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届
老支书病了,高桥村的工作一直都是由村委委员高新朝主持。
临近换届了,大家一致认为高桥村的党支部书记是高新朝的了,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其实就算高新朝自己也认为书记已是非己莫属了。
高新朝自主持全面工作以来,给村儿里修路,安装路灯,改善村里的环境卫生,所付出的努力大家是有目共睹。
村儿里的老百姓也这样认为,他们时不时见到高新朝和乡里的干部们称兄道弟,还时不时出入乡里和县里的酒店。
县里的同志来高桥村检查工作,此刻高新朝正在饭店里推杯换盏,他让村长高士光去迎接县里的领导。
说实话,高士光对高新朝有意见,高士光以前跟老支书搭档,两人因为长期合作,已经有了默契,突然让高新朝主持工作,高士光觉得心里憋得慌,他认为高新朝是个生瓜蛋子,对村儿里的工作简直一窍不通,就只会吹牛拍马,请客送礼。
县里的几名干部坐在村委办公室里,高士光很健谈,他的有色小笑话引逗得两个县里的女同志抿嘴浅笑。
桌子底下堆积着杂物,就如同有些美女一样外表虽然美丽却无法掩饰内心的肮脏。
县里的同志在高士光的带领下在高桥村检查着环境卫生,华丽的遮羞墙掩盖了墙内的杂乱无章,高士光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固执地认为领导是瞪眼瞎,只会看事物的表面,而从不去关注事物的本质。
蚊蝇在头上盘旋飞舞,并且为之“嗡嗡”奏乐,制造出无比哀伤的曲子,蚊蝇有何哀伤?高士光不得而知,他想脏乱不是蚊蝇的天堂,蛆虫的乐园吗?那它们何来哀伤?
他们在高士光的带领下来到村里的贫困户里,这户看起来确实清贫,院里蛛网密布,几缕灰挂在轻风下悠来荡去,斑驳陆离的墙壁显得颓败不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下。
这家的户主已是老眼昏花,人生已是风烛残年,她袒露着胸膛,两只乳房已经萎缩成两只小小的口袋挂在胸前。
她嘴里喃喃地说:“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死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
“老大娘,这里是危房,现在是汛期,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尽快转移。”县里来的女干部说。
“村儿里的危房改造资金呢?为什么不给老人家翻盖一下?”
高士光讪讪地笑笑说:“危房改造资金都用在了别处,真正的危房有几个改造的?”
“你什么意思?这是专项资金,谁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动危房改造资金?”县里的领导严肃地说。
“没人动,没人动!”高士光说。
“大娘,您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们会帮助您脱贫致富的,要相信我们!”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人……”
有时这些个无情的现实深深折磨着高士光的内心,凭借他的智商他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靠着坑蒙拐骗却过着令人羡慕的幸福生活,而那些老实善良的人们却要忍受着水深火热的煎熬。
低飞的燕子翩翩起舞,高新朝疾驰的汽车撞上了起舞的飞燕,燕子惨死在车轮之下,被碾了个粉碎,成了肉饼粘在了马路上。
高新朝每日里在醉生梦死中寻找着生活的真谛,却遇到了人性的堕落,最终只是壮了怂人的胆,做出了许许多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微信群里附庸风雅的人不少,每当晚饭时间一过就开启了相互吹捧模式,你夸我作了一首好诗词,我投桃报李赞你写了一篇好散文。
高新朝为群里的一位爱好诗词的干部点了一个赞,一条毛毛虫扭动着它的躯体爬行着,高新朝愤怒地踩了一脚,一个丑陋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高新朝面带微笑,他朝着县里的干部散着中华烟,高士光更加觉得自己仕途无望,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行,过些日子打工去吧,这里不能混了!”
换届选举这天,高新朝喜气洋洋,他拿着中华烟,时不时给村儿里的党员们让着烟,高士光愁眉苦脸。
随着村会计的唱票,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全票当选高桥村党支部书记的人竟然是高士光,高新朝内心当中奔突着骂娘的强烈渴望与冲动,他想不明白,自己是何等的贱种,所付出的努力竟然为别人做了嫁衣。
选举的前一天,乡党委开会研究,高新朝同志生活作风腐化,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常常看到高新朝带领着我们出入饭店,如果让这样的一个人当选高桥村党支部书记,群众会怎么样看待我们?
那么选谁呢?时间紧迫任务急,高士光这家伙不仅没有请过我们吃饭,而且说话阴阳怪气儿,就选他吧!经过连夜与村里党员沟通,他们也一致通过。
底下再去接上原文。
这样读来,似更顺理成章,没了诸多疑问。
如照原写法,给人以突兀感。底下也难衔接。即便衔接,也会让人觉得差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