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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晓荷】名医周子娄(报告文学)


作者:决决流冰 秀才,2640.2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586发表时间:2019-01-17 10:21:09


   当24岁的周子娄被授予“湖北省新长征突击手”的时候,周子娄已经开始跟“名医生”沾上边了。这一年是1985年,他大学毕业的第三个年头,当时正在铁门岗乡卫生院挥斥方遒。
   任何年代,“突击手”不是任谁都能够上的,况且还“新长征”。回想八十年代,以新长征为号角,激发出无数年轻人斗志。他一下子成了那个时代的弄潮儿。
   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这很有现代气息的唐诗,他和无数人曾经信誓旦旦。
   1982年12月,从湖北中医学院毕业的周子娄被分配到铁门岗乡卫生院。一毕业就下基层固非内心所愿,但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寒来暑往,朝晖夕阴,在不断捶打中他变得干练和睿智,同时受过中医本科教育的光芒也开始散溢。在铁门的几年,有两个典型的病例显示中医学历教育的重要:一个是一位腰椎结核几近瘫痪的病人,八年未下床,经他用中药汤剂鼓捣一段时间居然能慢慢下床活动了,另一个案例是当地有一个发育不好的儿童,十一岁的年龄长六七岁的个子,还皮包骨,县里大医院看了一次又一次,像鸡胚宝宝素这样的营养品喝了不多不少,依然没有个人样,家人不知怎么撞烂脚花子撞上了他,其实家里人当时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心想县城那些白胡子老头都没有好办法,这年轻医生未必格外一条筋,但子娄医生不是这样想的,他详细检查和仔细询问患儿病史后,觉得这是疳积,不过不是一般的疳积,是因为体内有浊邪,浊邪不去,任是再多的补养药也是冤枉,他想起了张仲景大黄蛰虫丸治干血劳的方法,干血劳患者也是一派羸瘦虚弱之象,仲景认为干血不去,新血就无从再生,所以用的都是峻猛攻伐之品,无非是以汤为丸,取其缓性,这个小儿也应该采取仲景这种方法。他耐心作家属的思想工作,向家属讲明病情,需要采取的治法,可能出现的后果,家属一听到有办法可以医治,自然一百个愿意,子娄医生先以吐泻之法去其伏结的浊邪,继之调理脾胃,补养精气,几个月后患儿慢慢恢复正常了。如果说第一个病例有瞎猫碰死老鼠的嫌疑,那么后面一个,纯碎是从读书受学中体会出来的,所以孔明先生说的“非学无以广才”很有道理。
   这两个病例说明,当年在基层卫生院工作的他,能够选上新长征突击手也不是偶然的。回过头来看,那个时候他还是一块璞玉,在时光的氤氲和生活的砥砺中打磨,等待本色显露。
  
   二
   有人说,子娄医生是鄂东怪医。对“怪医”这个称呼我是有自己的理解的。在我看来,医术不是巫术,再怪的方法一定要有其理论支撑,要不就成了无舵之舟无根之木了。昔王太傅校注《内经》时说,“且将升岱岳,非径奚为?欲诣扶桑,无舟莫适。”王太傅强调的是选择合适的方法很重要,如果到泰山不走去泰山的道路,到扶桑不能借助舟楫,那怎么能实现目标呢?
   所以,在子娄成为所谓“怪医”之前,在医学理论与医疗实践中已经浸淫了大把大把的流年,《内经》《难经》《伤寒》《金匮》,还有明清以来的诸大家医案医话,是他手边之书,不说读到滚瓜烂熟,至少经丝纬线,成竹胸中,稍有心得,辄书辄记。正是这些躺在虫简中的微言大义滋养了他,让他在临床中学会举一反三,拨云拔翳见到本相。
   他走的其实还是历代名家走的路子。他的不走寻常路只是普通人视角的感知。说到底怪医不怪。
   在子娄医生的医案中,我读到了几例所谓有点怪的病例,这儿分享几则。一则似乎可以称为嗜异症,说是有一个四五岁儿童,突然以嗜好咬指甲为乐,不能自已,几天工夫指甲咬秃,鲜血淋漓,家人心急如焚,求医问药说不出所以然,有以为缺钙,补又没有效果,找到子娄医生后,以中医的诊察法认为积滞证,乃湿热郁滞,扰动心阳,至心无所主,乃以清热祛滞之药,湿热去,其异状也跟着消失。中医没有嗜异症的说法,但中医医籍中并非没有这样病案的记载,多把之归于“疳证”中。钱乙《小儿药证直诀》:“脾疳,体黄瘦大,食泥土,当补脾,益黄散主之。”沈金鳌《幼科释迷》云:“爱吃生米面、炭、砖瓦,是脾胃疳。”正是源于这些古医籍的蛛丝马迹,让子娄医生遇到这些特殊病例时心有所倚而不至于搓手。子娄认为的积滞证正是小儿疳证中的一种,只不过嗜咬指甲的表现方式与古医籍记载中有所区别,但道理一样。昔年先师在世时告诫我说,只有印版印的方,没有印版印的病,此即一证。还有一则失眠的案例,说是某中年女人,长期失眠,一日不服安眠药,一日无法入寐,久而久之产生依赖,虽求医省地县,终无一点改善的迹象,病人终日忧心忡忡,不胜其苦。找子娄医生治疗,反其道而行之,要求患者服浓茶,使其大脑更加兴奋,不睡就不睡,待神经兴奋到极限自然转入抑制状态。据子娄医生讲,后来病人果真从兴奋到抑制,失眠豁然而愈。失眠者让其更加兴奋不作评论,但子娄医生能有这样的想法可谓不落窠臼。“物极必反,盛阳必阴”,《中医学》开篇“阴阳学说”反复讲了这个道理,但真敢于临床实践估计没有几个。前贤还有记载,长期大量服附子反而怕冷,服石膏反而出现发热,道理是很相似的。子娄医生还有一个观点,长期吸烟的病人是不能骤然戒断的,一旦突然戒断体内内环境就会紊乱而要变生它证,这观点估计戒烟专家是不会认同,但实际生活中可找到好多这样的例子。还有一则是本地一位老先生,可能平素养尊处优惯了,夏日到境外旅游,因飞机上吹空调而感冒,几经治疗发热不退,人虚弱得像豆腐搭架子,家人想到了中医,找子娄医生诊视,一番望闻问切,子娄以为阴寒内盛,发热是阴寒逼阳于外的假象,其证乃是真寒假热,乃以大辛大热附子干姜用之,几帖药热就乖乖退下去了。用药之初有人疑问之,炎热天当用热远热,子娄医生曰:你懂个锤子。
  
   三
   关于中医治疗肿瘤,一直是个热议并且饱受争议的话题,成语“毁誉参半”或许适合这话题之总结。鼓动者以为,透过现象看本质,中医辨证施治的精髓就是在于抓住疾病本质,只要辨证准确,处方得当,是完全可以治愈的。疑问者讥笑道,中医所谓治愈的癌症,常是个案,能够重复的例子很少,并且这些个案所取得的效果,是否与中医有关还值得质疑。笔者作为中医出身,对这两种说法都表示理解,每一种观点均有可讨论的地方。我最近因为工作的缘故接触到几个乡村民间医生,在他们口中治疗癌症似乎真是小菜一碟,他们举出了很多病例,我只能不置可否淡然地笑,对于他们宣称的疗效不愿意评价,因为在现实中经常就有人打着中医的幌子黑中医,让中医治癌变得更具话题性。在我的眼光看来,有些所谓中医其实不是真中医,只是把中医当成挡箭牌和遮羞布,中医作用被片面夸大和说成一无是处都不实事求是。
   子娄医生在三十多年的临床中经常遇到癌症病人,并且愿意花心思来研究,在成败得失中丰富自己治疗癌症的经验,无论是否有他讲的那样灵验,首先这种态度就值得肯定和学习。子娄医生以为:多数癌症是有治愈希望的。关键要深谙中医治癌的变方和守方。当前癌症治疗过程中有几个不好的因素值得思索,一是病人害怕,一听是癌症首先就丧失了信心。面对治癌战场,斗志全无,焉能取胜?二是治疗不专一,今天挑这个医院,明天找那个医生,挑挑捡捡,不系统不规范。三是选择方法上的错误,包括某些不合适的化疗、放疗和手术,都有可能加速病情恶化和转移。四是不遵医嘱,不注重禁忌,随心所欲又不知节制。五是因为多种原因,干脆中途放弃,自然溃不成军。所以,子娄医生的观点,医不可无法,守常法又不拘常法;医亦不可定法,当因证裁量之。人身肿瘤譬如社会之黑恶毒瘤,峻猛攻伐之后当寻思恢复正常之机能。只要生气常在,癌就不怕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秽浊阴翳就无立锥之地。
   三十多年在治癌的道路上,子娄医生一直没有放弃过,并且有很好的心得,也有很高的社会知名度。在他的《治癌如长征》一文中,洋洋洒洒举了几十个癌症病人治疗的经历,每一位癌症病人的治疗都是一本苦难的书,在这本苦难的书中,有人中道被恶魔吞噬堙没,有人走出阴霾见到光明,透过这些案例,作为医者的子娄,带着崇高的使命一刻未曾停止探索过。希望他对癌症的钻研,让更多人收获幸福。
   子娄医生是用经方的高手,在中医经典著作中,他尤其喜爱张仲景《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临床使用经方的频次亦非常高,并且颇有心得。他利用《金匮要略》风引汤平衡阴阳调节寒热的作用,在临床中对振颤、头痛、耳鸣、口舌生疮、鼻衄、呕吐、便秘、紫癜、荨麻疹、盗汗、偏身发热等病证只要符合张仲景风引汤机理的大胆使用,彰显中医异病同治的魅力。小柴胡汤、桃仁承气汤、小陷胸汤、半夏泻心汤、大黄附子汤、当归芍药散等经方是他每日坐诊的基本方,他的很多经验方也是从这些经方中化裁出来的。《经方治验》,他完全可以写一本类似这样的书,让更多人得窥医圣的门楣。
  
   四
   “做人尚简,术业求深。”这是一位熟知的文化人对子娄医生的评价。套个官话,说的“很有水平”。浮华时代,口中说“尚简”的人很多,真正蹲下身子能表里如一的巨少。子娄医生尚不尚简姑且不论,术业求深却是不争的事实。
   上世纪八十年代,全息疗法风靡一时,抱着对人体奥秘的期待,子娄医生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也赶起趟来,很多人赶趟只是看热闹,他是浪击飞舟实打实。他发挥自己的中医专长,以中医经络理论结合人体全息论学说,写了一篇又一篇研究文章,多次在全国生物信息律学术讨论会上交流,并以这些研究理论指导临床实践,经过近二十年的临床观察比对,专著《人体两侧对称与健康》正式出版,受到国内此领域方面的专家高度评价。一位专家说:“《人体两侧对称与健康》一书,提出了二十一世纪的前沿科学之一——神经科学的值得研究和给人启发的新观点。”很高、大、上。
   《人体两侧对称与健康》其实是子娄医生的无心插柳,他有心栽花的还是对中医学术的研究。多年来,在《新中医》《中医研究》《四川中医》《湖北中医杂志》等刊物发表了很多专业性的文章,有中医理论探索,有临床实践总结,有经方新用,有诊余笔谈,都值得每一位医者学习和借鉴。还有子娄的那些医学科普文章和讲座,即所谓健康养生传播,也算是他自称的“无悔杏林志,有意寄苍生”的一种诠释。
   子娄医生还是一个折腾者。早些年在市中医院康复科时,为了提高疾病的康复效果,研究出一台“人体潜能康复器”的医疗器械,旨在通过不同的频率刺激激发人体潜能,促进一些慢性病如颈肩腰腿痛、中风肢瘫的康复。该器械与后来市场出现的中频治疗仪很近似,很可惜大浪淘沙被自己淘掉了。后来还做过“康宁保健袋”“药物背心”,开发“补脑增智口服液”“风湿药酒”“偏瘫丸”“雄健醇”以及新近的“六九资生茶”,部分产品批量生产并获得了专利。我疑心他是不是有些“超范围执业”。
   三十多年一日未脱离临床,还喜欢边思考边鼓捣,子娄能够成为名医生不是没缘由的。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天不诚欺。至于那些“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术不近仙者不可为医”的教条,不说子娄这样的名医,即使如吾等俗医也时常把教条当教条念叨,面对华丽的枷锁,权当一滩鸡血在面前舞蹈,这儿就不赘述了。因为在我看来,那些罩在子娄头上的诸如突击手、政协委员、主任医师、什么什么学术委员的光环,无论再怎么耀眼,也抵不上一顶老百姓心中“名医生”的草席子帽。
   祝福子娄医生吧,希望他未来取得更大的成就。
   (草于2018年12月31日,为子娄先生《子娄医案医话》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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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文章围绕的是一名名医周子娄的一生从医经历和从医成就来蕴墨阐述的。周子娄医生是专业中医学院毕业的,他却只是分配到了一个乡卫生院。但是,周子娄医生就说一颗金子,依然凭着自己精湛的医术光芒四射。在他24岁那年就获得了“湖北省新长征突击手”的殊荣。全篇文章例举了大量周子娄医生的从医事例,展现了他在医学的兢兢业业,治学严谨,在医学的多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医学知识和经验,取得了多方面的医学成就,发表了许多专业性的学术论文。了不起的是,周子娄医生还是一名发明者,研究出一台“人体潜能康复器”的医疗器械……全文整体结构非常清晰明了,逻辑非常清晰,叙述十分简洁流畅,让读者对周子娄医生印象深刻。一篇好文,推荐共赏!【编辑:叶华君】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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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叶华君        2019-01-17 10:28:07
  决决流冰老师是晓荷的铁心作者,写作的文笔非常老道,可见老师深厚的文字功底。问好老师,感谢一如既往支持社团,向老师学习!
叶华君,成都市作协会员,东部新区草池街道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工,我有一颗善感而质朴的心,我爱我的家乡我的亲人!QQ1052430610
2 楼        文友:叶华君        2019-01-17 10:31:09
  决决流冰老师本来就是医生,所以这篇文章涉及了多方面的医学事例,让读者也了解了一些医学知识。中医博大精深,是中华民族伟大的遗产。向你们从事救死扶伤的医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叶华君,成都市作协会员,东部新区草池街道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工,我有一颗善感而质朴的心,我爱我的家乡我的亲人!QQ1052430610
3 楼        文友:何叶        2019-01-17 14:15:29
  感谢老师带来如此优秀作品,问候老师好。敬茶。
何叶
4 楼        文友:决决流冰        2019-01-17 16:46:06
  本意是不想写成报告文学。还是报告文学。
决决流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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