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精彩是寂寞开的花(赏析) ——宏程的诗作《懂》赏析
有一个文友曾经对我说:“写诗是一种修行。”但笔者认为,写诗的过程是修炼对世界正确认识的过程;是修炼诗人内心道德情操的过程;也是修炼诗人秉性的过程。一个成熟的诗人他肯定是放弃了无数的休息时间,熬过千百个漫漫长夜,像一朵花在寂寞中绽放。今天我借助诗人宏程的诗作《懂》,探讨当下诗歌创作的基本理念,并通过这首诗走进诗人的内心世界。
曾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墨西哥诗人帕斯说:“诗人无论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讲别人,诗歌立场都必须站在真实一边。真实既是诗歌的起点,也是诗歌的终点。”作为超现实主义表现手法的代表人物,帕斯以自己睿智的思维,凌厉的语言,真挚的情感,以及对于人生的哲学思考,令他的诗歌创作达到了顶峰。透过诗人宏程的诗作我们不难发现,诗人是受到超现实主义的影响,使诗歌情感沉降,内涵及外延均达到一定高度。据此可以看出诗人宏程已走出定势思维和惯性思维的桎梏,在继承和发扬传统诗歌创作理念的基础上,诗歌表现手法有了重大突破。正因为诗人宏程敢于打破自我封闭,独辟蹊径地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写作道路,使她在网络诗人遍布天下的今天,成为引领诗歌创作的风向标。
宏程的诗作婉约唯美、思想深邃、气势恢弘,充满家国情怀,这与诗人自身的阅历和修养是分不开的。宏程的这首诗作《懂》依然秉承她的创作风格,在诗歌内韵的构建上令人震撼。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说到:“诗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也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由于诗人宏程遵循了这一规律,使诗歌的质感和厚度明显增强,提高了诗歌的思想性和艺术感染力。
本诗以单字“懂”为题,为读者设置了悬念,并引领读者诵读下文。首句“一直在山的背阴处奔跑”似乎令人费解,实际这里的山并非现实中的山,而是俗世的山,也是诗人无法逾越的山。诗人述说的是社会大背景下小人物内心的挣扎与隐忍,也是内心深处一份深深地无奈之情。而“崖石瘦削的胸部上/半跳半舞偶尔流泪/呓语/任性轻狂/赤足狂奔”,就显得非常地合理了。上述诗行是诗人心底的无奈升华为疯狂状态的具体体现,也是诗人美好理想与残酷现实碰撞之后的必然结果。由于诗人恰当地运用了隐喻,使诗歌的思想内涵更加厚重,提高了语言的张力。隐喻作为诗歌创作过程中常用的一种手法,它能有效地避开我们不便直言的某些现象或人和事。若运用到位,可令诗歌形象、生动、灵活、耐读,它可以敲开读者的智慧之门,给人以深刻启迪。由于隐喻的运用给读者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使作者与读者之间建立了一种联系,这种联系可以跨越时空,跨越年代,令诗歌鲜活并广为流传。
如何把诗写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话题,新诗写作并没有固定的模式,需要作者博古通今,阅读大量文学经典,并从中找出规律。这个规律就是打开诗歌之门的钥匙,引领你步入诗歌的殿堂,从而打破诗歌创作的瓶颈。都说诗可以准确地表达内心世界的情感,但情感并不能代替诗。写诗需要意象与意境的营造,从而实现“物我交融”、“心物两契”的艺术效果。诗人宏程凭借对诗歌艺术的酷爱,以及一颗执着而坚定的信念,在诗歌的天空里尽情翱翔,我们才有机会感知她对人生的深刻思考。“一枚硬币抛上抛下/正面选择死亡/反面不选择死亡/略有几个熟识的人/目睹了我的败笔/恶习/顽固不化。”当我读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确认为这是个病句。按照诗歌创作的并置关系,若上句出现死亡,下句必须生存的字眼。这样的句子不可能出现在大诗人宏程的笔下。但细致地分析之后你会惊奇的发现,这是诗人一个巧妙的布局,可以说是匠心独具,改变了读者的阅读习惯,实现了诗歌语言的陌生感。“一枚硬币抛上抛下”我们似乎都玩过这个游戏,不过是猜个输赢或吉凶。“正面选择死亡,反面不选择死亡”的句子出现的确是耐人寻味的。实际诗人所表现的一枚硬币的意象已跳出了这个小圈子,打破了正面为吉反面为凶判断,这是诗人内心由无奈转变为强大的具体体现,给人一种置于死地而后生之感,我的“败笔”正是我走向光明的转折点。
诗歌语言是传递作者情感的载体,它通过变异、跳跃、倒置、碎片式组合等形式,激活人的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味觉等感觉器官,将错综复杂的人、事、场景等,以诗歌的形式呈现出来。诗人可以充分利用诗性的语言,刻画出形象、生动、鲜活的艺术形象,藉此表达内心凝重的感情,或平息内心的波澜,将读者引领到诗歌现场。“一只鸟南海而来”,这个看似极其平常或耳熟能详的场景,我们都不止一次的看过。但这首诗中的鸟儿与众不同,她是诗人在极度困惑、无奈、甚至惊悚的人生旅途中,姗姗来迟的希望之鸟儿。这只“鸟儿”的到来,点亮了诗人内心世界的灯盏。诗人沉积已久的情感像火山一样终于在这一刻喷发。“它飞多远,我飞多远”,一份酣畅淋漓的情感跃然纸上。
“那个字/写满天空”,那个字诗人没有说出,但我们读到这里的时候,我想们早已悟出那个字是个大写的爱,这个爱充满家国情怀,充满悲天悯人之心,充满希望和渴望,她早已铺满自然的天空,诗意的天空。当我们读懂了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想我们已经走进了诗人的内心世界和她博大的胸怀!
懂
文/宏程
一直在山的背阴处奔跑
崖石瘦削的胸部上,半跳半舞
偶尔流泪,呓语、任性轻狂、赤足狂奔
一枚硬币抛上抛下
正面选择死亡,反面不选择死亡
略有几个熟识的人,目睹了
我的败笔、恶习、顽固不化
一只鸟南海而来,落在我的身旁
像招手的样子:一起丈量春天吧
它飞多远,我飞多远若水交融,俊朗明净
那个字,写满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