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园地】轻轻·慢慢(散文) ——第一次离家的感想
记得去年国庆假回家时礼县的天气热的叫人害怕,等了很久的车最终还是没有把大家一次性全部带回家。我试着写了篇《假期小记》并且给长风投了稿,也是从那次开始就陆续的投稿了。今年的国庆在异乡站在天桥上看着那些公交车站等着回家的同学,太阳的温度和去年差不多,只是心情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给奶奶打电话,她问我是否要回家,我说来回路途太远,不想折腾。听出了她的失望,随即话锋一转又开始闲聊一些家里的事。
在我这个年龄似乎都有那么几次不自量力,而在这个假期,我就有一次。和同学约好一起去兼职,当然内容是我之前就不喜欢的服务员,但是想想也就几天,过了就罢了。在公交车上同行的伙伴因为晕车则路途显得更远一些,我们在公交车的后门处站着,本来后面有几个座位,她说站着更舒服一些,我就陪她一同站着。期间有几位橙色椅子上的老人询问怎么回事,我们说明情况后有一位银发的老奶奶起身给她让座,她笑笑说不用。左边椅子上的一位阿姨从包里拿出一包山楂片,笑着递给她“吃了它或许会好点”,她道谢后转过头看看我,我看到了她湿润的眼眶。她把山楂片分给老奶奶的孙女,小女孩开心的笑了。下车后在阴凉处我和聊天,她说自己一个人在外,今天真的很感动,我也给她说了一句揣了一路的话“济南没让我失望”。我们到达目的地后,简单的吃了饭,到住处放下东西就去玩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正式开始了我第一份在校外的兼职。工作服穿在自己身上怎么看都很别扭,国庆期间出来游玩的人很多,店里自然要比平时忙一些。由于不熟悉环境,取个东西,送个东西都显得特别吃力。后面那个笑起来给人感觉很舒服的负责人让我跟在一位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男生后面学收桌。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但是他却做的很正常、很自然。简单的交谈后我知道他从初一就不上学了,现在自己还在学习调酒,在摆桌时他教给我怎样看主宾、主陪、副陪。很不习惯的忙了一天,感觉自己都不认识时间了,也不由得佩服那些做了好长时间的人,或许他们也只是想他说的一样“习惯了”。晚上发现脚和腿都有些肿了,膝盖也疼的不像话,和朋友叙述自己很糟糕的一天,朋友笑着说他之前也是这样的,坚持就好了。然而我是坚持不了的,第二天一早简单的收拾完后就当了逃兵了。
第二天我在济南的街头看到了一位说快板的大爷,我呆呆的站在那看了好久,他看看我继续打着手里的快板:台、呱、板、眼,配合的甚好,大板渲染气氛,小板带动节奏,我心想如果能为身后的饭店写上一段词,那更是妙绝。好不容易等到回学校的公交,那一站上车的只有我一个人,车上只有一把橙色椅子空着,我是从来不坐的,戴上耳机,看着外面的车辆和人流。还没听清下一站的地名,车已经缓缓的停了,我没有在意前门上来了谁,还在听着耳机里面的那首牵动心弦的《游子吟》。大约五分钟过后车还没走,我看看上来的四个人里最后两个是一对老年夫妻,老奶奶看着脸色有点泛白,老爷爷面对着她,两只手握着她的手一步步退着走进车厢,他转头看见那个椅子就牵着她过来,扶着坐下,旁边的一位大叔站起来让座,老爷爷拒绝了。他伸出手摸摸奶奶的额头,笑着给她说“没刚才那么烫了”,他右手扶着椅子,左手垫在奶奶的头,目光里尽是温柔。过了五站地我到了,在下车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老爷爷依旧是那个动作,奶奶抬头给他说着什么,笑容就像是初恋时的少女。这就是人们都羡慕的在暮年相互依偎的爱情,只要对方是你,眼里尽是无限温柔。
昨天起身时已经看到了阳台上太阳的影子,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出去了。买了份早餐边走边吃,不知道要去哪,到了校门口公交站刚好有公交过来,我就上去了,不知道走到哪了,随便早一个地方下了车。然后随意的走着,途中我发现了街头一位卖小人书的大叔,我从他那里买了两本《三国》。随后走入了一个比较旧的巷子,低矮的房檐下挂着老式的电表,墙上的颜色已经透露了它的年龄,转角处依稀还有粉笔的涂鸦。我最喜欢在这种人很少的古巷,静静的看每一处岁月的痕迹,没有人潮、没有车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只有黑白电视机的年代。走进一家名叫岁月的咖啡店,老板娘清瘦的脸没有太多表情,店外挂着几个鸟笼,不时的有鹦鹉说句“你好”。在一座桥边有一个卖明信片的小店,我走进去买一张明信片,在上面写下一段话给时间和自己,将它贴在墙角,离开时老板说欢迎下次再来,我笑笑说不知道自己下次还能不能找到地方。就像上次遇到果果一样,之后就再没碰到了。
一路,就我自己。轻轻、慢慢、缓缓。这几天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长风外出时总是自己一个人,因为有的地方只适合一个人走。看到一份善良,见证一份真爱,遇见一份美丽,或许在我看来这些很珍贵,很值得去珍惜,但是在别人眼里或许它什么都不是,那我就没有必要逢人就讲。不着急和谁一起走,不着急对谁讲晚安,只想在这个过程中弄清楚,我究竟喜欢什么,我期待和渴望的是什么。
2018年,现在的我是十八岁,独自在济南。孤单有,想家有,无聊有,失落有,但我还是依旧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