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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星月】“瓢子”飘香醉少年(散文)


作者:游子鹏飞 秀才,1472.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67发表时间:2018-06-01 23:16:42

“六月里来艳阳天,瓢子成熟上半山”。在每年六月中旬的盛夏季节,在大西北我的家乡的广大农村山区,就迎来了当地人叫“瓢子”的一年生“瓢子”成熟的季节。在广阔的田野里,田间地头、沟沟坎坎、荒山野岭,只要有土壤的地方,就有她诱人的身影,在这里,一茬接着一茬地成熟了…..
   大西北我的家乡,那里冬暖夏凉,气候湿润,是最典型的丘陵盆地气候,适合于各种植物的生长。再加上二阴高山地带气候气候的影响,更适合于一种当地人叫做“瓢子”蔷薇科草本植物繁殖和生长。瓢子,也是这片苍天厚土,无私地馈赠给世代生活在这片黄土地上、心地善良的父老乡亲,一笔丰厚的物质财富。
   一些城里人把瓢子称为野草莓,其实,瓢子并非是野草莓。瓢子不同于人工栽培的草莓类别,也不是野草莓。瓢子,它喜欢在阴湿的环境里生长;它也与其它花草树木一样,“一岁一枯荣”,春天发芽、长茎、开花、结果,夏天果实成熟,秋天枯萎;也一年一开花、一年一结果、一年一枯萎,同样演绎着生命的兴衰和更替。
   在大西北我的家乡生长的瓢子,一般有三种颜色,红的、白的和黄的;个头也有大、有小。大的如同弹珠那么大,小的如同黄豆那么大。瓢子一般生长在潮湿、阳光照射充足的地方。瓢子闻起来很香,吃起来酸甜。由于那里没有空气污染,在田野里摘下来,就可以直接吃。我们乡下人把采撷瓢子,都叫“摘瓢子”。
   每当瓢子从成熟的季节,憨厚朴实的乡下人,挤出一点农闲时间,带着孩子们和家人、挎着竹篮子,就去山里摘瓢子,给城里的亲戚、朋友送些绿色、天然的瓢子,用来联络一下感情。有时候也拿到集市上去卖,来换个零花钱。不过你放心,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一般不会和顾客漫天要价,只要价位合适,他们见钱就买;而且不会缺斤短两,更不会耍心眼。只要你买,他就微笑的对你说:“这是纯天然野生的,只要你们喜欢,便宜点就卖给你,今天卖完,明天我可以在再去山上去摘…..”瓢子卖完,她们就提着空的竹篮,唱着“花儿”(花儿,具有地方色彩的歌调的一种民歌。)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枚枚香甜的瓢子,不仅仅是苍天厚土,赏赐给心地善良的父老乡亲,一种美食,也承载着陇中这片憨厚、朴实的黄土人文情怀。在我的家乡,民间传说着关于瓢子的好多故事。
   一种是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定西这片黄土,曾经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在森林里有世界上稀有的中药材如麝香、鹿茸、羚羊角、龙须菜等,可达到上百种,曾有文献这样的记载:“天下富,莫属于陇右”。
   后来遇到改朝换代,连年战乱,匪患猖獗,他们逼迫无路,选择了这片安静的栖息地,以森林做掩护,他们生儿育女,在黄土大山上深挖窑洞,安宅扎营,以捕猎、采集中草药、野果为生,过着无忧无虑、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生活。
   这一方人间净土,在清朝同治年间,河洲的回族造反,把这一片黄土地上生存的汉人,几乎赶尽杀绝,尤其是在清朝末年,被腐败摇摇欲坠的清政府发现,开始了永无休止的砍伐,几乎将上面的原始森林砍伐殆尽。清朝官员各个贪得无厌,开始了疯狂的掠夺和屠杀。
   将上面生存的人们,老到年过八十的老人,小到胎毛没干的婴儿,一律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方圆几百里的人们无一幸免,全部命葬黄泉。这片黄土地上的“世外桃源”,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鬼哭狼嚎,血流成河,将土都染成了红色!
   腐败清朝的凶残毒杀,泣鬼神、惊天地,哀号声最后惊动了过路神仙,日值功曹。他立刻回天庭报告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委派身边的七天仙女,下凡人间,查看实情。
   她们驾着七彩云来到了人间,看到尸体遍野,血流成河,看到无辜的生灵,惨死在满清王朝的毒刀下,灵魂到处游荡,无处着落,让七仙女同情的掉下了眼泪,她们七个人的眼泪,从此,变成了山涧一眼眼甘甜的山泉,常年汩汩冒出的甘甜的泉水,不停地滋润、养育着被屠杀的生灵!这些被毒杀的无辜生灵,在一眼眼甘甜泉水的滋润下,变成了跟连着根,蔓儿连着蔓儿的红红的瓢子!七天仙女回宫后,把看到的情况,如实的禀报了父亲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勃然大怒,立刻让东海龙王,布云兴雨,召集雷公、电母辅佐,天打雷劈这些清朝罪贯满盈的侩子手。正当清朝的这些贪官污吏带着清军到处扑杀羚羊、砍伐树林时,突然狂风四起,阴云密布,闪电雷鸣,暴雨交加。这些清朝军队纷纷逃命,被雷击中的,烧着面目全非,像一块木炭。从此,清政府再没有派人敢来掠夺、屠杀、和砍伐,才保留了这一片神圣领地。
   另一种传说是相传在唐代年间,有一位出生在邢员位家、名叫百灵的姑娘,不但美丽,而且心地善良。和一个孤苦伶仃给她家当长工的小伙子相识别、相爱了!她们对着天地,发下誓言,终身不离不弃、永不不分离。可这个邢员外,不但长相难看,而且心狠手辣,薄情寡义,而且,长着一副势利眼,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和自己没地位的长工相爱,活生生的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和长工小伙子,全都赶出了自己的家门,从此,断绝了父、女关系的来往。
   为了爱情姑娘依然跟着小伙子长工,身没带分文钱,离家出走,来到了一个距离娘家很远并偏僻的地方,找了一个窑洞定居了下来,开始垦荒种地,艰难的生存……
   可有一年,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老天爷没下一滴雨,百灵姑娘和这个小伙子,地里种地庄稼,颗粒无收,小伙子由于昼夜在地里忙碌、操劳,为了自己心爱的百灵姑娘给吃饱、穿暖,也被累到、并且生病了!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最艰难时刻,百灵姑娘,只好去求自己的父亲邢员外,救救她的丈夫。可邢员外,是铁石肠的人,刻薄的在方圆几百里地,出了名的吝啬鬼,就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百灵姑娘,不但不帮助,而且说:“我家里养的一只翠花猫,给我生的几个儿子,都比你听话……”然后用鞭子抽打的赶出了门。
   百灵姑娘流着泪、两手空空回到了住处。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儿,已经被饥饿、病痛这么的有气无力,伤心的不断的掉泪。这个小伙子看到自己的老婆,百灵姑娘,伤心欲绝;同时,感觉到自己真的不行了,就哭着对自己心爱的百灵妻子说道:“你别难过,我心爱的人啊!我活的时候,你为我舍弃了一切,可我什么给你没给,让你跟着我受罪,我死后永远陪伴着你,将来化做果酱一年生草本植物,并且接上香甜的果实,你采撷去,可以直接食用,你一定要活的好好地!算是我对你的报答……”死后小伙子闭上了双目,双眼角流下两行滚滚的热泪!死后不久,整个田野长满了红色、白色、黄色的瓢子……
   小伙子死后,他的妻子、百灵姑娘,整天以泪洗面,一个人活着世上,无依无靠,最后选择跳河自尽,最后和自己心爱的小伙子,去另一个世界约会了!这位百灵姑娘的死身子,变成了瓢子的红色的蔓儿,永远和瓢子自己的丈夫心相依、手相连,从此永不分离;灵魂变成了一只百灵鸟,每当瓢子成熟的季节,就奔走呼号,提醒穷人去摘瓢子:“瓢子红、瓢子黄,吃了瓢子不会饿断肠……”这个瓢子的传说,也是情和爱永远不分离美的传说。可事实也真是如此,瓢子在田野里生长的时候,根系很发达,根连着根,蔓儿连着蔓,只要长瓢子的地方,每一株瓢子和一株瓢子之间,都有一根红色的蔓儿连着。有瓢子生长的地方,就是一大片,春天开的是一种小百花,近看一朵一朵,远看如星星点点,并且散发着沁人的芬芳,招来蝶舞蜂,采集着醉人的花香。
   随着季节的更替,瓢子蔓上的花儿一落,枝端便结出深红色的果实,小果实不断地吸收着天地之灵气,采纳着日、月之精华,在六月中旬渐渐成熟。白的如粉;红的如胭脂;黄的如灵丹。尽情装扮着田野,像新娘般羞羞答答、娇脆欲滴,吸引着人们的青睐!
   在我有记忆里开始,家乡瓢子成熟的季节,带给我的不只是甜蜜,还有母亲温暖的呵护。小时候我淘气得很,只知道每天的疯玩,每当田野里瓢子成熟的季节,整天约上村里的同龄小伙伴去山坡上、和我们村子背面的七眼泉林场的树林下面摘瓢子。每天小肚皮吃的滚圆滚圆的。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还在田野里疯玩,竟然忘记了回家。村里其他小伙伴的母亲和我的母亲,开始在家乡的田野里,大声呼唤着自家孩子的乳名,当听到母亲焦急的呼唤声,才知道该回家的时候了……
   当母亲牵着我脏兮兮、胖乎乎的小手,看着脸上涂着瓢子汁五颜六色的“小花脸”,不但不责怪我,一进家门,就帮我洗干净了瓢子汁装扮的小花脸和脏兮兮的小手,同时,也吃到了天下最熟悉的饭香。
   小时候,是大自然无私的馈赠给我家乡漫山遍野的瓢子,让天真无知的少年,亲近的接触到了大自然;也是田野里一枚枚野生的瓢子,养育农村馋嘴的少年,让自己的母亲,多了一份担忧,为了孩子的快乐、健康成长,熬白了一根根黑发!也是母亲的精心、温暖的呵护,才长大了贪玩、天真无知的少年!
   时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趱少年。曾经懵懵懂懂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自从考上学校、踏上社会,在城市的钢筋水泥组成的城堡了,过着蜗牛般的生活,为了家人的生计,常年在异国他乡这片陌生的土地里,艰辛地奔波……已经快二十年没摘过、吃过家乡夏天成熟的瓢子了!可一枚枚香甜的瓢子,陶醉着经年贪婪的少年,不论生活是苦是甜,是酸是涩,永远不忘初心,砺厉奋进,坦然面对!脚踏实地的走好了人生的每一步。
   “六月里来艳阳天,瓢子成熟上半山”。今天,在这瓢子成熟的季节,是否大西北我的家乡,满山遍野的瓢子熟了?我的父、母双亲是否身体安康?我那心地善良的父老乡亲,是否把日子,今天过得像一枚枚瓢子一样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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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用“六月里来艳阳天,瓢子成熟上半山”的民间俗语,引入正文,又值六月时节,身处异国他乡的游子不由想起小时候食用过的最廉价的美味。从作者淋漓尽致的形象描绘中,我们不仅仅可以看到瓢子的形状,而且似乎闻到了瓢子的香气。通过两个凄惨动人的神话传说,更进一步衬托出了瓢子的高贵与来之不易,瓢子不仅仅是无辜生灵的鲜血造就的,更多的是爱情的见证。两个神话传说的引入,使文章更加引人入胜,瓢子也涂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作者写瓢子,不仅仅是对小时候美好时光的回味,更多的是通过赞美瓢子来赞美和瓢子一样平凡普通而又纯朴高贵的家乡人民。文章立意很深,前后呼应,层次分明,好文佳作,倾情推荐!【编辑:红尘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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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红尘一莲        2018-06-01 23:19:56
  好文欣赏学习,感谢鹏飞一如既往的支持星月,期待更多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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