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年春来得特早，还没过春节就打春了。
　　 又三年了，在漫天飞舞着洁白的雪花的除夕下午，青山架着一辆橘黄色的雪铁龙轿车，回到了峰峦叠嶂的老君山脚下的家中。
　　 是远是近，越来越密集的鞭炮声中，他把车开进了三层欧式小洋楼的家的车库里，从后备箱中取出大包小包各色各样的年货。
　　 满脸风霜，才三十岁刚出了头，额头上就有两三道皱纹的她，腰里系着围裙，手中拿着一个饺子叶，与欢天喜地的儿子家宝，奔出灶房，快步来到丈夫身边，她痴痴地望着穿着油光发亮黑色皮衣的丈夫，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接过丈夫手中的年货。
　　 青山把手中的年货，放在院中飘了一层雪花的水泥地上，疑惑地问道：“山花，你咋啦？”
　　 “这是真的，你回来了？”
　　 青山上前，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把，温柔地问道：“咋样？”
　　 山花的丹凤眼里滚出一颗泪珠，“你咋……才回来？”
　　 二
　　 客厅里的大彩电里，春节晚会的节目，正在热热闹闹地上演着。
　　 十二点的时候，青山带着家宝兴高采烈地在院子里，放了一挂大鞭，放了两三个满天星。
　　 家宝回到客厅，偎依在沙发里就睡着了。青山帮助孩子洗了脚，满脸堆笑地把孩子抱进了孩子的卧室。
　　 山花此时端来一盆冒着白烟的热水，要帮丈夫洗脚。青山却把她按在沙发上，在她那红红的脸蛋上，柔柔地深情地吻了一下，脱掉她的长桶鞋和袜子，细细地帮她洗起了脚，青山还不时地抬起满脸荡漾着春光的脸望着她。
　　 青山把山花抱了起来，快步走进了卧室，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崭新被褥的大床上，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服。
　　 青山把结实、温暖、安全的胸脯，靠在了山花的胸脯上。
　　 山花惊惑地用手推了他一把，身子离开了一些，眼睛痴痴地盯着他。
　　 青山一头雾水地问道：“山花，你这是……”
　　 “这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
　　 青山在她的胸脯又轻轻地捏了一把，又用手由轻到重地抚着她的两个大奶子，问道：“你觉得这还是梦？”
　　 山花的丹凤眼里泪水滚滚，把身子猛地靠了上去，呼吸急粗地说：“天杀的……”
　　 三
　　 “明年，我就不再外出了，就在我们村里搞开发。对了，三年前，我领着南方的几位朋友来过咱这儿的。咱这儿，山美水美空气美。就是他们答应到咱这儿搞开发的，要把我们这里变成一个生态旅游休养山庄。要不上三年五载，咱这里也会富裕起来，村中的小伙子们再也不用外出打工了，再也不愁说不上老婆了，再也不用让老婆在家受苦担心牵肠挂肚了。”
　　 “青山，你说的这是真的？你说的这是真的？俺不是又再做梦吧？”山花两手托着他的脸，痴痴地盯着他的眼睛，连声问道。
　　 青山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下，又把她的身子往怀里紧紧地搂了搂，问道：“你说呢？”
　　 山花的丹凤眼笑得分外好看，不再犹豫地点点头说：“是真的。”
　　 她搂紧了丈夫，狂吻着。
　　 外面，客厅里的春节文艺晚会，仍在喜气洋洋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