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时光】千里之外(组诗)
一、父亲
坟上的草又长高了
您朴实的笑容
也一直在我心里生长着
母亲说我,就是您眼里的那颗泪花
那年秋天,一场雪提前降落
母亲哭的几乎昏眩
您知道吗?那年的疼痛开了大把大把
天空黑黑的
我们的心,碎的像天上散落的星星
多年后
当我从梦中醒来
看着镜子里的脸
您若在天有灵
会看到,我长的多像
您当年离开故乡的模样
二、奶奶
那年,院子里的李子花开的多么素白与孤独
您静静地躺在那里
面前的香蜡一点一点的燃烧着
面对您的遗像
我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多少往事浮现
您的音容穿过我的身体
落在薄薄的月光上
光阴走的那么急促
转眼,我们就阴阳相隔
下葬那天,阳光多么的好
您那么安详的躺在里面
我看您的最后一眼
心里翻涌着排山倒海般的潮湿
而那刻,山坡上的油菜花盛开的满山遍野
疼我的奶奶却再也不见
从家回来那天早上
母亲去车站送我
雨纷纷扬扬地下着
我上车了,母亲依然没有离去
车子启动那刻,我对着母亲挥了挥手
奶奶,您看您的孙子长这么大
终于学会了挥手
三、爷爷
一生与您有关的那些炊烟,土地
那遮风挡雨,苍老的老屋
那墙角的旱烟袋
深的如无法穿透的岁月
一些散碎的阳光铺在您的脸上
我看见生命如此安详
我是您唯一的孙子
带着一千多公里牵肠挂肚的眼泪
跪在您的面前
当风吹过,有谁听见
九十四朵烟花瞬间枯萎的声音
您大半生都在苦难中渡过
那些战火纷乱的岁月
那些饥荒贫苦的岁月
让您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站起
您可知道我的血液里
也跳动着与您一脉相连的坚韧
屋外,春天一丛丛的开
您的容颜,连着烛火
滴进我的心里
很深,很深
您若在天有灵
会看到,我长的多像
您当年离开故乡的模样
最后一句真好,即使怀念也是一语双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