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散文】凌乱一二三 ——写于相爱两周年
我一直相信,在世间应该有这样的一种爱情,绝对的宽容,绝对的真挚,绝对的无怨和绝对的美丽。
如今,我在世间已经找寻到这样的爱情,我想用我的文字来作它的证明,让它永远地存在我的心中。
——题记
一
踏着夜色,抱着一个档案袋出了家门。
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那排路灯依旧在守候天亮。
孤单的身影,在橘黄的灯光下又细又长。
已是深秋,却有缕缕清辉,从寂寞深邃的天空洒下来,落在路旁的梧桐树上,斑驳的影子让夜色更显凄清。
秋风袭来,裹着寒意,双手抱紧单薄的肩膀,加快脚步。
二
喜欢安静,喜欢黑夜。
此刻的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一切都很安静。
只有淡蓝色的窗帘在秋风里起起落落,那是我上任后才换的新窗帘,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看着它,心灵会得片刻的宁静和澄澈。
打开电脑,静静的敲打键盘。
在全市的秋季大检查中拿了第一,代表市里接受省里的检查成了必然,很多的材料,需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出来。没有安排任何人来分担,自己加班加点地完成,这也是一个没有能力的领导唯一能体恤下属的方式吧。
三
办公桌右上角压的那撩材料又变高了,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
那是最近收到的文件和等待自己去处理的事情:单位新住房的装修,明年门面的招标方案,明年任务的方案报告……
不喜欢现在的角色,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对于我来说,只要有一份悠闲的工作,有一个温馨的小窝,有一个私人的空间,就已经足够。曾和局领导私下提过几次辞职,结果每次都被批了一通。
既然推不掉,还是会尽心尽力的做,坚持到最后一班岗,这是自己一贯的原则。
四
凌晨四点,换上制服,戴上执法证,熄了办公室的灯。
秋风愈凉了,紧了紧宽大的制服,走下楼。
路面漆黑,像幽暗的甬道,看不到尽头。
只有车里的音乐让自己感觉到一些暖意,那是我和你贴在文字里的曲子。一年了,它们一直陪着自己走在孤单的路上,听着它们,我会想起我们从前写给彼此的那些文字。
如今,你的文字依旧在,而我的文字已无迹可寻。
在“严打”第一线工作,每次行动都有可能遭遇不测,所以每次出发前都会在心里问自己:这一次,能不能回来?
我并不害怕离开这个世界,但我害怕离开时我还没有回报我的亲人。
五
我和你有着一样的倔强,一样的矛盾。
我们明明活着,却总想着死后的事情;我们明明爱着,却总说着离别的话题。
你说,你害怕有一天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些话来不及说,所以要趁现在将我找寻。
我说,我害怕有一天不得不离开你,那些眼泪无处藏身,所以要趁现在微笑转身。
这样说着,我们的心里都很痛苦。
爱着,很痛苦,不爱,也很痛苦;再爱,还是痛苦。
为了爱,我伤了很多爱我的人的心。
你问,我是不是很坏?
我答,是,你是坏,很坏很坏;可偏偏爱上了,有什么办法?
说完,你在那头沉默,我在这头流泪。
六
已经很久不写字了,因为,我的文字依旧充满忧伤,
也很少给你电话了,因为,我的思念正在努力消散。
生日那天,依然给你写了文字,但最终没有发上论坛。这样的日子里,我不想你难过,我想你开心,我想你快乐,我想你幸福。
想,就这样,默默地离开;就这样,悄悄地离开。
可偏偏就在那天下午,我无意中看到了你今年的相片。你瘦了好多,也黑了很多,头发也长了很多,你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沧桑。
我的眼泪瞬时涌上来,像断了线的珠子,碎了一地。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哽住了喉咙。
晚上,默默地对着电脑,看你发贴,回贴。没有打扰你,因为你说,此刻只想静静地想一些人和一些事。
和你一起,静静地想一些故人,想一些旧事。
七
你还是叫我宝贝,而我不再这样叫过你。
因为你已不再是我的宝贝,我也不再是你的宝贝,你的宝贝,正在向你赶来。
你说,你不是我的宝贝,却是我最爱的女人。
说完,我们一起沉默。
一直拒绝你加为好友的请求,你问为什么,
我只是笑,却不会告诉你,我在作着准备。
当那一天来到,我会轻轻关掉手机,你就永远不能再找到我。
人世间,只有两种感情是真爱: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
这一生,我们无法做朋友。
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种,不是相爱,便是相忘。
八
曾经,我们是那样的深爱彼此。
日日夜夜的牵挂,时时刻刻的叮咛,
多少次的误会和争吵,都没能把我们分开。
千回百转,我们依然在一起,一如此刻。
但最后,我们还是伤害了彼此,伤得鲜血淋漓,痛得遍体鳞伤。
我们躲开彼此,独自疗伤。
往事历历,不堪回首。
也许,我们应该就此相忘于江湖。
九
流火七月,偶然看见你的一首诗歌。
“你来,我在,你不来,我还在。我终究还是徘徊不出有你的世界。”
读着,我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我知道,那是写给我的。尽管,你没有在题目后加上我的名字。
就在那个夜里,我作了一个梦,梦见一串熟悉的数字,早上醒来,打开手机,你的号码真的打来过,就在我作梦的凌晨时分。
犹豫片刻,继续关机,因为我知道,你还会再打来,晚上开机,你的号码来过两次。
我的心颤抖起来,原来,我们的心从来就没有分离过。
你一声轻轻的问候,就把我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疼痛,所有的苦楚融化,
你一声轻轻的呼唤,就让我哭得不声不响。
十
依旧躲在暗夜的角落里,静静地写我们的故事,
依旧没有告诉你,我把它藏在你挖的那个树洞里。
那天,我打开你的收藏架,发现我写的小说赫然出现在其中。我羞得满脸通红,那是长篇最初的题目。
原来,你很早就看到了。而那时的我们,散落在天涯海角。
假装生气,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你笑,这一辈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我问,我就那么好吗?
你还是笑,你不好,可我就是放不下你!
是的,我们都不是彼此眼里最好的,却是彼此最爱的。
十一
我的笔下,依旧写不出动人的诗句,
我的心灵,依旧纯朴,依旧执著。
我的生命,因为一场际遇而变得生动和美丽。
用我朴素的文字,用我虔诚的一生,来书写我们真实的过往,写进我们的肌肤,写进我们的骨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此生,只爱你一个。
但请你不要再对我说,永远爱我,
因为,这个世上,没有永远。
十二
你原本是一只落寞的候鸟,
秋天南飞时,无意中停留在我向北的窗台上,然后,不肯离去。
轻轻把你抱进我的小木屋,细心的看护你,看你一点点快乐,看你一点点坚强。
后来,你飞到了一个繁花绽放的花园。从此,你迷了路,再也飞不到我身边。
我急切的目光,总要穿过层层人群,才能看到你,然后静静的看你安然,看你飞舞。
这是一种习惯,一种长久的习惯。
生日那天,我用守望的姿势保持着这个习惯。
可你说,那天你并不开心,因为没有看到我的身影。
好吧,最后一次圆你的愿望,叫你一声,亲!
十三
秋天,是一个让人怀念的季节。
十月,有太多的日子值得我们纪念。
亲,每年的十月,每年的深秋,请记得,我们曾经相遇过,也曾相爱过。
我把我的小说从你的收藏架上删除了,再有几天,我们共同的心愿就要完成。到那天,我也该转身了。
网络上,我唯一的家园已经没有了,我最爱的人也不再唯一属于我了,我可以没有一点眷恋的离开了。
谢谢你用你宽容的胸怀一次次原谅我的任性,从前的,现在的;以后的,将不会再有。
亲,到那时,请你不要再将我找寻。
但请你,一定要幸福!
(写给2009年10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