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初雪(散文)
行走在时光的岁月中,看着候鸟远去,永远捎不去的那句话,剩下的只是独白,永远也到达不了的远方彼岸,一个人停留在的,只有那不尽的苍海桑田。带着行尸走肉般的躯体,迎着轻轻地吹的北风,目睹着最后一片落叶在空中慢慢地盘旋坠落,直到它停靠在已稀少荒芜的马路上,被一粒一粒的尘埃渐渐地包裹着,吞没着,就那样的随着光阴的流逝,永远地沉淀在荒流之中。
我不愿意去想象,是否将来的有一天,你所给予我的最后一道记忆也将会在无痕的流年中渐渐地远去,渐渐地模糊,再也无法忆起你的容颜,喊不出你的名字,写不出关于你我之间的故事,要是那样的话,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将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我。
一个人坐在冷风里,习惯性的仰望天空,渴望着在无际的边缘中寻找到什么,能慰藉自己点什么,而后,却又在渴望中悲伤起来,看不到,找不到,听不到。
你知道的,我本就是个易殇怀多感的人,原来关于你的一切,往后,只能沦为记忆,余生,叫我如何安好?
偶尔听到身边走过的路人正在谈论着北方已经开始下起了雪。是啊,已经十二月份了,现在的北方应该已经是白雪皑皑的了,只是记忆中的你,虽是北方人,却不喜欢北方的白,你更喜欢江南的烟雨缠绵悱恻,就如同你的人一样,有北方人粗犷豪情,也有南方人的细腻柔情。
你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你却害怕寒冷,每年的初雪一来,你就像个三岁的小孩儿一样,开始吵着,闹着,让我给你买外套,你总有你的各种千百理由,让我无力抗拒,欣然的接受。当你穿上我为你买的外套,紧紧的把我抱住,笑的是那样的开心,是那样的知足,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你所想要的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那一刻,你是幸福的,我也是幸福的。一件新衣,一个笑容,一个拥抱,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的简单。
现在南京东路应该已被一片一片的飘雪所侵蚀了吧?南京东路的每一栋高楼都已经披上一件雪白的婚纱了吧?这一场初雪的来临,原本的人潮汹涌,现在应该也已经寥寥无几了吧?那一遍的白,偶尔留下几个紧挨着的印记,证明曾有两个人一起在那走过这个冬季。
外滩上那几艘孤帆在水上来回徘徊,不知道是因为这场雪,没有人在这寒冷的冬夜陪它渡过,还是因为它一年四个季节都注定在这一片汪洋,这一道港湾中渡过,开始变的无比凄凉,从它时不时传来的那几声无力的笛鸣声中可以听的出。
初雪来了,现在的你,睡觉的时候,手脚是否还是那样的冰冷?对了,今年我又为你买了一件新衣,你喜欢的那个颜色,那个款式,看到了么?我知道你再也穿不上,我特意穿在自己的身上让你看的,你说的,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能看的到我,为你买的这件新衣,你是否满意?要是你在话,是否还是会开心的像个小孩儿一样,跳起来紧紧的把我抱住。
今年南京东路的初雪我不知道什么样子,我没有去看,你应该不会怪我吧?没有像往年一样给你描绘出它今年的样子。自从你离开后,我没有再踏进过那一座城,那里全都是关于你的记忆,我怕触景生情,我怕忍不住又要开始一个人流泪,担心你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看到我落泪的模样又要开始心疼我起来。
你不喜欢一个人的生活,明明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却总让你觉得一直以来都只是你一个人,让你患得患失,每次入睡,你就像一个刚刚受了惊吓,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窜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把我抱住,每次的别离前夕,你总会痛哭一场,而我,除了那唯一的姿态,似乎,什么都未能为你做。如果我们不曾相遇,你不曾爱上我,你的生活或许是那样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就不会饱受那么多的煎熬哀愁。
你说你无法习惯一个人冰冷的夜,寻找不到温暖的源点,你想要到江南,这里有我,哪怕深冬,你也不会再害怕冷,于是,我们许下江南的约定。只是,后来,我们的约定只是约定。现在,我还在一个人静静地守候着,守候着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还在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永远再也无法赴约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