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只剩追忆的童年(随笔)
假日的清闲是可喜的,但假日的枯燥又是可恶的,因为我摊不上假日,在他们享受假日的日子里,我还要坚守在岗位。说句自以为是的话,我就像是边防的卫兵,精神尤贵,思想若钢。
生活中总要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不如意,久这个字最是厉害,无论什么,只要时间一长,必定打从心底觉得烦,恨不得这东西赶紧滚蛋才好。
犹记得在平常的日子里,虽然忙碌了些,可每每看到孩子们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或哭或笑,或跑或跳,竟不由得希望老天爷能给自己一次机会,让自己年轻二十六七岁,也体验一把上幼儿园的感觉。毕竟我从未上过幼儿园,只上过托儿所,就是以前那种由邻居叔叔阿姨家开的小饭桌一类的玩意,父母每个月交他们点儿钱,由他们负责照看我。
那时候的托儿所显然没有现在的幼儿园有意思。一来孩子少,要说当时可不比现在,孩子的父母普遍都有工作,可是却对托儿所这玩意不是很待见,生怕孩子到了那儿会遭罪,会受欺负,以至于将孩子送到托儿所的家长简直少之又少;二来环境差,至多四十平米的普通住宅,刨除人家睡觉的地方,做饭的地方,以及厕所,剩下的任由孩子们玩的空间还有多少呢?所谓的托儿所,说白了最大的作用只是看护罢了;三来设备缺,当时家家如此,根本没有似现在这般财大气粗的老板,在幼儿园配置诸多丰富多彩的游戏场所和玩具,纯粹的孩子与孩子之间的嬉戏打闹,便算是游戏了。
提起玩具,当时唯有积木、皮球等几样而已。可饶是如此,居然还会出现因抢夺而导致几个孩子吵嚷打斗在一起的场面。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可真是个孩子啊。
我羡慕现在的小孩子,不止于时代的发展,元素的多样,还有他们正在饱受着督促和期望。
我那个时候更像是原始社会,在东北长大的,跟我年纪相当的人可能都知道一句留存于市井的行话,“弹玻璃球,打啪叽,闲着没事砸玻璃”,简单的一句话,却极为形象地勾勒出了我们的童年记忆。
另外一点,当时还没有大兴土木,许多空置的土地上都留下了我们那一代人的足迹,疯跑、踢足球、扔口袋……惬意非凡。
现在则完全不同了,我曾听一个孩子的家长抱怨说,“时代变了,市场经济,什么都要向钱看,就连陪孩子踢足球都成了名副其实的奢侈品。”
“此话怎讲?”我问。
“你想啊,很多学校在放学之后,球场就不让用了,孩子想要去踢球,只能花钱去专业的球场踢。跟我们那时候比起来,是不是非常奢侈呢?”
我没有回答他的感慨,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时代的发展究竟是好是坏,人微言轻的我自然没有发言权,单论这么一件事,亦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有一样,以前连我们都管自己叫穷开心,现在呢,属于眼下这个时代的孩子们则称呼自己为花钱找乐。
仔细想想,他们的话乍一听像是吹嘘生长在一个好家庭里,可实际上呢,还夹杂着丝丝的酸楚。
除了上学期间,现在的孩子们在平常的时候明显感觉不到热闹,沉闷的学习几乎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全部。故而偶有放松的机会,他们断然不会拒绝父母的好意,到风景宜人的地方来一次别开生面的愉悦,他们知道,短暂的愉悦是最值得珍惜的,因为愉悦之后,势必将是又一阵严苛的苦学。
这也正是我之所以羡慕他们的根本原因,我的童年就是太好玩了,不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颓废、平庸之下场。所以我才会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过分贪玩,后悔当初不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好歹我有值得回味,值得追忆的有趣的童年,那段时光可能比存款千万更有意义。与其一觉醒来,四壁皆是钞票,且还要为增加钞票而忙忙碌碌,我更喜欢简单的,纯粹的穷开心。
无志的表现?无志就无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