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不能给父亲送寒衣了(随笔)
明天就是农历的十月一日,也是一个节气——立冬。
我们关中地区,这一天是祭祖扫墓,给逝去的亲人送寒衣的日子。冬天来了,天气寒冷,在那里的亲人也是要过冬的吧!所以作为活着人要给逝去的亲人送“寒衣”。这是这里的风俗习惯,所以作为女儿的我明天准备去给父亲送一些过冬“寒衣”。
可是,就在今天早晨晨会时,校长向全体师生宣布:明天学区期中考试,任何老师和学生不得请假……我晕了!至于校长后面说什么事情,我到现在都记不清不楚,也不知道了!
本来星期天想去,人家说没有到时候,不算送寒衣或者送不出去,我就没有去。可是……
记得去年,我没有按时间点去送,晚了几天,父亲托梦与我。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我刚睡下,梦境中看见父亲飘飘然地来到我的面前,看见父亲的脸,他泪流满面地说着:莲,你妈身体还好着吗?常回家多看看她,你的孩子都长大了吧!我……我……有点……穿得暖和,你也别担心……父亲话没有说完,怎么就不见了,我好伤心,哭醒了。因为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母亲和我一起来扛,妹妹还小,我不知道都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在梦中看见父亲,穿着还是活着时候穿的衣服,深蓝色中山服,布鞋,腰板挺直,还是那么精神。是啊!父亲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的,活着虽说有病,但是从来没有低过头,弯过腰,包括父亲的为人处世。慈爱的父亲,就这么早早地离开了我们。梦中看见父亲,我的眼泪怎么都纠不断,伤心难过极了。
记得那时候,我孩子小,再加上母亲还上班着,工作忙,无暇照顾父亲。就这样,父亲的病耽搁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悔死了!
梦里看见了父亲,是那样的悲伤。父亲临终时我答应过他,我一定会照顾好我的母亲,我不会让她老人家受罪,不会让她孤单寂寞。
看见父亲眼泪怎么这样多。这些年我和母亲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妹妹也出嫁了,有了孩子,我是母亲说话能倾诉的人,我每个星期天都陪伴母亲,妹妹工作单位远,但是她也常常回家,我母亲身体健康,父亲!您放心吧!做女儿的知道怎么去安慰母亲,怎么去孝顺她。
父亲,今天真的对不起您了,我也是伤心透了,可是您在九泉之下一定会理解我。
父亲,明天的天气特好。我知道您坟头的小草也会和您一同沐浴冬天的阳光。父亲,您的坟头,明天只有母亲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我能想到的是这些年来母亲把所有的委屈一个人承担,明天,女儿没有给您上坟时,让母亲给您说说话吧!父亲,您就静静地听着,梦中再告诉我吧!我很想知道这一切!因为,有些事情母亲从不给我说,父亲,真的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