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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烧梦”断想(散文)


作者:快乐一轻舟 进士,6512.7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686发表时间:2019-01-04 16:42:06

【流年】“烧梦”断想(散文) 刚读了作家李锐的一篇散文,题目叫《烧梦》,写的是去日本仙台,联想到鲁迅先生和他的一连串梦想。文章写得激情荡漾,大概与题目很有关系——烧梦这个词,本就是一个激情荡漾的词语。
   看到烧梦这个词,我眼前顿时烈焰张扬,轰然升腾,噼噼啪啪,给我以热情,给我以炙烤,给我以冲击,给我以震撼。这个词所具有的阔大的张力,丰富的内蕴,激发起我丰富的想象和联想。
  
   一、我的梦
   每个人总是有梦的,大多人,青少年时期,梦想如春花一样缤纷烂漫。
   记得1977年恢复高考后,参加完高考,在等待录取的日子里,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已经记不清是为着一个不知什么样的目的——大概是一个美好的理想——我开始了自己的远行。一路上,时而轻松自如,时而艰涩难行。正行走着,前面陡然矗立起一座又高又宽的城门,与它相连的,是同样高不可攀的城墙。
   我想尽了许多办法,发扬了连续作战的作风,一次次的攀登,一次次的失败。我虽然气力衰竭,几近绝望,但我想穿过城门的愿望仍然如火焰一般炽烈。也许是我的执着感动了上帝。突然,我的身子像燕子那样轻便起来,我的背上像长了翅膀,我的身子不知不觉冉冉升腾,渐渐地,高过了那城门和城墙;渐渐地,我飞过了那城门和城墙。又轻轻落下,哈!这里鸟语花香,这里富丽堂皇,这里美不胜收,这里妙不可言,这里就是柏拉图笔下的理想国!
   醒来的当天上午,城关公社教育组的一个与我年纪大小差不多的姓傅的年轻人来到我家,手里拿着一个白信封——那是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到现在,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这样的梦,我曾经做过许多次。在梦里,许多次,就像西方神话里的天使一样,或者就像苍鹰一样,背上有了轻盈的翅翼,轻轻地扑打,然后,箭一样扶摇直上,再然后,随心所欲,腾云驾雾,率意飞翔。
   很奇怪,做那些梦的时候,在现实生活中,我连摩托都不会开,在梦里,却能将飞机玩得溜熟,万里长空,纵横呼啸,威风八面。本来并不会骑马,连马背都没有跨过一次,在梦里,却十分娴熟地骑着骏马,疾如赤兔,快如闪电,迅猛奔腾。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飞翔之梦。
   其实,我与很多人交流过,他们都做过像我一样的梦。大家都感觉到,梦中的飞翔,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真是酣畅淋漓,痛快之至。有的人,甚至能在飞翔时就畅怀大笑,以至于笑醒美梦。梦醒之余,还啧啧连声,留恋不已。
   进入花甲之后,这种梦,越来越少,终归于无。
  
   二、庄子及人类之梦
   其实,这种梦境,这种人类童年时期神话般的梦想,在先秦时期,就由庄子在《逍遥游》中细致地描摹了。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庄子极尽夸张之能事,将人类对自由和理想的迷恋,烂漫恣肆,尽情渲染。
   “南冥者,天池也。”不仅仅是南冥,“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北冥也有个天池。在庄子笔下,北冥天池是鲲鹏本来的居住地,南冥天池是大鹏九万里征程的终极目标。这两个天池,都是庄子浩大理想中孜孜以求的完美境界,是庄子浪漫想象中人间罕见的绝美仙境。
   如今,在我国,以天池命名的地方,还真有两个:一在西域新疆的天山,二在北方的长白山上。
   2007年国庆节,我亲眼目睹了西域天山天池的神奇瑰丽。连绵群峰,七八千米高的峰巅上,冰雪皑皑,银光闪烁;山坡上,雪松、冷杉,挨挨挤挤,郁郁葱葱。在蓝天白云之下,在群峰簇拥的山坳间,在松杉森林掩映中,那方圆二十多平方公里的天池就像天蓝色的天鹅绒一样铺展开来。碧玉一般,清明澄澈;凝脂一般,温柔润泽;处子一般,恬静安详。那里的空气,清凉中含蕴着淡淡的清香。那清凉,源自污染极少的空旷的高山峡谷和皑皑冰峰;那清香,来自松杉,来自哪些无人修剪的野草闲花。长白山的天池,却是2016年暑假才一睹风韵。我刚到天池旁边的时候,天空晴朗,白云缭绕,群峰簇拥,山色空蒙;偌大的天池,清明澄碧,水光潋滟,一平如镜。不一会儿,云雾飘来,细雨蒙蒙,“一片汪洋都不见”。那人间仙境,壮观而又神秘。
   我不知道庄子有生之年是如何知道有天池的,他笔下的天池,究竟纯然是理想的境界,还是听他人相传,抑或他有确凿依据?他笔下的天池,是否就是这两个天池?但不管怎么样,他笔下的天池,就是他的梦境,就是他的理想境界。
   其实,庄子《逍遥游》中的天池,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苏格拉底的理想国,美国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的的梦想——黑人和白人一样地位平等,都是人类的梦想,也是人类的理想。靠了这些梦想和理想,人类文明才得以从低级形态向高级形态发展。也许没有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的梦想,就没有前些年同是黑人的奥巴马轻松跨进白宫大门的一幕。
   科技发展亦是如此。莱特兄弟是靠梦里飞翔的启示,造出了飞机,从此,人类才真正在天空自由翱翔。而且,如今,宇宙飞船早已在太空翱翔,人类已经实现了太空行走之梦。今天,因为受了梦中人可以不受时空限制,隔空对话的启示,人类才有了3G手机,有了电脑,有了网络,进入了影像同步的信息时代。
   很难想像:没有梦,没有理想,人类将何以发展?
   同样,一个人,不管是青少年时期,还是中壮年时期,抑或是老年时期,都有梦。差别只在于多少的问题,只在于年龄越大,梦境越少。一个人,因为有了梦,生活才有了激情,有了动力,有了乐趣。对一般人而言,在两种情况下才没有梦,一是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是驾鹤西去,灵魂脱离肉体。
   从这个角度讲,没有梦的人,无异于行尸走肉。
  
   三、烧锅炉、炼钢与梦
   烧字是火字旁,从字面上讲,要烧便离不开火。烈焰蒸腾,轰轰烈烈,温度逐渐提升,可以升至几百度,有的燃料,还可以烧到上千度。靠了燃烧的火焰的炙烤,凉水可以烧热,热水可以烧到一百度,一百度的热水可以烧成腾腾蒸汽。
   在考大学前,我曾经在我们县一家小化肥厂做过锅炉工,和工友们一起看管一个六吨的大锅炉。有时候,打开锅炉炉门,看见里面金黄色的烈焰升腾,不但脸上被烧烤得热烘烘的,心里也热焰腾腾,激情澎湃,感觉到生命的活力在迅猛膨胀,青春的热量在疾速提升。
   锅炉每天都需要排污。每当我打开排污阀,里面的水蒸气冲破钢铁壁垒的束缚,犹如惊雷乍破,轰轰隆隆,震耳欲聋。那声音,我不上班的时候,在离厂区二三里远的家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排污池里,如一群白色狮虎,争先恐后,奔突而出,冲击顶撞;涡旋回荡,汩汩涌涌,跌宕起伏;白沫迸射,飞珠溅玉。站在排污池旁,脚下也如地震般,连连撼动,震颤不已。这种力量,就是火与水的集合,是火靠自己的热量把本来平和温柔的水烧得热潮激荡,汹涌叱咤,变成一条呼啸腾跃的惊龙。这条惊龙钻进后面的造气炉里,与煤气化和,就是化肥的初始气体。
   炼钢大致亦是如此。靠了燃烧的火焰的烧烤,坚硬的金属固体矿渣可以熔化成液体,在熔化的过程中,再加进一些催化剂,逐渐完成去除杂质,提炼精华的过程。百炼成钢,也主要是火焰熔炼的功劳。
   在《西游记》中,孙悟空在老君炉中炼得火眼金睛,那是浪漫神话。现实生活中,说烧梦,如同炼钢一样,得有催化剂,得有过程。这催化剂就是一个人的激情,这过程就是磨练。
  
   四、烧梦需有激情
   有一句话,叫做激情似火。一个人,有了如火焰般的生命激情,有了坚韧执着的不懈追求,才有了生活的动力,有了生命的动能,有了熔炼自己的内在能源。有了激情,也才有了提升生命境界的催化剂。
   鲁迅靠了为国为民、崇尚科学的激情,才远渡重洋,到日本学医,又因为幻灯片事件——在日本同学的欢呼声中看见自己的同胞被当作俄国间谍砍头,而身旁却站满了麻木的中国围观者——而毅然辍学,弃医从文。最终,成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战将,成为炮轰旧文化,唤醒沉睡国民的战士,实现了他的“我以我血荐轩辕”的人生理想。
   全身瘫痪,只剩下大脑和手指能够活动的霍金,要不是昂扬激情的支撑,支撑着他的手指不断敲击安装在轮椅扶手上的键盘,恐怕其生命之焰火早就在轮椅上熄灭了,就根本不会有他的《时间简史》等极具超前意识和科学价值的著作和论断了。
   不揣冒昧,我当年就是靠了那种不上大学誓不休的精神动力,靠了不满足于当一个工人的心劲儿,抓住机遇,奔赴高考战场,才走出了小化肥厂一个普通工人——而且是个亦工亦农合同工,也就是今天的农民工,干的是工厂的活,户籍依然是农民,吃得农业粮——的境地,才避免了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工厂破产,工人下岗的厄运。那个飞跃高高城门和城墙的梦才得以在现实生活中实现。
   其实,恢复高考的那年,参加高考的每一个人,哪一个又不是受澎湃激情的驱使,而热血沸腾,勇赴高考沙场的?
   很难想象,一个无欲无望,心灰意冷,消极阴暗,疲疲沓沓,根本没有一点生活激情的人,会有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大业;也许连一般人应该有的事业上的成功,家庭经济条件的改善和提高,家庭生活的幸福美满,个人的生活乐趣,都无法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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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个有激情,有梦想的人,才有精神支柱,才有前进的动力,才能在不懈的努力下,有可能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如果一个人,没了激情,没有了梦想,碌碌无为,混混沌沌地去混吃等死,如同行尸走兽般,那么,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建树。所以,有梦想的人,才活得有滋有味,才会有所造就,才有丰富多彩的人生,才能使生命有所意义。亦如作者一样,不甘平庸,不甘心做一个亦工亦农的工人,才奋起学习,经过努力后,考上了大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小到个人的理想,大到民族的兴亡,国家的社稷,都是梦想在使然。所以,梦想又是推动人类进步与社会发展的动力。美文意蕴丰厚,主旨鲜明,并从古论今,旁征博引,又以亲身体会,深入简出地阐述了梦想的必要性及重要性。佳作,编者推荐阅读!【编辑:五十玫瑰】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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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五十玫瑰        2019-01-04 16:48:41
  一篇好文章,即有深度又有广度,让人受益。
   感谢轻舟大哥的分享,问好,祝佳作连连!
五十玫瑰
回复1 楼        文友:快乐一轻舟        2019-01-04 17:10:16
  谢谢鼓励,一起享受码字儿快乐,同时,也一起享受倾诉的快乐!
2 楼        文友:快乐一轻舟        2019-01-04 17:09:10
  感谢玫瑰的编辑,编按语精准而精彩,给文章添加光彩了!
已是人间不系舟,此心元自不惊鸥,卧看骇浪与天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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