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降临】梦在岳乡(征文·散文诗)
一、夏花,又开了
一场梦醒,以为花儿就要枯萎。柔软心海,结束了一段心碎的童话。良知,在一页页书稿里,渐次饱满。
涉险的梦境,逃出过受伤的心。我的崩溃,在窗外零碎,纵然张口呼吸,也无法卸下,天空赋予的渺远。平原的轮廓,穿过丘陵的起伏,蛊惑着冷漠的山丘。
目光攀援而登,吸纳细缝过滤的物像,与不假思索的温和的背影。十里长路,连接悠远的家,疼痛的胸骨,在隐忍的错觉里,一言不发。独守,长在岳乡的一枝花,背靠,一片沧海与繁华,在不需要用时间度量的沙丘里,安放了不言败的花香。
霞光来了,炙烤的余温未散,在等雨势来袭前,那一只蜻蜓的回归,是测试体温,还是横渡白昼,到星夜里遨游?
或许,只有飘零的蛙叫声,知晓!为不留下被风察觉的吻痕,只得痛心地挥舞刀落,斩下回声!
一季夏风覆灭,凌乱的诗情,无序,无形……仍旧寄希望于夏花的娟秀,自始至终地,在梦里绽放优雅,且不会凋谢,一碎满地……
二、夜雨中的身影
夜幕微暗,黑暗里,只剩被枯黄灯盏映照的白头。一世悲欢,像急来的凄风苦雨,转眼间,风雨无阻,强逼出,按压在肌肤下的烈火。陋室下的灰暗,是一股股烟雾,从鼻腔里扩散。
雨夜里的呼唤,心慕许久的身影,让最初的眼眸哑然。一个情字,忍了半生孤独,和足以容纳潮水的心房,在等一个故事,一个盛满沧桑,与不再凝眉的表情……
冷雨微寒,只得烈酒相陪。雨势渐强,笃信神明的毛孔,会在不知不觉中抵御风寒。只要血流中蕴藉足够的温度,便能蒸发潮露,烘干烈火。
某一次凝视,忽而发现,举杯相酌的琉璃盏,变了最初的温柔。灯火昏黄,独倚案几的你,还在河的岸边呆笑,嗤笑一双漂游的白鹅,在清风薄雨中,情投意合。
那年,那雨,那身影,像极了宋词里为爱铺设的剧情,和无与伦比,绝美暖心的意境!
爱来过,已足够,只是笑看沧海,缄默不语。不论聚首,或是诀别曾经,都已在岁月渡口,随时恭候。来与不来,又能怎样?依旧任天荒,任地老,只剥开雨雾,渐渐感伤,然后沏一壶茶,趁还未酒醒,独醉今宵……
三、此岸,彼岸
风雨里走过,不再对狂妄和虚无刻意雕琢。嬗变的灵魂,摆渡靠岸,不再等天明或是梦醒。回眸时光,我没有输,也没有赢,只是在低头细数,一片起落的浪潮。
汹涌暗潮,不知所措的黎明澎湃。是否还会有圆缺阴晴,去左右摇摆不定的心情?
此岸,花开曾经;彼岸,朦胧身影。惟第三岸,隐晦了我一世英名!
流光,反射出,绵延起伏的丘陵,与时空里勾画的骨骼。但再也无法靠近河岸,亲身感触河鸟遗留的聪灵。只得静心修禅,将一碗芽色的汤茶,摇晃出苦辣酸甜,还有,一股淡淡的萧瑟,从生命里走过……
四、一段,一段
前尘旧事,烟雨如常,日子很长,没有尾声。令目光攀援的物像,与匆匆碌碌的背影,通通都从指尖溜走。
肋骨,一段,一段,在随流走的波光,一点,一点,变暗,变短,直至消失不见。
身骨坍塌了,像一座老房,在猛烈的暴风骤雨里震颤飘摇。
一根根房梁,伴着濡湿的空气,一寸寸腐烂,砖瓦一块一块,在斑驳的草丛间零落,隐身于沉重的心湖,留下只言片语,混迹于茶香,久久不息,很静很深……
有种思考,一直伴随着向上的力量。是冉冉升空的炊烟,和着鼻尖冒出的烟圈。抬眸与俯首之间,像偷梁换柱一般,置换着满是风雨的人间。
花树漫山,化作主宰沉浮律动的能量。它源自一股劲风的阻挠,和强加于万物之上信仰。
有些爱根本无法忽视,就像无法抛却地球引力,有一天,它长成一束光,只朝向阳光。明亮,由内而外,分成一段,一段,很多,且不会在逆光的往事里重叠。分明的层次,续接了生命的无价与诚真,在渐次离远的光辉岁月里,抱紧蹉跎,直达一条不再停顿的远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