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时光的自白(散文诗三首)
◎人间四月芳菲
喜欢冗长的故事,扑朔迷离。渲染着色彩,每一个节拍都触碰着柔软,如高山的春风,内心从炙热走向冰冷,继而温和如昔。
贫瘠山沟的钟声,那么远地款款而来,从缥缈到惶恐。和山的肤色,血管里都是粉红的呼唤。
有人要唱歌,歇斯底里跃于纸上。从未抵达的春意,三月,或者四月。
矮下去的夕阳,一半属于初春,一半属于更早的冬天。
抚琴?抑或横笛?不如发呆。任冰水从西到东,从眉间到指尖。我听的故事,千年,甚至更久,红烛轻纱,还是残垣断壁。
饱满的泡沫不足以绽放一个盛夏。谁人要读起一纸情书,芬芳十里,墨水桥头,尽是化蝶乱舞。
拾起些华美的字眼,恬静藏匿在花间的料峭。老去的桃花支不开春的翅膀。
写一首很长,很长的情诗。埋在山坳里,留存在残留的寒意里。
城里的砖缝间,记录着嫣然笑意。昏黄的花意开了,从落下便开始微笑。
你是否在做梦。唱歌,然后睡去。在漫长的故事里。
月落乌啼,到春暖花开。从山间桃花十里,到人间窈窕四月。
蜜语,甜言。明媚万里,回忆千年,桃花十里。
誓言几多,才够撬得起这盛世笑颜。
◎时光的自白
柳树的呢喃带着鱼腥味,翻了又覆上的日历,想象得到的日子姗姗来迟,路上许多的人,从四面来,沉寂在八方。
玩味的沙漏在手边,灰白沙土裹着祝福和憧憬,上下摆动,轮回只存在成王败寇的唏嘘里,如秋风辗过山丘,众人皆服。
塘朗山,更远的山。呼吸着都市的意气风发,跳动的脉搏是绿荫里守望的山鸟,没有鸣叫,却声声入耳。
那年是粉红色,风雨交加,褪去了三千清风十里骄阳,剩下半把灰土左右斗转星移。
地铁用仰望的姿势爬出彷徨,驮着焦黑的孤独和明媚的汗水。轰隆隆是我脚下的故事,没有情节,没有结局。
打碎的玻璃杯带着惆怅和兴奋,剔透的碎渣子是透明的,借着灯光,把灵魂的颜色也稀释。
屋前的山又深了,寸金寸土的呼喊由山的内心到张张涨红的脸,呵,那是酒醉金迷,带着丝丝怜悯。
熙熙攘攘,十里桃花。静坐桥头,各种方言和眼神编织着白天和黑色的网,笼罩了贫瘠和肥沃的大地。
大厦上的人望着地上的人,像看一场电影,无声却真实。在恬静的午后,或者雨后的明媚里,有形色的身影从地表下钻出,未露出惊悚的表情,只是默默地洗刷着走过的足迹,如同梦魇。
想起那年,每晚通过黝黑的墙壁寻找白天的痕迹,热乎乎的床板在控诉和诠释着夏天的炽热和热情。时常遇见一样黝黑的老鼠,发出欢悦或者低沉的叫声。像是黑夜本身的呢喃,由远及近。
时光也会老去,随着一座城的愈加年轻,它的厚重感就更加浓郁。在张张期待和迷茫的面庞中穿过,染上风尘仆仆,遇见的那些豪言万丈,沉迷于那三两明媚身影之中。
岁月终究会凋谢,如同盛开。
没人唤作时光,时光却幻化成人人,一叶落而天下秋。
◎不为什么写诗
蒸着晚霞,煮着咸鱼和白萝卜,在锅里的,都是可以玩味的。菜园里的欢笑不会溢出很远,季节带来的思索也不会停留很久。
在山丘溜达一圈,驮着夕阳入山,那是我看到的生活,并无水分。
时间不会静止,而年轮一直徘徊。
谁人折叠的千纸鹤,昏黄着长久的歌谣。
不会从梦中惊醒,不需细数思念走过的足迹。
锄头在手,呦喝声在我,跟着泥鳅追逐梦想的脚步。
时光呵。榨干了谁的容颜。
又是谁把杂草连根拔起,让我想起展翅俯冲而下的雄鹰。
说着故事,不需要任何技巧和华丽辞藻,直白是属于艺术的终极形态,就如同抽象的裸露。
养的牛羊回到娘胎,然后从瘦到胖,接着宰掉,最后化为尘埃。
我会想起许多澎湃的场景和字眼,关于价值和意义。
梦想呢?走远或握在手中。不如桌上水杯,安然自如。万马齐喑,恰似百花齐放,无人堪摘。
通过炊烟抵达天空深处,手和眼睛是真诚的,那么努力地靠近,也不会触摸那丝圣洁,抑或是虚无缥缈。
有人要站在山的最高处,喊着征服。百年之后,山静默地望着终究湮灭的呼喊,面带微笑。
岁月呵。浩瀚的宇宙,能看得到的都是关于狭隘的传说。
只有心抵达的地方才是永恒,那关于宇宙之外的思索。
如鱼塘里的青蛙,召唤着树梢的鸟。春去了秋却没来。
那为什么写诗呢,不如看蚂蚁拽着颇大的米粒走向黑暗深处的巢。
不如看夏静如落叶纷飞。
不如看雨,洗刷遥远和不遥远的人们。
就如同现在,末班地铁匆忙或者不匆忙地告别。
就这样。浅白和平铺构成了一个夜晚最后的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