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暖】雨(随笔)
一
一个人想出门走走,这些天的雨使我沉闷了许多,久居了的城市,哪里拥挤公交的人群,远离了;满天都是汽油味道没有了。说真的!离开了喧闹了都市,多么希望能清净一些。
可是,母亲的逝去,我却更加了烦闷!一个人撑着伞,走在这雨的世界里心情或许会好点吧!不知从谁家传出一阵阵歌声:“妈妈呀妈妈,我想您,您走后的天空一直下着雨……”这时我心好痛啊!真令我心慌意乱,自从妈妈逝去后,天就没有晴过,雨一直下着,下着……
雨水溅在屋顶的瓦砾上,叮咚——叮咚——叮咚!好像滴在我的心上,敲在我的心头。想妈妈了,是谁也无法理解我这心痛的感觉,独自一个人打着伞,雨水和泪水夹杂着,天空混沌一片,眼前朦朦胧胧胧的雾气,怎么都驱散不走。走着走着,又怎么走到了田间地头。
突然,感觉到自己很孤独无助了!是不是个孤儿,心里那么的伤痛。这么大的岁数,离不开妈妈,有点幼稚了。但是这是个事实证明了一切,不管是谁,都会这样子的。
雨,唰唰唰!唰唰唰!砰砰!砰砰砰!砰砰!越下越大。拍打着伞顶,撞击着我的心好痛,落于地面,溅起无数的水花,破碎了我的心。
不知怎么就走在掩埋妈妈的地头,透过雨雾,远远望去,那堆起的坟头,那么的孤独而寂寞。新坟,新土,和这里的空气都新鲜。被雨水淋湿的花圈,蔫蔫的耷拉下来,如同我一样的哀愁,没精打彩,又好像给妈妈默哀!
妈妈那瘦弱的身影若离若现,似乎又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声音微微弱弱,萦绕于耳畔,好像在呼唤儿子的名字,泪水和雨水再次搅浑了记忆。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已经躺在那医院洁白的床单上,头脑和这床单一样空白!
窗外,雨还下着,下着!
二
窗外的雨,叮咚——叮咚——叮咚,继而随之,唰唰唰——唰唰唰,我的思绪飞向了千万里路!
小时候的事,从记忆深处悠哉悠哉而来了。
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母爱与我无缘。在我大概一岁半左右,年轻的母亲就被无情的病魔夺取了生命,母亲的离去,我浑然不知。母亲离开了我和爸爸。由于爸爸经常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我。
再说了我很小,一个大男人也照顾不好一个很小的孩子。所以我是由外公和外婆,姑姑们轮流把我养育大。
记得,上幼儿园时,我长的可爱、长的帅气、听话、聪明伶俐,大家都喜欢我。那是因为年龄小,总把阿姨当妈妈,特别是那位,年轻漂亮的王阿姨。她很关心我,爱我。她常常给我买玩具、买我喜欢吃的吃,还陪我一起玩。她很漂亮,也年轻,大家都说是我妈妈。每次爸爸送我时,她总会在爸爸面前夸我几句,我渐渐地也喜欢她了。
后来才知道,她不是我的妈妈,再后来她和爸爸结婚了。他们还有了我的小弟弟,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也就慢慢的被爸爸和阿姨妈妈淡忘了,阿姨妈妈对我的态度也变了,我成了多余的孩子。
上小学时,她们把我放在寄宿制的学校里,一个星期才来接我回家,有时爸爸上班忙了,就忘记我的存在。就由外公,外婆来接我,或者是小姨,是姑姑。总之没有了那位王阿姨妈妈的身影。我知道并理解她,她还要照看小弟弟。
有一次,是星期五。外公生病了,外婆去照顾,小姨出差了,大姨的小孩子还小,需要人照顾不能离开,姑姑家又远,没有人来接我。周末学校放假,老师都想回家。我就背着书包在街上流浪,眼泪汪汪的,眼睛都哭肿了,想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呀?我好想你!我一边走,一边想,眼泪一边流。心里呼唤着:妈——妈,妈妈……
我走着走着,又想开了,男子汉,怕什么,顶天立地,一个人搭车回家去。没有想到,爸爸加班不在,阿姨妈妈的冷落。肚子饿的咕咕叫,我更伤心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哭了好久好久!没有人来理我,我更孤独了。觉得世界这么大容不下我的存在,我绝望了,从此我就放弃了自己,和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鬼混。有时,外公,外婆他们给我的钱,我就乱花,从来不知道钱的可惜;有时,花钱也是一种发泄心中的愤怒;有时,我就想我妈妈,有妈妈在多好啊!有时,觉得学习有什么用了;有时,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想着…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呢?就这样在班上表现越来越差,学习越来越赶不上。一个好端端的孩子就毁了!原本学习各个方面优秀的我,一落千丈,无法想象。
一次次回到家里,阿姨妈妈的态度越来越冰冷了。家我也不想回去了,爸爸工作忙,没有时间顾及我。哪里是我的家啊!后来我就去外公,外婆,姑姑那里。她们有空就带我出去玩。就这样我在小姨的帮助下上完了,初中,高中,大学。参加了工作。
现在,我长大了、工作了、谈恋爱了,又在她们的帮助下结了婚。
说起结婚,都是在我外公、外婆、大姨、小姨和我一起操办的。我知道爸爸的难处,我十分理解此时此刻一个做父亲的心情,经济上帮不上,内心深处自然是伤心,疼痛的感觉!我清楚这一点。我不会怪罪爸爸,请爸爸放心!如果有时间,我还会去看望爸爸和阿姨。
今天,我的确很幸福,我有了一个善良,美丽的妻子。丈母娘待我像儿子一样亲,我又找回了妈妈,的确我感到温暖,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她交给了我许多了待人接物的常识,还让我学会坚强,负责,善良!让我孝敬父母、善待老人、感恩亲人。让我懂得过去的事情过去就完了,不要再去追究责任。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换位思考问题!我的确长大了,懂得了许多!
不久我的宝宝就出生了!我当爸爸了!我兴奋,我激动,我感谢在我生命中曾帮助过我的亲人,特别是我的外公,外婆,小姨,大姨,姑姑。我感谢您们,我才有了今天,有了一切!谢谢!
我躺在床上,听着雨声,侧身端详着熟睡的、漂亮的、善良的妻子。我还有什么不可满足的了,以前生活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使我没有了家的温暖,没有了妈妈。今后,我会努力工作,闲暇时间多学习,使自己的生活幸福甜蜜!未来的路很长很长,即使人生路上的坎坎坷坷,风风雨雨,我都会迎刃而解,因为我长大了!我不会辜负亲人对我的希望!
美好的生活在向我招手,我们的孩子在聆听我的心声。宝宝,爸爸不会放弃对美的追求,爸爸妈妈负的起这肩上的责任!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我的追求更高了!我越来越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