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晨露如泣(组诗)
一
你总会走进我的孤独
在我流浪的路上
那个烟雨迷蒙的清晨
绿色的小伞、白色的手指
连同人生深处呢喃的话语
追求是梦、实现也是梦
生命总是这样:让你在
最后的机会领略时光的伟大
可恨今夜的风尤似故乡
而你是否会等待在我回家的路口
我愿一步步走近你
仔细品味每一步的酸楚
当伤感缓缓浸入衰老的寸寸肌肤
这颗迟暮的心却依如九月秋菊
哦,我的朋友,你可知晓
她每一缕爱慕为你绽放
而抱香的枝头为何枯萎了
我们那个小小村落的故事
二
我忽然想起童年的那场雨
故居东园、我们敞开初夏的门
放进一只羽翼未丰的湿漉漉的燕子
我受伤的小燕子,哪怕
所有的往事都不被记起
所有的爱都没有归宿
就在那一年雨后的黄昏
为了摘到那穗高处的葡萄
我不惜将身体交给一段憔悴的枯枝
三
脆弱的珠露,怎样抵挡阳光的热情
你的心在飘,白云挂起流浪的风帆
就象我的人在流浪
那青苔包裹着的心
交给了离群的流星
一个目标赶着一个目标地奔
孤独的风,总要到晴天的时候
才知道有些云彩并不打算下雨
而下雨的云彩也许下的毫无意义
四
我也曾象你一样
把前途交给一弧绿色的穹庐
但终又跌下既定的轨道
我愿追随阳光而流浪
决不栖息你安逸但却冰冷的窠巢
攀登天涯的路总有横亘的荆棘
横亘在路上的还有:
凝滞的时间、结冰的往事
和思维的走投无路
莫让荆棘长进你的胸膛
拔出它来,扔进初夜的篝火
你将发现那火焰象花
五
我愿这爱象乡村生活一般
简单宁静,就象今天一路走来
将隐秘的伤痛化作流浪
把烦恼交给一阵晚来的风
想想看:一个流浪汉,已过中年
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悲哀
我不知道明天的枕头将安在何处
哪里的水可洗去我一路的风尘
而哪里的文字给我上帝的答案
六
稻谷到了成熟的季节
就弯下它那高贵的头颅
甚至每一丛不起眼的狗尾草
也弯下一个古老的问号
问春风问秋雨
七
战战兢兢拂起记忆地封尘
也只有到这一天,蓦然惊觉
那些醒来的思想只是个美丽的失约
其实脑袋更适合生长头发
青春伫立,儿时的小溪匆忙如昔
看那每一川清涛象我
草草而来的皱纹
而每一个滴血的黄昏
美的如许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