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管窥蠡测说新诗(杂文)
对诗歌来说我不是内行,没有专门研究过,也不经常写,但因为一来喜欢,尤其是新体诗,二来也偶尔写一两首,为了提高自己写作水平,不论是报刊杂志,还是文学网站,只要看到有新体诗,就首先阅读诗歌。说实话,近十多年来,阅读的诗歌也不算太少,可是几乎没有几首能够打动人的作品。我在琢磨,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和经历了太多的沧桑,感情变得麻木了,思维变得迟钝了,还是说没有真正能够打动人的诗作呢?或许二者兼有吧。
近十几年的诗有一个共同特点,就诗的形式来说,越来越象诗了,句子精美,意象丰富,并且含蓄委婉,但是很多诗,都不像是诗人从心底涌出来的真感情,而是一句一句拼凑起来的文字。当然了,不是完全没有真感情,也是有的,但这种感情太琐碎,也太乏味,就像老太太受了儿媳的虐待给人诉苦,或者是小市民突然发了一点小财后,手舞足蹈的向人炫耀自己的机灵的那种兴奋。关注点也太低,除了爱情、乡情、吃喝拉撒以外再没有题材可写,想象也不够丰富,生活气息也不浓厚,这与大多数诗人生活环境有关,大多数诗人,都生活在城市里,至少也是在县级城市,并且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写诗,很少接触工人农民,更少知道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的思想状况,虽然有时候也去采风,但接触时间很少,理解的也很肤浅,很少有人为了写作,去到工人农民中去生活一段时间。
再一个方面是诗人的视野和心胸都太狭窄,只关注生活中的琐碎和眼前的东西,三百年以前的和县城以外的事情就好像与自己无关,前段时间我给我的QQ空间里写了一句“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就有一个诗人网友嘲笑我迂腐到家了,因为她知道这句话是七十年代最流行的。一个心里没有民族和国家的,对祖国和人民不充满爱的人,能够写出气势磅礴的诗,那就成了怪事。
还有一个原因,我知道很多的诗人们都不愿意接受,但也是事实,那些所谓的许多的诗人,都是也知识非常贫乏的人,除了看几本与诗歌有关的书外,其它的书很少阅读,不要说自然科学方面的书,就是文史哲方面的书也阅读的不多,这样一个害贫血症的母亲,怎么能够生出健康的婴儿呢?对诗歌的认识也停留在中学老师的水平,就象中学老师给讲课,组词、造句、段落大意,只看重诗歌的形式和技巧等外在的东西,不知道诗歌的生命除了形式还有内涵,而诗歌内涵就是为了表达诗人的思想感情,用诗人的感情感染读者激励读者,只想叫让读者佩服自己的写作技巧,并且有的写作走入了一种歧途,主要生造词汇,让人看了不是不明白什么意思,就是感觉到难受,比如像雨点砸在脸上,这就很生动,阳光砸在脸上就感到别扭,为了写诗生造词句自以为很得计,其实是弄巧成拙;还有象“太阳扭动着肥大的屁股”这样的不但并不形象,也没美感,简直叫人恶心,雪莱、拜伦、普希金这些是世界公认的第一流的诗人,也应该看看他们的作品里面有没有这样的句子。
许多写诗的人和读诗的人,也就是说最近十多年的诗歌爱好者们,也很无知,以为优秀的诗歌具备以上说的那几种特点,不知道优秀的诗歌也是多种多样的,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贺敬之的《回延安》那些用口语写出来的很直白的诗歌,如果是现在的人写出来的,没有人会看好。还有甘肃诗人高平,好在高平先生五六十年代就是全国有名的诗人了,不然他的诗尽管用字精到,意味深远,假如是某个年轻人写的,没有人认为值得一提。
近十几年的诗歌,大体来说,就像养在花盆里的花草,看起来修剪很精美,但生命力却并不强,不像长在野外的松树和白杨,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这样的诗歌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的,最终会被人们抛弃。这样的例子中国文学史上不是没有,两晋南北朝的时候就是这样。只有走出象牙塔,打破这种只重形式不重内涵的文风,诗歌才会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