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有一种害叫无微不至(随笔)
昨天,看电视反腐宣传片,当影片播放河北省廊坊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国家发改委原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原局长刘铁男受贿案作出一审宣判,对刘铁男以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纪实画面时,平日在电视镜头前神采奕奕的“大人物”,在法庭上显得很憔悴,说话的声音显出一种沧桑。他在法庭上没有为自己所犯的罪行进行辩护,而是在法庭上发表了一大段的最后陈词,着实让人警醒,感叹之余,不由想起一则寓言故事。
故事讲的是:天鹅湖上有一个小岛,小岛上住着一对渔翁夫妇,有一年的深秋,一群天鹅南飞的途中经过小岛,见到这群天外来客,渔翁夫妇俩高兴极了,拿出喂鸡的精饲料和新鲜的小鱼,精心喂给天鹅吃,天鹅乐得这种“丰衣足食”的舒适。冬天来了,天鹅却留了下来,没有再向南飞。湖面封冻了,它们无法取食,渔翁夫妇就敞开茅屋让天鹅们近来取暖,并给它们喂食,直到第二年湖面解冻。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年冬天,渔翁夫妇都这样无私地奉献着他们的爱心。终于,有一天,渔翁夫妇老了,离开了小岛,天鹅也从此消失了,可他们不是飞向了南方,而是在湖面封冻期间,因为无法觅食和取暖,被饿死了。
故事中的渔翁夫妇像爱护自己的子女一样对天鹅百般呵护,我们不仅要感叹:“多好的一对夫妇,多么幸运的天鹅”。然而,天鹅的悲惨结局告诉我们,正是这种无微不至的爱,使天鹅沉溺于悠闲安逸的生活中,逐渐养成了惰性,丧失了生活的本能和生存的基础,最后,因无法适应自然环境的变化,终被淘汰。这是天鹅的悲哀,有这则故事,我们可以由彼及人,引以为戒。
这不由得又想起刘铁男的话。他说:他今天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的家人,特别是自己的儿子。起初,出于对他的爱,希望他有一个好的未来,想让那几个集团的老总带一带儿子,教他一些经营管理之道,希望儿子的事业和生活顺畅些,轻松些,少走点弯路。结果却到了今天的地步,原想给他更多的呵护,一路为他遮风挡雨,到头来却断送了他的人生。最后,在法庭上,他不顾往日的尊严,痛哭流涕。那是一个父亲悔恨的眼泪。
现实生活中,人们固然需要爱,但是,当那种爱变异成一味地给予,一种包办一切的呵护,这恰似人生的“陷阱”,陷入“阱”的人,除了依赖和懒惰,将会一无所有。终将成为冰封湖面上的天鹅。
刘铁男倒了,撇开他所触犯的法律和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他的悲哀还在于,他是一个典型的“渔翁夫妇”式的家长,他用博大的爱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封冻的湖面。他的悲剧,警示人们:世界上有一种“害”叫无微不至。不要让我们以爱的名义让天鹅的故事在孩子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