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李白、杜甫、贺知章(随笔)
王立群教授说:一个人要想出名,得有人说你行,更重要的是,说你行的人要行。贺知章的诗之所以出名,全靠了有两个人说他“行”,这两个人就是李白和杜甫。
杜甫的诗被誉为“史诗”,内容上主要表达忧国忧民的感情,给人的感觉总是板着脸孔,很深沉的样子,不象李白诗那样豪放和浪漫。但也有例外,《饮中八仙歌》组诗,就有浪漫和调侃色彩;在这组诗里,刻画了八个醉鬼形象,其中就有贺知章,因为贺知章年长,所以排在“八仙”之首:
知章骑马似乘船,
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
道逢麹车口流涎,
恨不移封向酒泉。
诗中的贺知章,喝得晕晕糊糊的,骑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就像坐在被风摆动的小船上一样;由于年老眼花,一不小心他就跌倒在水坑里了,跌倒了就好好睡一觉吧,坑水潺潺,他还以为这是汝阳好酒呢......
很显然,诗中的贺知章是被艺术化了。尽管杜甫是诗坛泰斗,但贺知章却是朝廷大员,更重要的是,贺知章比杜甫大了差不多50岁,一个70多岁的老头与一个20多岁的下伙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肯定不多,所以,诗中贺知章的形象,应该说基本上是虚构的,是杜甫凭想象勾勒出来的。不管怎样,杜甫就在无意中帮了老贺的大忙,使这位政客在名士行列也占有一席之地。
如果说杜甫是无意中帮忙,那么,李白倒是有点真心当托儿了。
贺知章退休告老返乡,李白写了一首《送贺宾客归越》的诗:
镜湖流水漾清波,狂客归舟逸兴多。
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
诗中的狂客就是贺知章。在这首诗里,李白为贺知章描述了一个灿烂的归途:潺潺流水荡漾起微微清波,小舟上的贺章逸诗兴大发,如果王羲之(山阴道士)听说贺知章回乡了,肯定会送他一副自己的书法作品。
李白为什么甘愿替贺知章当托呢?这从贺知章回后不久就死了,李白为他写的《对酒忆贺监二首》小序中可以看出点明堂:“太子宾客贺公,于长安紫极宫一见,呼余为谪仙人,以解金龟换酒为乐。”小序披露了两件事:一是贺知章亲口命名李白为谪仙人,一是贺知章请李白喝酒,因没带现金,就以金龟换酒。
后来,这两个典故广为流传,被认为是两人交往中的一段佳话。
但是,也有人对此有所怀疑,这两件事是贺知章死后李白自己讲出来的,这叫死无对证;认为李白之所以炒作贺知章,无非是为了自我炒作,借贺知章在政界的名望来抬高自己的身价。当然,这都是文人瞎猜,无法考证。
不管怎么说,贺知章在唐朝诗人中拥有一席之地,与杜甫、李白有意无意炒作确有很大关系;他的诗作在全唐诗中留下19首,只有一首是他的得意之作: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由此,我们很容易联想到名人效应的深刻含义了。不过,今天的产品代言人,其目的要比李白、杜甫明确多了:那就是捞钱。至于产品质量如何,他们未必都知道,或者明知道是伪劣却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