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一向木讷的老马逢人就露出笑容，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儿子考上国家公务员了。”说完，还顺便向人敬上一根玉溪烟。
　　 亲朋好友难免就恭迎一番，老马很受用，目光里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惊喜。
　　 老天是公平的。平凡的老马夫妇有一儿一女，都很优秀，尤其是他们的儿子从小就显得卓尔不群，他小小年纪就考上县一中，成绩始终保持在前三名，顺理成章，他考上了京城的重点大学，后来又被保送上了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又顺利地考上了一个大城市的国家公务员，成绩名列第一。
　　 国家公务员，这是都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儿子很争气，老马很知足。据说有一阵子，老马话多了。
　　 当我再次遇到老马时，却看到他憔悴了许多，脸上失去了笑容，问原因，老马说，现在他为儿子买房的事情发愁，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大城市房子太贵，儿子买不起。
　　 老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工人，单位不景气，老伴也没什么工作，再说，前些年老两口供儿女上学花费不少，尽管老马夫妇省吃俭用，也没攒下什么积蓄。
　　 老马的儿子很孝顺，他不想当啃老族，他说自己不急着结婚生子。老马认为儿子这么大了，该考虑娶妻生子的事情了。
　　 “我怎么也得想法替儿子交个首付钱吧。”老马说，“可首付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老马没有挣大钱的门道，只有不停地嘬牙花子。
　　 星期天，有人看到老马加入到拾荒的队伍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