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里的故事（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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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晚上，上海市青浦区突然响起了狗年春天的第一次打雷，这雷声之频繁，这雷声之热烈，这雷声之震撼，这雷声逗留时间之长久，这雷声带来的雨点之猛烈，在我的记忆里都是罕见的一次，也是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
一
关于昨天晚上打雷的故事，第二天就成了同学们课间闲聊的中心话题。只听同学姚天华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最怕听到打雷了，当我听到打雷时就想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此话一出就引来大家一阵嘲笑声，其中讥笑的，讽刺的，同情的，说什么的都有。
“嘿！姚天华，你昨天晚上心虚了吧！看样子你平时是最不孝敬老人的，甚至还经常骂老人的，怕雷公来拔头不是？”冯雨荷同学伶牙俐齿的回敬道。
“是啊！我也听我姥姥经常对我说，如果谁不孝敬老人的话，老天就会惩罚你，它会让雷公前来劈你的脑袋。”只见站在一边的华瑶瑶有声有色地补充道。
“你们都胡说，那是迷信，是老人们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鬼话，我才不信呢？”姚天华同学一反常态，面红耳赤，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你既然心里没鬼，平时又非常的孝敬你家老人，那为什么又怕打雷，又怕雷公来追着劈你的脑壳呢？”此时站在姚天华对面的华仔滋滋笑着追问道。
此时姚天华同学一时成了同学们的众矢之的，她一时没话可说，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不再吭声。但有关作孽后被雷拔头的故事却越发热烈的讨论开来，大家不再争论这是不是迷信的事儿，而是开始讲述各自听来的一些有关雷拔头的传神故事，一个个讲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他们亲眼所见似得，吓得大家一个个面带惊恐之色，屏息静听……叮铃铃——上课铃声响了，“下一个课间十分钟再见！”“不见不散！”同学们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瞬间从走廊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
又是一个课间十分钟，有关雷公劈头，教训不孝子孙的故事会又准时开讲了，我因先去饮水机边排队打开水来晚了，所以没头没尾地只听了一个故事尾巴，“……只听‘咔嚓’一声炸雷在院中响起，院中传来儿媳妇‘妈呀！’一声惨叫，随后就是她家养的那只狗发出的‘吱吱妞妞’，‘汪汪汪’凄惨的叫声，家中的人都朝院子里一看，不好，雷劈人啦！……”
“活该！”“罪有应得！”“雷公早就该劈了她……”说什么的都有，总之都是愤怒的谴责声。我真后悔不该去排队接水，耽误了听同学范正勇讲得动人故事。
三
有关雷公伸张人间正义，惩恶扬善的课间“故事会”连续进行了两天，接下来的故事都是同学们前一天晚上刚从家中老人们那里新听来的，自然就更加精彩，也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昨天晚上我回家后问妈妈，有没有不孝子孙被雷公劈脑壳的事情，同学们都说有，我可不相信会有这事，那都是大人们吓唬小孩要孝敬老人的一种教子方法，你说对不对呀？”我和妈妈慢条斯理地交流着看法。
妈妈反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会在3月4日打雷吗？”我哑然，难道这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妈妈看我无语，接着为我解惑道：“因为3月5日是一年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惊蛰’，所以老天就按时雷声大作，催促万物复苏，百虫复活。”
“妈妈，你偷换主题，我问你有没有不孝子孙会被雷劈脑壳的事情，你却对我说起二十四节气来——跑题。你知道考试跑题是要扣大分的。”我笑呵呵地给妈妈挑刺。
“你想想，老天打雷况且都如此精准，踏准时令，一天都不差，比公鸡打鸣都准时，更何况惩恶扬善这种人间大事呢？很多事情只能心领神会，举一反三，旁敲侧击才能感悟老祖宗传下来的许多玄学的含义，一句话否认是学识肤浅的幼稚病。”妈妈没有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迂回曲折，举出惊蛰那前一天晚上打雷的事情，告诉我玄学的神秘之处，至于雷公是否会劈开不孝子孙的脑壳，这个答案其实也就蕴藏在前一个无可辩驳的实事之中了。
雷声里的故事，课间十分钟的故事会，孝敬老人与雷公劈脑壳之间的因果关系辩论会，至今还在教室前的走廊里热烈的讨论着……
作者：丁元杰
2018年3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