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同呼吸,共命运(外一章)
很多年前我们俩结伴穿越马池山原始林区,从清晨走到黄昏,徒步有50多里,她身体单薄,但耐性也一点不比我差、那时我才知道女性在困难的时候更有韧性。路很窄,偶尔还能感觉到野生动物的惊跑声。那时候,大约我的头发梢都竖起来了,她跟在我后面,艰难地用棍摆动着,防备着后面的袭击,让我大胆地去前面开路。在平静森林里,我听到她有点急促的呼吸,我甚至好像还听到了她的心跳,那时候才从心里真正开始懂得“同呼吸,共命运”这个词。
直到现在,每当我进山,一踏着纷纷的落叶,我就仿佛在安静里听见了她在奔跑中的呼吸。
我一直想,其实最好的相伴并不是牵手。
◆通向成都的幸福
进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车在黑乎乎的大山间奔驰,偶而有灯火,隐隐地可以看到房子。我知道嘉陵江就在路的下边,不停地奔向长江.就像我不停地奔向成都一样,很陶醉在这种感觉。我让司机放一盘外国的CD,从来没有问过是什么名字,我只是想要一种感觉。
媳妇和孩子在陕西跨过秦岭和汉水后,就靠着我睡着了。由于空间的局促,她们竟然把脚伸到我的腿上,并发出细微的呼吸。我挠挠媳妇的脚,她竟然说了几句含混不清的梦话。
我哑然而笑。
这便是幸福,和你相伴的人走不寻常的路。
第三日的晚上,在成都商务酒店住下后,和媳妇孩子去著名的锦里步行街。人太多了,灯红酒绿,没有古街的安静和久远。女人和孩子都是感性的,不停地看那眼花缭乱的小物件和小吃,挺兴奋的媳妇吃饱了才想起我还没吃,就手拿了一个什么串让我吃,我摇摇头,告诉她:不饿。
我喜欢看媳妇孩子吃东西欢快的样子。
对美好生活的旁观其实能带来更有意义的精神大餐。
回到酒店,她好像还沉浸在那夜如英华的回忆里,一个人看着仝圆发呆。凌晨一点的时候突然地问我:婚姻像什么?
我说有点像皮绳,有约束但还需要有弹性。
她笑笑,模仿着绍兴师爷的口气:聪明难,当小聪明更难。说毕蒙头便睡。
三分钟就进入梦乡,这是我最羡慕她的长处,天塌地陷她是说睡便睡。
而我今夜将为成都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