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散文】 指尖沙
一切都像指尖沙
不要用力
不要试图把握
所有的把握只能加速一种失去
就像我们手指间的沙
沙子们最后都走了
留下我们的手
孤独地停在半空
所有的手都走了
曾经闪光的不是手
留下的也不是手
而是指尖沙
——纪伯伦
一
对时间,一直有一种畏惧感,不管曾多么努力想要记住的东西,在时间的冲刷下,总要淡了去。多年后偶然想起,也只是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曾有过的幸福,痛苦,在不经意间早已经随着时间流逝了。
记忆中有一只迷路的刺猬,在一个黄昏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它是如此想逃,却最终被孤单的我所禁锢。
我给了它华丽的住所,可口的食物,每天花很多的时间去照顾它,呵护它,可它依然不让我碰触。
已经记不得它的样子,只记得在它被利刺包裹的腹部里,有一片柔软的皮毛,也许那是它身体里最脆弱的部分。
它只会对它信赖的,或者相爱的那个它,毫无保留的付出。
不记得谁说过两只刺猬过冬的故事,靠近了,扎,离远了,冷,唯一的方法就是,一个人削去半边的刺,相互依偎着度过寒冷的冬天。
二
喜欢听你在静静的深夜,说起那些遥远的故事,你的声音是一种毒药,碰触了就再也戒不掉。
微闭上双眼,就那样让心,毫无保留的跟着你的思绪,随着微风,漫无目的的飞扬。
写下这些的时候,感觉自己唠叨的像一个妇人,坐在岁月的门槛上,诉说着曾经的过往。
倔强的嘴角就会露出笑容,夕阳在天边留下最后一抹动人的嫣红,坐在夕阳下,揣测着黑夜中的你,一股温暖就从心底升起。
三
不再执着于时间和距离,江南也许只是一个遥远的童话,想要跨越它,必须穿过时光的隧道,而你就在隧道的尽头,暖暖的笑。
孤单总是如影随形,虽然习惯了在这样的夜晚等待,落寞还是穿过思念爬上了心头。
习惯了在你宠溺的表情里微笑,说着一些漫不经心的话,听你唱起那首古老的情歌。
简单着,快乐着,孤单着。
四
摊开掌心,紊乱的掌纹,互相交错。
像一条条我们必经的路口,相聚,离别,亦或着永无交错的平衡。
葡萄架下放着一把陈旧的摇椅,不知它曾经属于谁,又有着怎么样一段幸福的记忆?
但此时,它是孤单的。
恍然发现,其实那只刺猬并没有走失,而是住进了我的身心里。
昨夜梦中,手中握着一颗闪着光的水晶。
努力,想要遮掩住它诱人的光芒,却发现光芒穿过十指的缝隙,照亮了远方,吸引了过往的路人,他们驻足,看着我的慌张。
而你,始终微笑不语。
五
心情总是时好时坏,离开了喧闹,依然无法让一颗心变得平静。
原来,我一直这样任性的生活着。
简单,亦或着是复杂的。
六
岁月悄悄的轮回,遗忘了很多,学会了很多,却总有一些和爱情有关的记忆留在了心底。
总有那么一个人,如胸口的朱砂,怎么也无法忘怀。
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百般的呵护,依然免不了一场伤感的别离。
时间,亦或者感情都如指尖的沙,握的越紧,它就越想逃离。
原来,一切随缘就好。
人生里的幸福,其实就像散沙,捧在掌心,漏于指间。
七
无情和有情总在一念之间,失去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都无法去计算。
回头,你依然站在身后,带着宠溺的笑容,鼓励着我一直朝前走。
人生很短,永远很长。
指间沙,颗颗落下,埋葬旧的时空,堆积思念的砝码。
八
谨慎地握一把沙在手,看细细的沙从指间滑落,象繁星满天的夜晚,你坐在河边一颗一颗地数,原来真的一颗也不会属于你。
生命中,有些人走来,有些人离开,如何呢?落花流水,匆匆聚散,事过境迁。
抬头的时候,无非是想看看天上的云彩,是否象传说中那样可以为我掌灯引渡。却看到一片树叶在空中打转,然后滚落,优美的弧线,奇妙的绝唱。
那么美,那么美
九
也许,执着的为过去,写下一些文字,只是为了纪念这样的一份心情。
失落的,欣喜的,都与你有关。
有一种心境,坐在有你的木屋前,看着车来车往,端一杯清茶,依偎在你的身旁,看你亲手种下的银铃草,迎着风舒展着身姿。
你说它的花语是:一定会幸福。
因为青春的迷离,也有了等待中亦真亦幻的朦胧烟雨。原来我并非不思念,只是忘了这段思念所带来的冲击,就像我不是不呼吸,只是忘了自己一直在呼吸。
多年以后,你在世界上最遥远的地方拨通电话问:一切还好吗?
我,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