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没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散文)
我和老严夫妇分居济南的长清区和高新区,近百公里的路程,一年到头难得见上一次两次,但我们三个都是很不错的朋友,我总想恪守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是是最真的原则,每年春节去送点年礼,顺便见上一面,但他俩这几年总是给我一种惊奇感,有点像是二进制状态,合合分分,先是离婚让我惊讶,去年好不容易为了孩子重新复婚,我着实为他俩高兴了一番,在他家吃饭时冒着酒驾的危险陪老严喝了一杯,开玩笑说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好好过日子吧,奔五的人没多少精力寻找自己真正的爱,也许真爱永在身边,可谁知道昨天再去他家,这严大爷、严大奶奶居然又再次离婚了,我雷了个去!你们不是小孩过家家好吗?
虽然称呼老严,其实他年龄比我要小上一些,严同学结婚很晚,好像三十几岁才结的,他和夫人都属于高级知识分子,无论从学历还是其他方面都很般配,男才女貌吧,本来也其乐融融的,老严是做城市规划的,和我聊天动不动就从技术角度分析泉城济南的构造和未来,我最佩服他的一个观点就是想在济南建立一个磁悬浮交通环线,而不是现在就像钻地鼠一般的挖地铁,和他相比我则是偏重于封建迷信色彩,有点像是戴个墨镜装深沉的卦师,城市规划和风水学很多原则是相通的,这是我俩共同点;严夫人职业更加高大尚,她是某工作室的服装设计师,她和我也很是投缘,不过我怕见她,只要见了赵同学,她就指指点点我的服饰和发型,说我过于邋遢,而且不注意塑性,要是打扮得好我绝对不至于这么臃肿得像只气球,我很不喜欢这种不留情面的刻薄评语,好在后来知道她的性格后也就释然,甚至于反舌相讥,说我就是随性而为的人,你听说过济公活佛吗?他和白马唐三藏你喜欢哪一个?严夫人听到这里往往喜欢拉着老严的胳膊对视一眼,二人很甜蜜地笑,看来她把老公当成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的唐三藏了,丫的真是秀恩爱旁若无人呀。
但所有这一切都随着老严一场外遇被发现而终结,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后来严夫人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老严也不知道怎么脑袋抽筋,找了一个某酒店的服务员,二人租了房子在外边双宿双飞,她曾经侧面了解过这个女子,是一个离婚带孩子的初中毕业生,在济南做了十年的服务员,脾气很凶且一直有风流的名声,严夫人自然不能容忍这种行为,证据确凿后没有赶尽杀绝,很体面地提出了离婚,也没让老严净身出户!
出事后我去找过老严,各种方面开导,可惜我忘记了一句老话: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老严信誓旦旦说自己开窍了,转身之后置若罔闻,后来就连我都躲着不见,直到有一天被那女子骗了个人财两空,他的大部分积蓄都替对方买了房子,后来则发现房子里又出现了一个比他年轻得多而且擅长打人鼻梁骨的男子,这厮恶人自有恶人磨,拳头教育人比我的心理咨询要快捷得多!
偏巧严夫人,应该准确叫做严的前妻一直没再找对象,而且他们女儿体弱多病,少不了常去医院陪床,老严作为父亲是不合格的,但也不是没有良心,尤其孑然一身之后就少不得留恋以前家庭温暖,于是包括我在内免不了劝劝对方,终于就像刚才该说的一样,浪子回头金不换,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二人又复合了。只是我一年没和他们联系,没想到又再度分手。
昨天陪他俩都聊了一会儿,才知道事情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那道伤痕的存在让他俩原本的爱情显得很是虚伪,现在在一起也就是凑活过日子,可是彼此心理总觉得别扭,表面相处如宾,内心则无所适从,家里更是有一种火药味,大家都在压抑自己,有时候一点小火花就能引起冲突,这几年的分居生活更是让彼此心野了,也都有了彼此新的朋友圈,还有一点严夫人觉得老严脏,一直不肯和他过夫妻生活,这样下来原本已经淡漠的感情就有些失去方向感,再次离婚这件事情也就顺理成章无可避免,唉!
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去年枝上朵。春风中花枝萌动,我们院子白玉兰已经开始绽放花蕾,记得去年我在树下怅惘忧伤,希望花能帮我记住,但是今年新花再出,谁还记得去年花开正艳?没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我们很多失去的都是永远失去,一些所谓的旧事重提其实是一种新爱,一种对爱人现在的欣赏和神情,老严夫妇的爱已经成为往事,破镜重圆的伤痕累累,不如重新认识对方,但这有可能吗?不要轻易伤害一个人的心,伤了也就没有爱了!
当爱已成往事,没有多少爱可以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