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韵今弹】杨广的大头症制造了仁寿宫弑父凶案
民间所说的“大头症”,其实是指一个极端自私自利的人所经常发作的肤浅而强烈的炫耀狂。丹麦童话《皇帝的新装》,通过一个愚蠢的皇帝被两个骗子愚弄,穿上了一件看不见的——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新装,赤裸裸地举行游行大典的丑剧,揭露了皇帝昏庸及大小官吏虚伪、奸诈、愚蠢的丑恶本质。这位皇帝就是一个典型的“大头症”患者。另外,权力和金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摧毁人性和人伦的两大利剑。杨广的大头症,其本质是嗜权如命。
公元604年4月,63岁的隋文帝杨坚最后一次来到麟游仁寿宫避暑,当时他已病入膏肓,加之他的妻子独孤皇后也于前一年去世,入宫侍疾的杨广趁机调戏他美丽的庶母陈夫人。
独孤皇后死后,隋文帝最宠幸的就是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宣华夫人陈氏是南朝陈后主的妹妹,人长得很漂亮,号称“江南第一美人”,杨广对她的美貌垂涎已久。当晚,陈夫人在旁侍疾,早晨出来更衣时被杨广撞见。杨广欲对陈夫人无礼,被陈夫人奋力挣脱。当陈夫人衣衫不整、神色慌乱地跑到隋文帝病榻前时,隋文帝怒不可遏,大骂:“这个畜生如此无礼,怎能担当治国大任!”盛怒之下命令柳述说:“召我儿。”柳述以为要召见杨广,隋文帝急忙纠正道:“杨勇!”
大怒之中的隋文帝要重新立杨勇为太子,废黜杨广。柳述起草诏敕后让杨素过目,杨素是杨广的心腹,自然不肯召杨勇。杨广马上假传圣旨,命亲信左庶子张衡立即进入大宝殿侍候隋文帝。张衡进入大宝殿,就把宫人和卫士全都赶出殿外,闯进杨坚卧室,把杨广的老爹抱起来,猛击他的胸部。杨坚口吐鲜血,哀号的声音,传遍后宫,后宫陈夫人以下全体宫女,吓得屏声静息,面无人色。
隋文帝杨坚与他的妻子独孤皇后一生共生了五个儿子,长子杨勇,次子则是杨广,他曾经自豪地说:“从前帝王,小老婆太多,儿子们不同母亲,所以往往分党相争。不像我的五个儿子,一母同胞,亲如手足。”但事实却完全违背了他的心愿。
当天夜里,隋文帝尸骨未寒,杨广就在宫内占有了名分上是他后母的陈夫人。隋文帝的另一个宠妃容华夫人,不久也被杨广占有。杨广弑父后的第二件事就是派人驰赴长安把他那已经被罢黜的哥哥杨勇杀掉。杨广从开始采取夺嫡行动,到他行凶之日,历时十四年,在这段漫长岁月中,一直保持伪装,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杨广竟做得天衣无缝,可说明他具有绝顶的聪明才能。可惜他欠缺人类所特有的高级灵魂和情操,他夺嫡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获得无限权力。获得无限权力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发泄他的大头症。
杨广如愿以偿地当了皇帝之后,被压制十四年之久的兽性,像火山一样,以雷霆万钧之力,向外爆发,最后除了一根套在他脖子上的绞绳外,任何东西都阻挡不住。他在位十五年,大头症也历时十五年之久。
杨广于弑父后,迫不及待地从长安前往洛阳,征调民夫200万人,从事扩建洛阳城和洛阳宫。又征调民夫100余万人开通河南荥阳到江苏淮安间的运河,10余万人开淮安到江苏扬州间的运河,他开运河的目的不是为人民兴办水利,而是便于他一个人乘船前往他曾经驻守过的、当时全国最繁华的大都市江苏扬州,沿着运河建皇宫40余所,称为“离宫”。他不堪寂寞,先在洛阳城兴建西苑,布置豪华,犹如天堂。他出游江都更是八方威风,旌旗遍野,万马奔腾,甚是壮观。他喜欢江都,不是跟南国如锦如画的大好河山、美丽的大自然亲密接触,而是喜欢沿途这种使人惊心动魄的场面。试想,杨广如果生在今天,可以乘飞机往江都的话,他一定不高兴,因为天空无人,不能发挥他的大头症。
公元607年,杨广又向北出游,随驾卫士、步兵达50万之众,旌旗辎重,连绵500多公里。公元611年,杨广前往涿郡,高句丽王高元却没有到场。杨广感到没有面子,大头症愈加发狂。他七窍生烟,下令讨伐高句丽,军令惨急,造舰工匠,昼夜加工,官仓粮食和兵器盔甲,紧急运往辽西,车船衔接,川流不息,病死饿死,无人收葬,尸体横路数百公里,官逼民反,天下大乱。
公元614年,全国一片沸腾,既有叛变的民众滚雪球似的四出攻掠,又有新的兵变风起云涌,四方响应。可杨广仍做东征之事,高句丽王国也已精疲力尽,只好求和,杨广总算争到一点面子。公元616年,全国三分之二的郡县都陷落在“盗匪”手中,次年杨广一直守在江都,这是他当皇帝以来第一次一年之久停留在一个地方,并不是他变老实了,而是遍地“盗匪”,无处可去。并且他终于承认他已无力收拾残局。在千万人血染刀锋和饿死山野之际,杨广以一种世界末日的颓废心情,更变本加厉地享乐。
公元618年,杨广最亲信的大将宇文化及率领禁卫军入宫,将其最心爱的幼子,十二岁的杨杲杀掉。这时杨广才发现公爵已没有了希望,禁卫军不愿浪费时间,速速将其绞死,年仅50岁。
一代暴君,隋炀帝杨广以他独有的大头症,亲自演绎了中国历史上骇人听闻的弑父烝母的丑剧,把一段耻辱永远地留在了麟游大地上。公元593年,也就是隋开皇十三年二月,隋文帝杨坚下诏令在麟游营建仁寿宫,平山填谷,构筑宫殿,最终也于11年之后命丧其中,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短命的封建王朝,它虽然结束了长期纷乱的战局,并开启了继之而起的大唐盛世,但却无法通过瓶颈危机的严峻考验,黯然消失于历史的舞台,历史留给我们的思考是何等地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