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春】一眼万年(外二首)
一、一眼万年
一张床一个瞬间
一扇窗一眼万年
岁月是把温热的酒壶
多少真情都败给了时间
要你千般的温存
舍不得牵绊
还你候鸟的迁徙
不管鸟儿
飞不过天山的徒然
给我一把没有争议的椅子
帮你坐稳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
风月是朵妖冶的罂粟花
我做天使,当顽童,也做妖精
你看可好
大地颠沛流离
蓝天似火流金
人若浮萍,命随人在
生无翅膀,心却飞翔
三月的桃花雨下了一地
裙角飘摇风中的呢喃
我不爱这河山大好
只爱你的人随月圆
我们一起去骑马好吗
我不要跟你同乘一骑
愿意跟你并肩驰骋草原
咱们躺在白云上面
闭上眼睛聊天好吗
亲爱的,不许偷看我
小心,一眼万年
二、如果云知道
彩云之巅,一直风雨飘摇
如果云知道,你在燃烧
你用燃烧的灰烬
弥漫我的天空,像牢
我愿意卑微,为你
低进尘埃深处
即使最高倍的显微镜
也难以把我找到
我走进你,不为想念
只为远去时
能背起不再纠结的旅行包
我是黑色的
在我的天空没有蔚蓝之前
唯有跟黑暗再相似一些
我才能融入其中,做最后的祈祷
如果云知道,如果你知道
我的回忆之城太沉重了
我无力一个人支撑
你会不会用一滴水的力量
来换取我的微笑
我走进自己的城堡
关上那扇唯一通向外界的窗子
企图离你更近一些
却无法做到不再理会红尘纷扰
我的天地已无人主宰
你仿佛就在眼前
我却再也感受不到
转身,把影子留给全世界
我的路在我脚下延伸
没有你的前方,我将魂归何处
如果云知道,也只有云知道……
三、笔墨登场
你曾江湖封笔十七载
而后,又笔墨登场
推开心窗,重涉江湖
那些与鸡群,葡萄架和葫芦架为伴的
日日夜夜,不是梦魇,是脱胎换骨的修炼
你种的向日葵
每年都开花、结籽,颗颗饱满
你种的葡萄
没有搭很高的架子
只是顺着阳光
爬满了老屋的土坯墙
与葡萄藤蔓一起
爬上土胚墙的,还有绿色的葫芦儿
秋天以后熟老了,可以剖开做水瓢
去渤海边上
舀那些似乎永远也舀不干的海水
晒出盐的晶体,腌制酸白菜
给你,做夜里就馒头吃夜宵看书的菜肴
你喂的鸡儿、鸭儿、鹅儿都是呆呆的
萌萌的,像你喜欢的那个男孩
你养的狗儿,都叫好好
你养的猫儿,都叫坏坏
你的狗儿、猫儿养肥一只
就被爱眼红的外村人偷走一只
但你还在一直养着狗儿帮你看家,养着猫儿
陪你去半山腰的石子地里收割向日葵
并且新养的每只狗儿,都叫好好
并且新捉的每只猫儿,都叫坏坏
你有时候很想念那个男孩的坏
你有时候忘记了那个男孩的好
只是,山村里下雨不能在深夜
不然,你会有在大雨滂沱的黑暗中
淋着雨,急速奔跑尖叫的巨大冲动
你其实这么多年
什么异常的举动都没做过
你只是喜欢在午后,尤其是初秋
好庄稼即将被收获的幸福时光里
期待一次没有人打扰的片刻安闲
你只是喜欢一个人,静默的坐在躺椅上
面对青山,鸡群,鸭群,葡萄架和
葫芦藤上的小瓜,以及
站在篱笆旁发呆的两只大白鹅
你捧着一本厚厚的叫《红楼梦》的书
有时候莫名其妙的说一句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