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PK大奖赛”】愿用一颗红心托起明天的太阳(散文)
一、咬定承诺不放松,扎根愿在山区中
1998年师范学院专科毕业后,我被分配到豫西西峡县米坪镇堂坪村任教。唐坪村当时有两所学校,米坪镇第二初级中学和唐坪小学。
唐坪小学是一个距离镇上30里之外的农村小学。这里地处深山,偏僻遥远,层峦叠嶂,交通不便。直到上世纪80年代,邻村发现了金矿并建立了黄金公司,才通了一天一次的班车。
难忘我从教生涯的第一个教师节,村干部到学校慰问教师。校长向年过花甲的老支书介绍我的情况,说我是学校唯一一个受过正规高等教育的专科学历教师,老支书紧握住我的手说:“我们这地方苦,条件差,难为你了!”在座谈中他讲起三年前有一个年轻教师,由于交通不便等多种原因,哭着离开了这所学校,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讲到激动处,他禁不住热泪纵横,内疚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我真无能,我连一个老师都留不住,对不起父老乡亲,对不起孩子们啊!”“今年学校又来了一个高材生,不知能不能留住啊!”我一时热血沸腾,站起来慷慨激昂地表示:“我愿在此扎根、发芽、开花、结果!
然而,我却为我慷慨的承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相恋三年的女友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得知我甘心留在这个偏远的山区小学任教,向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我不走出大山同她一道追寻更高的目标,我们就分道扬镳!在她一再的催促中,我动摇了,但想到了老支书那无助的眼神,想到了我做出的承诺,我最终选择了放弃和沉默。记得她最后一次找到我,心生怨恨、满脸泪水地摔门而去……苦苦相恋的女友离我而去,一时间蜚短流长,别人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选择了隐忍。她经过努力考取了中国人民大学的研究生,毕业后走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殿堂,从此我们的人生走向了不同的轨迹。
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如此不堪一击,就此画上了句号。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我面对孤壁清灯彻夜难眠,一个人失落地独坐在屋顶漏雨的住室内扪心自问:“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究竟为了什么?”“我这么做值得吗?“我是否真正就是别人心目中那个十足的傻瓜?”我有点动摇了。然而,在经历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骚动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对于当初自己做出的选择,我无悔!
二、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有一段距离。一旦做起工作,现实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真正是大费周折、大伤脑筋。
当时我担任的是小学五年级的语文课、班主任。初来乍到,我就听同事讲起我的班全校人数最多,班里学生家庭背景复杂,最难管理,就连教了十几年五年级语文的校长也感到力不从心,他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尤其班里有一位被称为全校最调皮捣蛋的姓杨的学生,他曾经让学校所有的老师都感到头疼,因为他是一个专爱惹是生非、屡教不改、人人愤恨的学生。
果然不出所料。9月1日开学第一天他就闯了大祸。在整理学校卫生、清理杂草的时候,他一不留神把铁锹铲到了一个女同学的脚上,顿时鲜血直流,他当时也吓傻了。我赶紧把受伤的女同学送到了附近的卫生所包扎治疗。事后,我联系了他们双方的家长到校,并如实告诉了他们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事情终于有惊无恐,化险为夷,从他满怀歉意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他对我的感激。
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他家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沟里,走的是羊肠小道,距离学校四里多。当时学校要求上早自习。他家离学校太远交通不便,为了不影响他的学习,我说服了校长让他在教师伙搭伙吃饭,他和他的父母对我很是感激,我只觉得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他家庭条件不太好,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经济很拮据。学校要求学生要按时交书钱和学费,他交不起,我用自己当时每个月289元的工资中给他垫支了150元。学校要求早读,他总是不能按时到校,即使偶尔到校,他也总是装神弄鬼藏在半路上专门吓唬、捉弄胆小的同学,致使怨声载道、民怨沸腾。一些学生家长多次找到学校反映他的问题,我着实也大伤脑筋。于是,我就到他家进行了家访。当他的母亲从箱底摸出一叠近百元的一角面值的人民币时,我震撼了。回想我小时候家境贫穷,每期只能读父母从舅舅那里借来的老教科书,每期三元五角的学费也交不起时,我没有接她归还的钱,然而我因囊中羞涩、期末交不起教师伙伙食费而需要下学期交时,成为一些同事茶余饭后的笑柄。然而,我不在乎。
由于他与本班学生积怨已久,一个星期天终于上演了一场“群英战吕布”,全班同学蓄谋已久,找他“复仇”,他们一直追踪他到在他回家的羊肠山路上,他毫不示弱面无惧色,与冤家对头在一块麦田里展开“车轮会战”……
据说当时麦田里站满了来自本班和其它班级的围观者,所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我得知这个情况是在过完星期天开学之后,此事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我及时调查处理了此事,对相关的参战人员做出了不同程度的处罚,同时借这一恶性事件狠狠教育了全班学生。我教育他们同学之间要亲如姐妹和睦相处,要学会宽容他人,在学习和生活上要互相帮助共同提高。自此之后,姓杨的学生每逢见我总是毕恭毕敬的。
当我还在唐坪小学教书的时候,姓杨的学生已上了初一,老师让他写一篇关于老师的文章,他饱含深情地写了我对他的教育,并让他小学时的一个同班学生带给我看。等我重新分配到了他所在的初中,又听许多老师说他是个“问题学生”。我知道原因所在,我在他那个年龄的时候也是个爱捣乱的孩子,所不同的是,我知道如何对“问题学生”对症下药,如何从心灵上感化他们,实施爱的教育。这件事已经过去20年有余了。如今姓杨的学生已走向社会成家立业了,偶尔见到我他总是满怀感激。
现在,每逢我心情浮躁、落寞时,我总会想起他和他的故事来,尽管我很平凡,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总算感化过一个灵魂!
三、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没有气吞山河的豪言壮语,两鬓的白发见证了岁月的年轮;没有令人羡慕的财富和权利,但我甘守一方净土,远离世俗的名利和纷争,感受清贫,在三尺讲台书写自己无悔的青春和人生!
我愿用一颗红心和双手托起明天的太阳!用真爱为孩子支撑起一片明净的蓝天!
上善若水,大爱无言。人民的好校长张伟以校为家、献身教坛,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崇高精神,谱写了一曲一位基层人民教师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不朽的壮歌。他为之坚守、为之奉献的是对党、对人民无限的忠诚,留在人民心中的是一座永不磨灭的精神丰碑!他的光辉事迹荡气回肠、催人泪下,叫我惭愧,催我自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