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敬畏生死(散文)
最近一个朋友走了,走的很突然,一辆大车从后面追过来。‘嘭’的一声巨响,玻璃碎裂、凄惨的叫声封闭在小轿车里,连带着对这个世界上还留恋着的亲情、友情、爱情,一股脑儿的随着生命的逝去而彻底的完结了。
司机活了下来,坐在后车厢里的两个乘坐者却被这飞来横祸夺去了生命。我的朋友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三个人都是同事,司机受了重伤。这件事发生后,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即使这个司机经过治疗将来恢复健康,她要用多大的勇气去面对这个惨烈的结局,又将用多大的力气和多长时间才能忘记这件事留在她心灵的阴影。这是一起交通追尾事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到官方的事故调查结果,不过有没有结果都不重要了,人走了,被这场车祸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生命的痕迹,什么样的结果对于逝去的人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女儿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这个不幸的消息时,我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说法具有现实意义,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只要是发生了一件坏事,传播的速度会比瘟疫传播的速度还要快。而一件好事要经过人类的各种原因考察,直到被确定了大众才能相信它的真实性。
我的那个死去的朋友是女儿发小的继母,为人直爽,爱说爱笑。我已经好多年没和她联系了。她初婚时我和她还不认识,她再婚时,我们已经相识几年,可她却没通知我。等我得知她结婚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了。虽然我有些不解,但那毕竟是她自己的人生大事,请与不请一定是经过她深思熟虑的决定,对此我应当尊重。几年没见,我以为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时,她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2018年12月31日下午,噩耗传来了,几天之内我的心情一直不好,为她的逝去难过,更为她那还在上学没就业的儿子担心。她和前夫离婚后,孩子一直都由她抚养照顾,她儿子的身体不好,她这一去,势必对她儿子未来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作为一个她曾经的朋友和一个孩子的母亲,我十分清楚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有多深刻,希望我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我和逝去朋友的这种关系和在这个世界上其他人一样,是一种走近了又走远了的关系。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无论我们怎样试图挽留,可该走的始终要走,想留的一定会留下。有人说要随缘,有人说这是宿命,可我却认为这是一种选择,一种对特定关系人的特别的选择。很遗憾,对于去留我很想争取却也无能为力。
回到家里,面对着到处都有的那个逝去生命的生活痕迹,活着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对于死亡世界的恐惧。有人说是鬼魂而有人说是怕鬼,说到底还是对于死亡和对于那个未知世界的恐惧。女儿的发小向女儿寻求精神上的慰籍,女儿很成功的完成了这样一个安慰者角色。
我也曾失去过至亲,知道那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受。父亲去世那年,我已经十八岁半了,即便是有了父亲常年生病的心里建设,在父亲去世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心里对死亡的恐惧都难以消除。天一擦黑就缩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就是到院子里都会害怕的想要拉一个人陪着。那种感觉令人难忘,不是害怕那个逝去的人,而是害怕一种感受,我想这大概是我们对于生死的敬畏之心在起着作用吧。
小时候,附近邻居家里死人,母亲虽然亲自上门帮着邻居家张罗丧事,但她不许我们兄妹五个去接近死者。母亲还再三再四地叮嘱我们不许我们去看死于非命的死者。对于母亲的阻拦,我曾不以为意,以为那是母亲的大惊小怪。直到长大了,经历过一些事情,才能体会到母亲的用心良苦。一个人如果对生死没有敬畏之心,那么这个人就会视道德、良知于无物,那么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规则规律也都可能会遭到肆意破坏。规则规律遭到破坏的世界到处是战争争斗,到处是是非口角,人无安康,国无宁日,那么人类也就失去了立足之地,变得惶惶不可终日。
欣赏了。问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