冷冰冰的,无聊之时便拿出手机,给好友发短信,再翻看着好友回复的短信,然后,将手机里保存的短信看了个遍。看过之后还是感觉无聊,心想,打过针之后一定出去买本书回来,既能消磨时间,也的确好长时间没静下心来好好的读一本书了。
   电话时常响起,有闲聊的,就尽情的调侃着;有谈工作的,就按部就班的安排或落实;也有邀请吃饭的,只能说午间有客人走不开,谢绝的推辞掉,绝不能说自己躺在医院里。闲下来的时候想,一个能走能跳的人,却因为偶染小疾不得不躺在床上挂吊瓶,真的让人受不了。只有这时候才能真正感觉到有啥别有病的涵义。
   抬手间,不小心手机从床边滑落,还没等我转过头来,探视顶床病友的一位中年女士已经起身帮我捡起,把手机放回到我床上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她和善而真诚,我宽慰与感激。一股暖流细细地滋润着我的心田,刚才很讨厌他们的那种心情顿时消失的没了踪影。
   时间从来就不善解人意。当你需要的时候,它稍纵即逝;而你不需要了,却又显得那么漫长。躺在病床上靠时间,感觉每时每刻都过的那么慢,瓶中的液体如停滞了一样,让人看不到尽头。腹中的内急促使我不得不一手举着吊瓶来到洗手间,一位陌生的老者热心的走过来要帮我拿药瓶子,我看出了他的善意举动,笑了笑说,谢谢您,不麻烦您了,墙上有一个铁钩,正好能挂瓶子。因为我不让爱人来这里陪我,事先就要考虑自己独处时候所能遇到的各种困难,所以,没打针之前我早已侦察好了地形。回到病房,刚走到床前,探视顶床患者的那名男士站起身接过了我手中的瓶子,帮我挂在了床上方的吊钩上,那神情像在为自己的亲人做着一切。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心里讨厌人家而羞涩,还是由于自己的心情依旧沉浸在寂寞里,我只向他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感谢了。其实,我们不需要为别人做很多事,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哪怕很不起眼,也能给他人带来如春的温馨和永恒的暖意。
   此时,身下的床已经没有了冰冷的感觉,我的心里暖融融的。病房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阳光。
   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周时间终于过去了,最让我高兴的是病理化验排除了恶性肿瘤的可能,还有大夫返还给我的在上手术台之前塞给她的那个红包。住了一次医院,虽然遭受了几天的罪,挨了几天的饿,也让我感受了一次住院的经历,更重要的是让我对医院、对医护人员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改变了我头脑中固有的守旧的印象,让我从留在心中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看来,我的思想、我的观念是要更新了。
   阳光,越过了高楼的阻隔,从窗口洒进来,流泻在墙上,我的心情开朗了许多。阳光是明媚的,温暖的,但风雨过后的阳光更温暖,更明亮。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心也明亮了起来。我欣然提笔记下了这些温暖和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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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其实,医院是一个小小的社会,没有长时间住过医院的人,可能不明白,在这个生存空间里,有富人有穷人,有生者也有死者,当然还有扒手还有诈骗,作者撷取一个小镜头,放大医院的病房,这既能够让我们看到风雨之后的阳光,也能够更好的重新认识生活!一抹彩虹般的亮色在病房里升起,温暖温馨。但有一点,作品要是再详略得到一些,人物感情在细腻一些当更好!——开拓者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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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秋心        2009-12-09 19:41:12
  医院是个痛苦不堪的地方,可是这里有好多善解人意的好医生、护士,还有好多好病友,大家互相关照,互相关心,事实改变了你对医生,医院的偏见。阳光就在被眼前!问好。
秋心如水
2 楼        文友:旷世苍狼        2009-12-09 21:13:37
  其实很多事情,感性的认识和现实情况是有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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