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咋哭了
“嗨,看人家老王,有儿有女的,多好的命!”老王是单位的小车司机,妻子是回民,在一家上市企业工作。就因为这儿女双全,没少惹来单位同事羡慕的眼神。
两年前车改,单位只保留了一辆应急公务用车,老王自告奋勇地去了办公室负责收发工作。一年前,儿子结婚另立了小家,住在老王邻近的阳光小区。半年前,女儿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三个月前,心疼女儿上下班辛苦,老王和妻子商量,贷款给女儿买了一辆十几万的小轿车,他每个月要拿出一多半的工资还车贷。自买回车的那天起,女儿开车上下班,老王乐呵呵天天“两点一线”,上班下班骑着他那个老掉牙的破旧自行车。
昨晚,几个老同学相约小聚,不胜酒量的老王喝得有点晕乎了。饭局临近结束时,天空飘起细雨,同学怕老王骑车不稳摔了跟头,建议他给儿女们打个电话接他回家。
老王点点头离开饭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女儿的电话。“闺女啊,在哪昵?今个我在‘顺心饭馆’喝多了,来接我一下吧。”电话那边,女儿说:“爸,你自个想法回家呗,我和朋友一起吃饭,还没结束呢。”
老王挂了女儿的电话,翻出儿子的手机号。“儿子啊,今个我喝多了,能来接我回家不?”电话那头,儿子说:“爸,你就不能招招手,打出租车回家吗?我和朋友正喝酒聊天呢。”
“唉,都忙。”老王一阵苦笑,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着,极不情愿地拨通了妻子的电话。“老婆,我……”
“我什么我,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喝多了。工资挣得没我多,喝点猫尿就不知道姓啥了?我在看电视,自己想法回家!”没等老王再张嘴,妻子气呼呼挂了电话。
“这……”老王气得憋紫了脸,差点一屁股蹲地下。
……
“哎,老王,孩子能来不?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嗯,我家闺女来接我了,顺路不费事,送你回家。”
同学关切地问老王,说着暖心窝的话。老王突然瞪大眼睛,“嘿嘿”一乐,大声说:“看这下雨的天,你们都先走吧。放心,儿子正往这家饭馆赶,女儿开车一会就到了。嘿嘿……媳妇正在家念叨着我昵。嗨,家有儿女,错不了事。”
握手相送,眼见同学一个个离开饭馆走远了,老王才挪动着飘忽的步子出了门,冒雨扶起他那辆多年代步的“宝马”,泪如断线的珠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