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我们不是看客,也不是诗人(随笔)
一、高峡明月有你的身影
——点评布衣诗人的《中秋,相约在水一方》
吟歌曰:听风秋不远,飘雨心沾寒。虚格松针画,仲秋月正圆。小径通世外,大山倚云天。诗向会人吟,自在有桃源。(三峡刘星《秋吟歌》)。
最近布衣的才华因为云阳诗朗诵激发着青春的骚动,也扇动着老布衣更加捻熟的诗兴。最近几篇都很超脱。
现在单说这一篇。
这一篇的诗题其实出自我的即兴。当面对群友谈起倘若中秋节的聚会下雨怎么办的时候;当群友问及为什么不去月光草坪的时候。我脱口而出说:雨蒙,清风,平湖,江桥,彩虹,月影……然后布衣便以此为题(其中我重复了一个词,布衣诗人修改为清风,是对的)。
这一篇散文诗,情感炽烈,有种身临其境的烂漫。当然这种浪漫不是因为生活本身,而是这“心之城”正在温暖着每一个云阳人,每一个诗人,同时也让每一个诗人能够直觉地感受到云阳新城市的“美的魅力”。说来可笑,布衣其实本身是梁平的人,非云阳人,但是因为云阳的爱情和事业,让他彻底成为云阳的诗人之一。这份诗情本身就是故事。
面对我们的小城市,而且毋庸置疑的美好现实,我们应该歌唱。
当然,这不是诗人讴歌的前提,也不是必要条件,而是因为这样的小城市最需要的核心就是文化的传递:传承、弘扬、创新。就是阳春白雪的文化走向基层,实现和下里巴人的对接。这里的下里巴人不是贬义,而是一种自豪。
诗歌分为以上几个部分,每一节都有核心抒情主人公,在诗的叙事的语言里,我们分明看见了故事,看见了画面。比如——
雨蒙,缥缈的雨雾,遮住了你的娇羞
清风,一叶轻舟,在一湖涟漪中梦游
平湖,我想用一首诗留住她的背影
江桥,一湖波光收拢,断句成临江仙送给中秋
彩虹,快递一壶吴刚酿制的桂花酒
月影,一些诵读的伊人,将月光读成诗句
轻随笔,高峡明月有你的身影
这里蜻蜓点水地引用了一些诗句,意在说,这些语言本身具有鲜活的画面感和让人莫名的情绪(熟悉的字词背后都有故事,每一个故事的背后都是因为“我们都是云阳人”。我们在诗朗诵的活动中文艺化了生活,也文艺化了自己,成为其中注释的重要注脚。无须说明,心领神会,而自信自在,一种骄傲的、幸福的画面和情怀)。
连贯的故事性,这是必须的。因为我们云阳诗朗诵的一群人就是故事的主人,也是故事的听众,更是故事的演绎者。
我们平等、纯粹、自由;无拘无束,既有所期待又无所谓。这里没有标准,唯一的标准就是:我们是,也必然是“活在诗里”、活在诗情画意的新云阳。
所以,在最后我看见了诗人布衣点明了我们:就是那水一方的依人;就是领舞;就是快递使者;就是邀约明月的云阳人。我们就是倾述者,是一群聆听者。我们活在诗人的诗句里,跳跃着、欢欣着、感动着自己,也感动着他人。
我们,他们,你们,在此岸,也在彼岸。我们是一个人也是一群人,就像明月之下那些微弱的散乱的星星儿。我们既是自己的主人也是这一座小城的代言人(之一)。画面里,美景是幻境也是生活,生活是诗意也是方式。
明月在天,也可以掬水在水。听江上风轻,看江畔依人,他们正在享受秋,也浓妆淡抹地展示着秋,三峡云阳的秋。和秋月之下,在高峡平湖之上,在水一方的一群当代云阳人。
二、幻影与彼岸
——点评布衣诗人小作《站在香烟上的那个小姑娘》
这一首诗歌,切合点巧妙。两张拼图完成一次灵性的对话。特别是烟影的奇幻之虚,对比天足红衣之实;肉身之魁梧,对比玻璃心的脆。红尘和净土,男人和美女,出世与入世,真实与虚幻,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无论是在红尘还是在高原,彼此都被炙烤在灵魂之巅,而且彼此都成为彼岸。
倘若遥望,那么彼此就是彼此的孽。诱惑着也拒绝着。人性的、人心的。此生的,来世的。
佛说,我不远眺,你就不会舞蹈;美女说,我不舞蹈,你就不会这样痴痴凝望;佛说,我企图在高冷高寒中然后高傲地修炼中,在克制天性与欲望的本能里摒除心灵之垢;幻影说,我就站在着火的炼狱之场,被焚烧,也被升腾;被享受,也享受短暂的美。她说,我只给你一瞬,但是却只给你永恒的念。
事实上,《站在香烟上的那个小姑娘》给予我们更多的想象和人世的挤兑。我们都不是看客,也不是诗人,因为我就在这两者之间蹉跎,乃至冥灭。
三、梵香,问彼苍
——张飞庙庙会随笔
引子:兴刘不尽英雄志,太息无由问彼苍——(宋)黎登《张桓侯庙》
添七分的精油,插三枝而梵香。在大雄宝殿,我许三生的愿——在彼岸。
我可以迟到也可以早退。不管是不是庙会,有没有梵音涅槃,我都知道你——虚空的神也是最真实的存在。从铜锣渡移民着坐落在磐石城对岸的狮子岩;一座心城须要构建一座庇护民间的神龛。这神的龛和人的灵,这世俗和红尘,这传说和故事,这被敬仰和应该被尊重的人神合一的庙;不近也不远,就在身边。在三峡之畔,在新云阳的对岸。
这神,波澜壮阔;这勇,彪炳三国;这情,义结金兰。桃园三义代表着合作、协作、创意,是最赋有草根意志的托拉斯新兴集团。挑战秉承天意神授的皇权,挑战家族宗亲的氏族财阀集权。虽然壮志未酬心不甘,然而却留下浩气撼坤乾。在“张王菩萨”的圣堂,我拈起我的心油瓶,添油加香(天佑家乡)供奉我的渴望。我敬仰的不是神灵之虚,是坚守初衷的执念,渴望改变并且有能力改变的力量。
佛受一炷香,为“草根”的张飞上香。
三英战吕布、大闹当阳桥、智取瓦口关,义释严颜、怒鞭督邮……那些勇武的故事,往往以偏概全。不俗的今生,换来隔世的宏愿。头在云阳身在阆中,三峡云安请来一尊最有情义的神,送风三十里的真实。相不拜将自古大忌,君臣和睦才是国策。反而是美男子、书法家风头盖过猛张飞。
心草捻灯芯,添香更通灵。
再受一炷香。为“耿直”的张飞上香。
在梵门佛地,行清净佛事。大厅肃静,灯影长明,张桓侯庙里梵诵流转。以佛心养心,以清净育智,钟磬在时光的流年婉转清音,钟鼎在风雨中、暮鼓晨钟的振荡。这钟声穿越千年,这佛香裨益润肠,这佛灯光耀千秋。在张桓侯庙的庙会上,临江的盛会轮番上演。夜夜笙歌,好戏连台。是不是打扰张飞的清修?还是凸显着生活的因为革新而正在嬗变或者涅槃?
富丽堂皇的庙宇——在彼岸,更在心间。在秋意浓的时令,社稷的坛弥散秋桂的香,社火的沸腾不夜的天。在张桓侯庙的蒲草垫,跪不下堂堂正正五尺的男。
最后一炷香,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