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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藏书,书藏(散文)


作者:谢凌洁 秀才,1231.0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122发表时间:2018-03-18 11:13:55

【流年】藏书,书藏(散文) 这些年,教堂、书馆、博物馆没少看。教堂的神圣庄严并非限于宗教,欧洲的教堂通常又是建筑艺术展览馆、画廊、古物旧史陈列室、雕塑展厅乃至图书馆、音乐堂。同样,图书馆不仅是书籍的供养之所,也可能是绘画和建筑艺术的殿堂;博物馆除了陈列古物旧史、名家画作,若是哥特建筑,必也是建筑艺术展厅,其穹顶高墙、花窗回廊宛如教堂而璀璨着瑰丽的壁画、窗花、雕刻乃至种种奇特的构件装饰。
   欧洲的建筑与人文艺术间有种浑然交融的天然联系,它们彼此镶嵌,相得益彰,相互成就。此般纷繁奇丽,归功于不朽的文艺复兴时代。至此我也晓悟,建筑是一门融万般智慧于一体的艺术!那万千砖石编织的、无声交响的殿堂,正为典藏人类的精魂宝血而诞生!置身其间,总被她崇高至圣的美丽震撼。仿若被一曲摄魂的交响曲乐袭击。是的,那凌空的飞券、瘦骨嶙峋的复调般的线条,如同遵循同一旋律的音乐曲式,并在同一空间同一旋律腾跃,直到汇流一起,合声齐鸣。
   这些年,我寻访了不少教堂和修道院里的书馆,它们多远离城市,隐于小镇或偏僻荒野,端庄古朴,恬静淡然,乃至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洋溢着僧侣的气息。而那穹窿花窗下、扶壁回廊间的书藏,穹顶大钟播洒的天籁星光般洒落,那时我想,这沉浸在天国鸣奏中的典籍连同一众挂链旋成的“乐谱”,此刻是否与神共鸣?那瞬间,我明悟了书自古被赋予神性的事实。不是吗?自古而今,红尘滚滚,市井啸然,而书籍,始终被供养在淡然静谧的一隅,不管在圣堂神殿,还是闹市居家阁楼抑或店铺,它们始终沉默——无声而智慧敏锐的陈述。文字、印字纸卷、书籍,远古掀起引领手抄时代的宗教权威把它们看作印刷文明的鸣嘶,一种来自亘古洪荒的无声呼啸,而我,更愿意把“它们”看作“他们”——一群不按血缘支脉阶级贵贱、而遵循价值信仰乃至命运归聚的同路人。
   我想,这正是爱书人置身书馆获得宁静的原因,那是因为在无声的凝眸中获得了彼此的呼应共鸣,乃至抚慰启迪。我热爱处身于其间的宁静敏锐,逗留于书籍垒砌的墙间,还来不及一个美好相遇的期许,纸页的幽香,已然令人心醉神迷。
  
   一
   2014年的圣诞和新年,我去了英国的牛津小镇。
   之所以对小镇着迷,一为她闻名遐迩的学术气息,一为声名显赫的博德利图书博物馆,还有那些藏匿于地表、盘旋而下的图书迷宫。由哥特塔楼群、图书馆、博物馆集成的牛津,不仅是建筑艺术永恒的展览地、学子的修习所,更是知识渴慕者的朝圣地。之前看到博得利老馆的藏书信息,说,里面有多少藏书、古籍,新老馆之间地下隧道如何曲折悠长等。看得惊奇急切,就过海峡隧道,到了小镇,直奔博得利藏馆。
   从塔楼进入书馆,需经神学院大厅,那是哥特建筑中的非凡之作,一个繁复瑰丽的艺术织体。看到它,让我想起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细纱缎带、荷叶边、蝴蝶结以及种种褶皱,乃至西欧盛行的梭结蕾丝——那由几十个线轴排成扇状的亚麻或蚕丝在无数交错中打结、编织的镂空花边……真是令人叹为观止,那花窗频立高拔,肋骨密集繁复,它们附着攀爬于四壁穹顶,瘦骨嶙峋,文质彬彬。似乎,同目标朝向的每根肋骨,不仅向后世宣告哥特建筑在在艺术史上的空前绝后,同样告示,要进入这个圣贤荟萃之地,首先须明白其不同寻常——这要从天花顶部扇状织体上的字母说起。这些在教堂里出现频繁的拉丁书写,富于劲道,符咒般神秘。五百多年来,它们就那样规则而庄严地悬卧于穹顶,俯览游人穿越时间隧道,从嚣闹浮华抵达古朴神圣。据在这里工作半个多世纪的馆员说,神殿在建筑期间曾因资金不到位而告停,为继续这个伟大的工程,博德利在民间发起募捐,承诺:不管募捐者贡献多寡,一律把其家族姓氏雕绘于穹顶以留芳后世。而今,这些分布密集而规则的字母,它们对应的家族,在几个世纪之后,也许,有的已荡然无存,有的却支脉婆娑人才辈出,试想,若为后者的家族成员,哪天慕名前来神殿,仰头、在梭结蕾丝般的哥特花环上寻到自己家族的姓氏,将是作何感想?曾经,非笔试时期的牛津学子,便在这个神圣的地方进行口头答辩,教授则在隔壁聆听并评断优劣——这个不大的地方,曾是众多总统国王、首相和诺贝尔得主的文凭颁发处——时至今天,人们热衷于谈曼德拉和甘地,他们两位都从这个古老的圣堂走出去——能说英雄不看出处?某年克林顿从美洲到大不列颠来,偌大的帝国,他只对母校怀有情谊,而辽阔的校园小镇,他也只对博德利情有独钟。
   从神学院的大殿上来,是古籍藏馆。时值圣诞,花窗的彩图被皑皑积雪覆盖,那缝隙里漏泄的光,难以燃亮冬季的阴晦。教堂大钟敲响的时刻,站在花窗下廊柱间的书墙和阅览台旁,凝神屏息,彷如置身教堂的肃穆。1602年的哥特建筑典范,显然少不了穹顶拱券以及高拔的花窗,也许是出于免受光线过分侵入导致纸质受损、藏书变色及温控所需,顶上横空拉出的天花挡板,远看是一面以远古方砖般的雕花方块拼成的屋顶,近看则是湛蓝底加明黄咖啡两色雕花环抱的盾形纹章,盾形纹章护卫的内里,是一本打开的书,扇开的纸页上以拉丁文写着牛津大学的纹章格言:DominusilluminatioMEA——thelordismylight,这句座右铭源自牛津大学诗篇的卷首语:主是我光明!可见书馆创建者的用心,意在告诫学子:知识如神明,亲近知识,即获得光明力量和崇高信仰。
   晓悟更多的细节是以后的事了。那天,我仰望那大小纹章形成的图案,心里回鸣着诗篇口号般的格言,顿生虔敬之意。横加于拱券花窗之间、集无数雕花纹章于一席的天花挡板,俨然一幅斑斓的巨型卷轴,或者说,它就是一部敞开于中世纪的装帧华丽的典籍。
   彼时,我就站在典籍环绕的藏馆中央,书架书墙,以河流的线条逶迤。远古的典藏,经时间发酵,书页和油墨的香气似乎更为醇厚,我翕动鼻翼,一如几年前穿越在勃艮第地表下17米深处的悠长酒窖,呼吸变得贪婪。空中支出的环形悬廊,四下立着勾股悬殊的直角三角木梯,图书添加、外借或回归,需从三角木梯拾级而上,跃步悬廊,修女般气质神色的馆员,把沉甸甸的典籍或提或抱,在悬空的环廊上轻巧自如地行走,寻找书籍的典藏处,到了地方,即弓腰下蹲,把大书归聚或取出。我举着脖子,追随墙廊上的影子,多年前期待做图书馆员的愿望此时尤为强烈。
   为节省空间,并尊重古建筑的结构,书馆按中世纪格局安放自墙壁外凸的书桌,并以16世纪末起用的隔板书架系统,形成一墙两桌的格局,每个连接于书墙并外凸的阅览桌面配三架藏书。瞅见阅读台上那几挂连接书本和书架、案台的铁链时,心里一阵轰鸣。镣铐般的铁链,来自古老的铸铁,漆黑壮硕,它们比攀爬在古帆船锚洞的锚链要小,质地却是一致:漆黑的光亮、粗糙的光滑,线状的沉甸甸的轻巧。环环相扣的回形链条呈V状拴在案台和书架上,另一端连接书本外封、和厚实皮封上钉贴的两片角状铁皮镶嵌。为防书籍被随便挪移和外流,导致遗失和受损,管理者想出了这个办法。我为书籍在这里所受的待遇感动,并敬佩图书管理者的苦心孤诣。阅者进入藏馆的条件十分严苛:把打火机、火柴等火种包括相机甚至一切随带携带除留在外,借阅者需严格登记,在馆阅读,需要把链条拴挂的书籍沿着挂架移到桌面,小心翻阅,不可在纸页上随意写画涂抹,不可用圆珠笔、钢笔、签字笔等一切带液体和颜色的笔,惟一可用的书写工具是铅笔,且书写节制,严谨。读后,需把纸页抚平,系好链子,按书脊向外、封口向内的原则归位,并理顺挂链,使得它垂挂自然、美观。
   想必,那些长眠在神学院教堂的皇公贵族和神父主教们不会想到,他们曾经的捐赠,会成为博得利自始至终的珍藏,尤其是,该馆书藏会在几百年里一直是不列颠书馆中馆藏最古老丰富的。那个十四世纪初期就捐赠了首批手稿的科巴姆主教,直到辞世,他建造书馆的夙愿最终没有实现,甚至他捐赠的手稿还被迫拿去作了偿还债务的典当,不过,半个世纪之后,奥利尔学院还是苦寻其踪并重金赎回——五十年的光阴,这些典籍竟然还能寻得来路并原璧归赵,能说这是某种世俗之物的认领吗?也许正是科巴姆起了一个好头,后来,捐赠的王公贵族就源源不断了,慷慨者有亨利四世之子汉弗莱公爵,他不仅捐赠了300部手稿,还有更多古典巨著,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及普鲁拉克的拉丁语译作,甚至但丁、彼德拉克及薄迦丘作品——汉弗莱图书馆由此诞生。然而,很不幸,16世纪的宗教改革,这些价值连城的典籍被大肆掠夺和遗弃,甚且变为废纸。所幸是,伟大的事业,前仆后继者总是层出不穷,汉弗莱公爵离世一个半世纪之后,外交官博得利重提建馆一事,并慷慨解囊、运筹帷幄,最终,这座辉煌的建筑屹立在一群塔楼之中,并以破釜沉舟之心,寻回流失民间的典籍。如今,那些来自神父、教皇、公爵、首相捐赠的手稿,不仅有来自拉丁文、希伯来文等语种文献,更有含印度、日本、中国在内的东方研究馆藏,这些藏馆里的典籍,是几百年前西方传教士从各国搜集的,这些来自远古的东方手稿,一旦毁损,还得回到它们的故国去修复,以它们母国独有的纸张、工具和手艺。这不,馆员就给我们看一部来自日本的孤本,这本古籍才在不久前从日本修缮返回,之所以要把它送到日本去修复,正因为这里找不到同样的纸张,甚至,脊骨的缝合、糊裱等工艺也不敢确定。因而,这样的古籍需要采取特殊的邮寄方式,甚且是专业护送到日本,等到修好了才去接回,这前后耗费了近年时间。
   出于我们对这部沉甸甸的老书的好奇,或者是一个图书管理者对爱书者的仁爱之心,告别前,她建议我们每人可轻轻触摸一下,轮到我时,手指轻轻摸上去,感觉纸质轻薄如抽去水分的桑叶,又像蚕茧拉薄后的界面,那一刻,书的贵重与否我难以判断,但纸张和文字的合体,让人感觉神秘,仿似某种附体。
  
   二
   相比牛津乃至世界的城市书宫,那些地处荒僻的修道院藏馆要神秘些。如,意大利切塞尔的马拉泰斯塔。
   此地为人称颂之处,在于它有着近五个半世纪的馆藏和保持完整的阅览室。来自中世纪的建筑,似乎难以避开哥特风格。以门口为中轴的连环飞券下,排列着混合了古希腊和古罗马风格的廊柱,那柱头柱础、柱桩凹槽,井然其间,而每两根廊柱支起的拱券之间洞开的两个窗口,加上柱桩与墙窗间的斜面木桌,使得空间里充满了几何图形的线条感。然而,相对英、荷、比、法等西欧各国的哥特典范,该建筑还是难免落入平庸之嫌。它采取的是去繁就简的造法,完全略去梭结花边般的肋骨网织,扶墙朴素,简陋低矮的小窗,几乎毫无雕饰。不明白掀起文艺复兴这一辉煌艺术思潮的意大利,缘何会在哥特建筑发展到晚期时才把这一奇葩引入,这里的两座宗教建筑——教堂和修道院,尽管风格上都具哥特建筑特点,然而和崇高俊秀的杰作相比,实在过于庸常逊色。不说腾空的飞券、复调旋律般交织的肋骨,光说两排上起微弧下线方直的小窗就完全不具性格和想象力。然而,这样一个毫无起色的建筑,为什么在西方宗教、学术两届如此声明昭著呢?我想,也许和它对僧侣书院风潮的引领有关。和北欧宗教团体一样,他们早意识到设立书院于僧侣乃至百姓的迫切,而小地方偏僻,要在短期内靠个人捐赠建起一座辉煌的建筑显然不切实际。而事实上,作为一个经院藏馆和阅览室,它的功用已然实现。光,如同悬挂的满月,从正中拱券下方的大门登堂入室,与两墙窗户的光流汇合。窗户之众多密集,和左右排列井然的廊柱以及频起连环的拱券呈对应关系,上拱拉起的空间感和以窗作墙的敞开结构,使得室内光线充足。远古的典籍,就敞放在千古日晖之下,自始至终、寸步不离。它们几百年如一日地保持同一姿势:闭合,或绽放般敞开。几百年来,它们和祷告台般的阅览桌拴连一起,它们之间的联系,是一条同样来自远古的铸铁绳链,链子的一端连接书籍封皮,另一端系于书桌边缘的铸铁枝条。和博得利藏馆一样,这样的陈设,显然是为防止图书的丢失。桌上,那扇开的宽大内页,斑斓着插图、花边乃至首写字母的华丽。
   这里的馆藏显然没有博得利那样讲究,排窗导入的过于充足的光,不仅对书卷的干燥度有影响,尤其会加快手绘插图以及花边装帧的褪色。然,图书的拥有者似乎更在意书籍对读者的帮助。而今,这些在南欧日照和潮润空气中敞开了五个半世纪的华丽纸卷,有的毛了边角,有的缺了内页纸张,甚至脊骨爆裂。想想,这五百多年里,它们经历了多少人的翻阅和抚摸,甚且,损毁修复又经历几何?曾经,因经费有限,院方御用的抄写人员不多,手稿抄写之后,需要以插图绘画装饰,胜任这项工作的,是那些具有高尚品味的宫廷艺术家或民间艺人。据说,如今还有人从这些手稿里辨认出曾经抄经者的字迹来,甚至从彩绘插图追认某个装帧师傅的手艺。而越来越多的人,是从设计华丽的纹章知晓这个建筑、书籍和一个家族的关系,它们竟是指向一个共同的名字:马拉泰斯塔。此刻,这个名字就以纹章雕绘的形式静默于手稿中,或者以各种大写的、装饰奇丽的卷首字母出现在段落的开端,甚至,在每张书桌的侧角,绣绘的劲道宛如兽骨或青铜上的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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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书,自古被赋予了神性的色彩。而图书馆,典藏着人类精魂宝血的所在,更是崇高至圣,端庄典雅。作者以厚重的文笔记录了于欧洲游览这些藏书之地的见闻与感受,字里行间洋溢着对凝聚着人类智慧的典籍的痴迷与挚爱,以及对藏书之地的敬仰之情。在作者的心中,那些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书籍,不仅仅传递着亘古洪荒时代的文明,同时也是有血有肉能与爱书人呼应共鸣的同路人!从英国牛津小镇声名显赫的博德利图书博物馆,到地处荒僻的神秘的修道院藏馆,作者一一详尽地描叙着这些藏书之地建筑特色及艺术价值,那些书籍被珍藏的今日状貌,和藏书有关的名人轶事,无不令人为之震撼。更有作者参观手稿展览时生发出的狂喜、好奇甚至迷狂,具有强烈的带入感,让读者身不由己为人类文明的传递使者——藏书心生渴慕与敬仰之情。那些关于图书馆以及书的诸多疑问,不言而喻,反射出人类对知识的渴慕,如同耶路撒冷的朝圣者,定会不远万里顶着风沙烈日去孜孜以求。文章文笔生动而又厚重,将自己游览藏书馆的见闻感触生动精妙地加以描述,带给人震撼的同时,还发人深思。耐品耐读的佳章,蕴含着厚重的历史风味,传递着古老文明的神韵,倾情荐阅!【编辑:风逝】【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80319000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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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风逝        2018-03-18 11:16:09
  拜读老师大作,收获颇丰。
   问好您,春日快乐!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2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8-03-20 10:55:54
  书藏,藏书,凌洁这篇散文的文题就显得独特并具有神性。书籍从诞生起就和神圣联系在一起,因为它是民族、宗教、政治的承载、传播、圭臬,因此,书是神圣的,一般情况下书都在教堂存放,因为教皇掌有话语权,书作为神喻的载体,必定要由统治者藏存。
   正因为如此,书也就成了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在欧洲的每次宗教战争中,胜利者占领了教堂,首先是烧书,有记载说士兵们就是用书来烧热水洗澡。这种情况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生,包括中国,目地就是毁灭其它民族的文化。从人类最初的社会结构来看,宗教在社会运行中是起到重大作用的,因此在教堂或庙宇藏书教化就成了一种普遍性的规则,比如中国的寺庙就有藏书阁,如敦煌。
   中国的许多学堂也在寺庙里,唱戏、赶庙会等等民俗文化活动也是围绕着寺庙的一种宗教活动,所以就有“上有庙堂之高、下有江湖之远”的教化秩序,而书必定是这种秩序的承载、传播、行为圭臬,因此神圣。
   细读此文,感觉笔法之练达,散文容量极大,文采史实皆备,与凌洁的许多文章一样,是一篇用心之作,让人感动赞许。写一段感想,略表对书的敬意,也为凌洁点赞。问候凌洁,感谢对流年社团的支持。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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