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讨者(随笔)
远远地望着,我硬是没有走过去递钢镚儿的冲动。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一个老人,女的,头发略长且稍显凌乱,衣衫褴褛,身材有点胖,因为是曲跪在地上,看不出高矮,大约六十多岁,独占人行道边缘的一个中心位置。
老人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却耸拉着脑袋,面对街道摆放着一块带字的白布,还有三只钢碗,一左一右一前,呈环绕型摆着。老人双手不停地向着行人作揖,偶尔听到其中一只碗里有钢镚儿“蹦咋”的声音,便会马上提起精神朝那个方向又是作揖又是念念有词,似乎是说些感谢或祝福的话。行人过去了一拨又一拨,有的视而不见,有的蹲下身来小心地把钱放进碗里,有的干脆直接停下脚步观看白布上的字,其中有一对青年男女边走边说话,差点踢到老人身上。一块,两块,五块?我心里纠结着,揣着妈妈给我的零用钱走了过去,但仔细一瞧这位老人,我又退缩了:这不是上次在“德克士”吃汉堡时硬拽着我讨钱的那个奶奶吗?
我没有再读地上白布上的字,丢下一个钢镚儿迅速逃离了这个地方,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突然,一阵嘶哑的歌声伴随着吉他的弹唱传来,走进一看,只见一个青年男人,长发有点飘随,脖子上的筋鼓起老高,正在卖力地演唱《春天里》。
这里是广场的一角,人流相对来说并不拥挤,秋天的阳光挥洒在青年的白衣和吉他上,同样也映照在他面前地上的白布上,还有一碗、一个支架话筒、一个带拖手音箱。白布上有字,大意说他同学得了重病,需要大笔费用,恳请路人伸出援手,并特别在后注明说他只是大一音乐系的学生,并不是声学专业,歌如唱得不好,还请谅解。说也奇怪,同样是乞讨,我却觉得这一幕与广场的宽大、亮丽及现代化的建筑又是多么和谐。
这时旁边的人越聚越多,明显是被这优美的歌声吸引了,装钱的碗不一会儿堆成了一座小山,青年人又唱了《怒放的生命》,观众当中已经有人上去帮他整理零钞了,有几个年轻人干脆跟着青年一起唱了起来。也许是高兴,青年人吉他声一转,竟是《一起摇摆》的旋律,可想而知,在几个年轻观众的带领下,整个广场的腰肢都动了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在想:同样是乞讨,同样需要同情,老人得到的只是几个钢镚儿,而青年人得到的回报明显要大,更可贵的是还有尊严和我们的敬佩。
后来,我还在不同的场合遇到过这位老人乞讨,至于青年人,听说他已被广场老板请去歌厅驻唱了。没能再次体会到他的歌声和带动,多少有点遗憾,但同样替他高兴,或许,他的同学已经安康了吧!
作者:湖南省永州市萍洲小学170班朱佳垚
指导老师: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